“誰……誰呀！”將蘇明曦護在身後，笙蘭顫抖着聲音問了一句。
蘇明曦看過去，這大晚上的，光還有點暗，在哭聲後冷不丁出現兩道身影，多少還是有點嚇人的。
似乎聽到了笙蘭的聲音，那兩道身影向著她們這邊靠近，笙蘭越發緊張，蘇明曦卻微微皺起眉來。
之前在唐才人身上聞到的香氣，她好像又聞到了。
“唐才人？”抱着試試看的想法，蘇明曦招呼一聲。
“德妃娘娘。”隨着兩道身影靠近，唐才人帶着身邊的宮人，出現在蘇明曦跟笙蘭面前。
“唐才人，你沒事吧？”此時瞧見的唐才人，跟剛到衍慶宮外時瞧見的，似乎有些不一樣。
雖然神情瞧着有些萎靡，可眼睛卻很亮，有些詭異的不協調感。
“多謝德妃娘娘關懷，婢妾沒事。”福了福身，連說話的聲音，也跟之前不太一樣。
“無事的話，婢妾就先回去了。”注意到蘇明曦打量的目光，唐才人有些不自在的向著暗影中躲了躲。
“那你回去吧。”應了一聲，蘇明曦帶着笙蘭給她讓了條路。
這本是不合規矩的，應該是唐才人讓路才對。
可她似乎是不知道，也或許是明知道卻故意，行禮之後，便帶着宮人往正殿走去。
經過蘇明曦身邊的時候，之前聞到的那股香味，越發的明顯，蘇明曦看着她的背影，眉頭不由得皺起。
“主子，怎麼了？”向著唐才人的背影看去，笙蘭沒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笙蘭，你是否聞到一種香味？挺特殊的。”收回目光，蘇明曦低聲問道。
笙蘭仔細想了想，這才點頭，“聞到了，倒是沒覺得特別，後宮之中還是有不少人喜歡用熏香的。”
自家主子從來不用，所以忽然聞到什麼香味，才會覺得奇怪，笙蘭是這樣想的。
“這樣啊。”笙蘭如此說，蘇明曦點點頭，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主子，還往前去嗎？”雖然不知道剛才發出嗚咽聲的是誰，可瞧見了唐才人，蘇明曦跟笙蘭都認為應該同她有關。
或許，是她身邊的宮人惹她不高興了，所以被唐才人責罰，才會傳來嗚咽聲。
“再走一走，回到殿中也沒什麼意思。”這守歲，得持續到子時，還得回去坐很久呢，總不好隔一會兒就出來一次。
索性在外面多待一會兒，然後再回去。
“你冷不冷？”她身上有皇上讓劉楊送來的大氅，自然是不冷的，可笙蘭穿的跟平時一樣。
“主子放心，奴婢懷裡有個湯婆子，還熱着呢！”笑着回應道，她確實不冷，可蘇明曦還是有些擔心，便挽着她的胳膊，緊靠着她。
對於她如此，笙蘭心中感動，幸好很快就到了她要帶蘇明曦略作休息的偏殿。
殿內擺着炭盆，還挺暖和的，一看就是特意準備的。
“除夕宮宴的時間長，所以會單獨準備幾個偏殿，您來的這個，也就淑妃跟賢妃娘娘能來，其他人得去其他的偏殿。”
哪怕是休息的地方，也得按照規矩來。
確實是不怎麼想回去，所以蘇明曦在這邊待了好一會兒，直到帝休要讓劉楊出去找找人，她這才帶着笙蘭回到殿中。
剛進殿中，蘇明曦就將劉楊送來的大氅脫下來，交給了笙蘭。
若穿着走過去坐下來，未免太招攬仇恨。
桌前擺着的食物，都換成了新的，蘇明曦剛坐下來，二皇子就要來找她。
“賢妃姐姐，我剛進來，身上涼。”
賢妃抱住二皇子，低聲同他說了幾句，笙蘭上前，將桌上的食物檢查了一遍。
“怎麼去了這麼久？”她走的時間確實不短，淑妃都詢問過。
“恩，剛才有些頭暈，所以出去透透氣，順便歇了會兒。”都知道她是個‘病秧子’，聽她如此說，也沒人會懷疑什麼。
“沒事吧？”果然，聽她說完，賢妃有些擔心。
“現在沒事了。”笑着回應道，她看起來確實精神還行，賢妃點了點頭，叮囑了她幾句。
只是叮囑完之後，就不讓二皇子跟她離得太近了。
對此，蘇明曦毫不在意，喝了點水，她轉頭向著殿門口的方向看去。
唐才人位分低，所坐的位置，自然會比較靠後。
這會兒，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正在發獃。
之前在香雪海，蘇明曦也沒能仔細的看看她，後來她生病了，皇后又免去了請安，她更是見不到她。
再者，兩人並不熟悉，蘇明曦也不會過多關注她，如果不是今天在衍慶宮外，她跟自己請安的時候，問了那些話，她一定不會注意她。
正因如此，現在的唐才人，跟那時候在香雪海看到的唐才人，到底有什麼不同，蘇明曦分辨不出來。
哪怕笙蘭說，身上有些香味是正常的，她心頭還是有些異樣感。
可到底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
想不明白，蘇明曦索性不想了，她收回視線，放下手中的杯子。
等之後，讓張海派人稍微盯着點，或許就知道哪裡不對了。
終於熬到了子時，伴隨着皇上、太后跟皇后的離開，除夕宮宴也正式落下帷幕。
坐在軟轎內，手中捧着湯婆子，蘇明曦不住的打着哈欠。
想到明天還得早起，去鳳藻宮給皇后請安，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回到永福宮後，她沒忘記叮囑張海，讓他之後派人盯着點唐才人。
雖不知她為何會注意一個小小的才人，張海還是應了下來。
這一晚，蘇明曦睡得還不錯，可住在華陽宮的唐才人，卻休息的不怎麼好。
大年初一，除後宮妃嬪外，皇室宗婦以及朝廷命婦皆要入宮朝拜皇后。
蘇明曦到達鳳藻宮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並未看到自己的母親跟嫂子。
帶着笙蘭一起進到殿中，身為妃嬪的‘好處’，便是朝拜這日，不必在殿外等候。
唐才人已經到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蘇明曦特意看了她一眼，總覺得才過去一晚，她似乎憔悴不少，看着狀態也不大對。
心中存疑，她繼續向前走着，同淑妃站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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