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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屍體,沒有法醫鑒定報告,沒有物證,甚至連人證都稱不上有,八名死者,就這樣死得無聲無息,如果不是權澤政最後將七個女人的死聯繫起來,警方甚至無法將這七起案件併案偵察殺手醫生。

時間隔得太久了,權澤政的死都已經過去四個月了,更遑論其他的死者。屍體無一例外全部被火化,更是給警方的調查取證雪上加霜,雖然專案組成員做了大量的調查走訪,二十四小盯着朱輿夫『婦』,案件仍然沒有太大進展。

全國範圍內命案時刻都在發生,李響岳雖然力挺文沫成立專案組,要人給人,但無奈他的辦公桌上堆積的案件資料實在太多,他不得不調崔志佳出差去忙別的案子,並讓文沫明白,一個月之內案子不能破,專案組必須解散。警力有限,李響岳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一個月,時間緊張,專案組所有人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夜以繼日地尋找線索。就在大家累得筋疲力盡時,專案組中三名抽調幹警被b市公安局長親自下令調回原單位。

專案組只剩下了文沫和蕭程靈,名存實亡。而蕭程靈沒有走的最大原因不是沒有收到她的調令,而是在調回去第一天,蕭程靈將這一年能請的假一起請了,回來幫文沫。這件案子,關係到她的三個最好的朋友,她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前,絕對不會離開。

人手沒了,案子該查還得查,文沫打電話回了派出所求助,老所長一聽是關於權澤政的,二話不說便答應派人幫忙。不到兩個小時,張躍和羅沁一同出現在犯罪心理學研究室的大門口,兩個表情截然不同。張躍一張臉跟吃了苦瓜似的,帶着點敢怒不敢言的憤慨,而羅沁則在尷尬中有點期待地向內張望。

張躍一看到接到消息趕過來接人的文沫跟見了親娘似的:“文姐。救命!”趁着羅沁出手抓住他之前快速閃到了文沫身後:“姐,快把這個女暴龍趕走!”

文沫也有些疑『惑』。羅沁怎麼會出現在這呢?兩人半年前的合作一點也稱不上愉快,兩人真心不算相熟,她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呢?

羅沁也是個爽快人,既然都到這了,也不會扭扭捏捏地藏着掖着,遂大大方方地跟文沫說明來意:“又見面了,文沫。剛才我去派出所辦點事的時候聽說你們在查權澤政的案子正缺人手。我一來正好休假,二來跟權澤政也算老交情了,三嘛”羅沁瞪了眼跟在文沫後面的張躍,“這臭小子『毛』手『毛』腳的。別再壞了你們的事,所以我便跟來看着他了。沒辦法,誰讓我攤上這麼個活寶,他是我嫂子的弟弟。”犯罪心理性本善

解釋了這麼一大堆,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情。羅沁赧然。其實以上說的是原因更是借口,自上回黃冬案之後,她一直有些關注這個比她還小兩歲的女警察,這一關注才發現不少內部傳閱的棘手案件偵破人員中都有文沫的身影,而那些個案子每一個都是讓人一頭霧水無從下手的難啃骨頭。自從得知這些消息。羅沁早就想找機會再會會文沫了,強者她崇拜,但是誰是強者,還得她親眼見過評價過才算數。所以今天當張躍滿臉興奮地說他被他們頭派去參與偵破一件連環殺人案,牽頭的正是文沫時,她便坐不住了,厚着臉皮跟着來到這裡。

文沫卻沒想那麼多,只要有人能幫忙,管這個人是誰呢,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況且她與羅沁又沒有任何齷齪,就像美女見美女總會互相看不順眼一樣,優秀的警察之間更是誰也不會輕易服誰。

重新分配了任務,讓蕭程靈跟着張躍去盯朱輿夫『婦』,文沫和羅沁負責尋找線索。

在重新分析了八位死者死亡的時間地點後,文沫將目光盯在權澤政身上。

對於一名派出所片警而言,每天的工作基本都是例行公事,權澤政更是像鐘錶一樣準確,每天早上6點半出家門買好早餐回家去跟妻子一起吃完,7點準時出門騎車去單位。7點50左右到達單位開始上班,接警出警,沒有突發事件的話六點準時下班,騎車50分鐘左右回到家,做飯洗衣,是一名好丈夫,好警察。他出事那天早上也是7點準時出的門,但據他的妻子李思緩說,那個時候他們家剛剛多了個小寶寶,雙方父母來了實在沒地方住,所以誰都不能過來照顧她跟孩子,一直都是權澤政又忙工作又忙着照顧他們的。出事前一天晚上,寶寶夜裡哭了好幾次,都是權澤政去哄的,才導致他早上醒得稍微遲了些,只顧着買回了早餐,卻沒有時間吃,直接上班走了網遊之殺神崛起。剛到單位,派出所便接到了一通有關家暴的報警電話,接電話的張躍來叫權澤政出警時,看到他趴在桌子上,以為睡著了,上前推了幾下沒反應這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胰島素注『射』入人體後迅速生效,所以權澤政一定是在快到派出所的路上被兇手找准機會下手的。而權澤政警察出身,在人少的地方有人不懷好意地接近他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權澤政死亡時身上沒有明顯傷痕,這就說明兇手選擇的下手地點一定是人流較多,容易讓人覺得安全的地方。

羅沁和文沫已經每人喝下三杯咖啡,看了一整個晚上的交通監控錄像。白天蕭程靈去換張躍班時順道給他們買了早飯帶過來,被他們這副樣子嚇了一跳。兩人雙眼無神,跟孤魂野鬼有的一拼了,卻仍緊緊盯着監控錄像,一分鐘都不願錯過。終於,文沫出聲喊道:“就在這裡,慢點放!”羅沁馬上暫停了錄像,一幀幀地慢鏡頭播放,兩人終於能夠看清,在到派出所前的最後一個路口等紅燈時,權澤政下車,他身後一個戴着帽子口罩穿得鼓鼓囊囊連『性』別都辯認不出來的人扛着個大麻袋慢慢向他靠邊,錄像的角度問題,兩人看不到這名神秘人到底做了什麼,只能看到權澤政突然回頭,神秘人跟他說了句什麼,權澤政擺擺手便轉回去繼續等紅燈,之後綠燈亮起,權澤政騎車走了,神秘人也迅速離開了原地,之後的錄像上這個神秘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如果兩人的猜測有錯,神秘人藉機接近權澤政,趁他不備將準備好的胰島素注入他體內,而針刺一下的疼痛驚動了權澤政,他本能地回頭看是什麼東西扎到了他,這時神秘人扛着的麻袋給了ta借口:麻袋裡裝的東西有點尖,周圍人多,不小心碰到的了權澤政。權澤政當然不會往心裡去,轉過身去不再關注身後的人,騎車走了,到了單位後血糖濃度過低帶給他的疲憊感也只被他理解為晚上沒睡好太困了,遂趴在桌子上休息下,沒想到再也沒能醒過來。

知道權澤政的死亡原因,找到這份錄相併沒有太多地幫助專案組理清思路,兇手是男是女他們都分辨不出,何談抓人?

張躍倒是比半年前長進了,沉下心來每天晚上盯着朱輿與武未芯的家,當他們兩個分開的時候,重點盯着武未芯,他們現在唯一的人證方大哥指認最後一個見到並與死者馮琳琳發生爭執的是個女人,他們必須堅定地跟着證據走,雖然四人都希望兇手是那個愛玩女人的人渣朱輿,但是現在除了能證明朱輿與七名女死者有染外,別無線索。

等等,想到這,文沫不禁開始回憶,當初見到李思媛時,她曾經說過權澤政有一次被她看到拉着個很漂亮的女人當街爭執,而且那個女人還在向權澤政要錢。權澤政相信這個女人能提供關於案件的線索,心甘情願地花錢買情報,那麼這個女人也許就是現在他們唯一的線索。

事不宜遲,文沫帶上權澤政留下的照片和這幾天他們盯到的朱輿私會別的女人的照片,希望李思媛能幫他們指認出這個女人!

到了權澤政家,羅沁敲門。不一會一名六十開外的老媽媽打開了門:“你們找誰?”

“我們是警察,請問李思媛在家嗎?”

“誰啊?媽”老媽媽還沒來得及回答,屋內響起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文沫馬上聽到正是李思媛。老媽媽便放了他們進屋。犯罪心理性本善

李思媛正抱着孩子輕唱着歌在屋內來回踱步,看到文沫進來後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卻馬上恢復正常壓低聲音問道:“文沫,你怎麼來了?寶寶哭了半天剛哄好,咱們有事能過幾天再說嗎?”

文沫同樣壓低聲音回答道:“時間緊,不然我們也不會上門打攪你。我們這次來想讓你指認下上次你看的與權澤政爭執的那個女人。你看看她在不在這些照片上。”

李思媛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一一掃過文沫手中的不斷翻着的十幾張圖片,乾脆利落地說:“沒有,一個都不是。”

這麼快?文沫驚訝,李思媛明顯知道些什麼卻不願意告訴她們,是什麼原因讓身為妻子的李思媛不想為死去的丈夫報仇抓住兇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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