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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進入了病房。

看着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被插滿了管子的人。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握住了紀御的手,很涼,沒有任何的溫度,就像是千年的寒冰。

化不開的寒意。

手落在了紀御手上的脈搏處,身體機能已經降到了最低,急火攻心,若不是這些東西護着,就算是神仙來了也回天乏力。

若是在遲上一會兒,余笙來見到的怕就是一具驅殼了。

此時的余笙自然不敢直接將炎火草寒冰草直接用在紀御的身上,紀御現在的身體,受不起這樣的靈藥。

將他身上的管子全都取了下來。絲絲的金線護住了紀御的心脈。

只能用靈力暫且護住紀御,延緩他身體機能的衰老,再想別的法子。

層層的綠色絲線,慢慢的鑽進了紀御的身體里。

帶着幾分清涼的舒服,紀御緊皺的眉心總算是劃開了些。

余笙能感覺到身體里的靈力被抽離的速度有些過快,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食着她的靈力一樣,像是一個無底洞。

余笙皺起了眉,這怎麼可能,紀御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若是能吸食一點靈力都已經足夠,怎麼會像現如今這樣。

沒能多想,或許是因為紀御的身體機能降到了最低,只能用這種辦法拖住時間,別的也沒法去想。

大概心裡也沒覺得,紀御和她會是同類。

靈力慢慢的鑽進了紀御的身體里,紀御的臉上慢慢的有了血色。

余笙的臉上越發的慘白,是靈力的盈虧,讓她的頭帶着幾分的劇痛,有些沉。

藉著最後的力量將紀御平躺在了床上,整個人直接摔到了地上去,合上了眼睛。

絲絲的綠線慢慢的在余笙的身體外進行着盤旋,替余笙補充靈力。

沒人注意到紀御身上的絲絲綠線,已經融合到了他的身體里,是凡人無法做到的。

守在病房外的紀老太太看着這天色,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裡頭怎麼還沒有一點動靜。

遲如歸更是焦急不已,發現凳子砸不開玻璃以後,直接就看向了監控,好傢夥,監控也爛了,還真是不給他留一點的活路。

就只能乖巧的坐在外面等,充分的體現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就在眾人打算挖地道進去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出來的是余笙,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血色,幾乎都是慘白。

說出了她今天闖進紀家的第一句話,“阿御沒事了!”

轉身進到了隔壁的病房。

紀也的身上同樣插滿了的管子,只是不同的是,他的氣息很是微弱,單單就是靠着余笙給的保命丸護到了這個時候。

伸手探了過去,絲線鑽了進去,子彈距離心臟的位置不過一厘米,真不知道該誇這人運氣好還是不好。

從儲物空間里,一股腦的將補血丸保命丸都給塞進了紀也的嘴裡。

整個身體軟的不像話,手支撐在手術台上,臉上無比的慘白,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一樣。

抓起無憂草,直接就往嘴裡塞,連咬都沒怎麼咬,直接給吞了下去。

才支棱着起身,拿上了手術刀。看着與紀野相似無幾的面容,是紀也,是紀家人找了那麼久的紀也。

病房裡的情況沒人知道。眾人只知道紀御的病房門開了,一個身影立馬就鑽到了另一間病房。

很快紀也病房裡的情況也看不清了,所有人立馬衝到了隔壁房間,緊張的看着躺着病床上,慢慢恢復了血色的紀御。

還是紀老太太拄着拐杖使勁砸着地,眾人這才依依不捨的從病房裡離開,都在驚嘆着方才發生的醫學史上的奇蹟,怕是要記錄史冊的。

眾人才剛出去,紀一就帶上了剛簽好的合同守在了門口。方才的事情,不能說出去。

懷璧其罪,更別提懷着那璧的人是余笙,余笙對於紀御有多重要,誰都看在眼裡,更別提現如今只有餘笙能抑制紀御這個怪病,理應成為座上賓,更不可能讓余笙再出一點點的差池。

隔壁的病房裡。

余笙支棱着身子將紀也身子里的子彈頭給取了出來。替人將針縫好,已經沒了所有的力氣。

一把又一把的無憂草直接就往嘴裡塞,看着有了起伏的心電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籠罩在外的隔閡消失了。余笙站了起來,抬手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跡,朝外走。

目光很迅速的掃了一眼紀御的病房就挪開了。

紀老太太看着眼前很是虛弱,臉上慘白的余笙心疼不已,“笙笙!休息一下吧!”

余笙勾起了唇角還算禮貌的點了點頭,看向了紀老太太,莫名的像是在交代後事,“奶奶!我得離開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來,相信我一定可以讓阿御長命百歲!”

這一段話大概用盡了余笙所有的力氣,一口鮮血涌了上來,直接就吐了出去,手扶在了她的肚子上,半跪在了地上。很是羸弱的樣子。

紀一趕忙彎下身子,想要將余笙扶起來。

下一秒,余笙已經支棱着,從地上直起了身子來,餘光看了一眼身後的病房,帶着無盡的眷念,“奶奶,不要告訴阿御我來過!”

拒絕了眾人的攙扶,整個身體都在打顫一般的挪動。

紀老太太看着余笙的背影,這又是何苦來。

倉吉早早的酒等在了紀家的門外,一早得知余笙要上山,就已經在山上大擺宴席了。

不過人沒接着,倒得了余笙離開的消息,這不就追着趕着來到了余家,抬眼看了看天,晚飯是趕不上了,吃個夜宵可還行。

瞧着滿身鮮血的余笙從紀家的大門出來。

倉吉正要開口,余笙就直接摔到了地上。

倉吉和他的一眾小徒弟,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手忙腳亂的將人扶了起來,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對余笙造成二次傷害。

很巧。

余笙剛從紀家出去。

紀家就傳來有些喜慶激動的聲音。

“御爺醒了!御爺醒了!”

紀御顫顫巍巍的張開雙眼,睜開眼下意識的就是尋找余笙。

有些時候,嘴總比腦子開,呢喃率先開始,“笙笙!”

這大概是紀御昏迷之後第幾百次呼喚余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