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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術練到一定的境界,自然是能夠飛花摘葉皆為劍的。

葉屠蘇很清楚,因為他自己就能辦到,此刻,他還不是以樹枝為劍,只是,即便飛花摘葉皆成劍,卻也好歹拿些像劍的東西,而一隻茶杯怎麼能算是一柄劍?

可偏身那隻茶杯上捲來無盡劍意。

葉屠蘇連退數步,衣衫無風自鼓,手中的樹枝突然間湮滅成灰,化為無數細碎的粉末隨風消散。

鏘!

葉屠蘇猛然拔出腰間掛着的乘風落雷!

劍出,紫雷繚繞!

“破山式!”葉屠蘇手腕一抖,橫劍輕喝道:“劍落紫霄!”

劍落紫霄為連山劍訣中破山式的最後一招,也是最強的一招,以蒼穹天劍破擊山巒之意,也有着一劍劈山斬石之威。絕世輪迴356

葉屠蘇一劍遞出,破山式一往無前的劍意凜然,劍身纏繞的紫雷像極了長蛇,蜿蜒扭曲着向前飛散而出,迎上那隻杯子,那隻像極了劍的杯子。

下一秒,乘風落雷的劍尖刺中那杯口。

噹啷!

清脆的響聲,劍刃跟杯口相交,葉屠蘇竟是覺得像劍刃雙交一般,緊接着,那杯子的劍意便順着劍身而來,乘風落雷劍身上纏繞的紫電卻是被硬生生的抹去,葉屠蘇只覺得胸口一窒,退後數步,將乘風落雷『插』入面穩下身形,抬起頭的時候,面若金紙。

老丈看着葉屠蘇笑道:“老頭子的劍,還可以吧?”

葉屠蘇牽強的一笑道:“您老太謙虛了。”

老丈哈哈大笑,隨即道:“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輸么?”

葉屠蘇道:“您的劍意比我凜冽,劍境比我精深,以杯為劍甚是玄妙……”

“年輕人,太羅嗦了。”老丈笑着看向葉屠蘇道:“你會輸,那是因為你站在我身前一丈之內了。”

“一丈之內?”葉屠蘇驚道:“您是?”

老丈笑道:“外人喜歡叫我一丈無敵,古月樓的人喊我申屠先生,而我的名字叫做申屠巍然,年輕人,你要拜我為師?”

“是!”葉屠蘇稽首道:“我一直痴於用劍,卻不得名師教導,請申屠先生收我為弟子。”

申屠巍然笑道:“你以人御劍,人要比劍重,人厲則劍厲,還會痴於劍?年輕人,做人要誠實些。”

葉屠蘇尷尬的一笑,撓撓頭道:“一直喜愛用劍總歸是真的,而且,是人總歸都希望自己能夠跟強一些總歸也是真的,您的劍很厲害,所以,我想成為您的弟子。”

申屠巍然敲敲桌面道:“茶呢?”絕世輪迴356

葉屠蘇趕緊乖巧的取了茶壺倒茶,雙手捧着奉上道:“您老喝茶。”

申屠巍然道:“你叫我什麼?”

葉屠蘇小心試探道:“師父?”

申屠巍然點頭道:“嗯,以後你可以這般叫。”

葉屠蘇有些茫然道:“這就收我了?”

申屠巍然道:“那你覺得還要怎麼樣?”

葉屠蘇道:“怎麼的也要重重考驗,以證我心堅毅,或是考校一番劍術跟資質,指不準還得發個誓,以表我對古月樓的忠心天地可鑒什麼的。”

申屠巍然不耐煩的揮手道:“哪來這麼多麻煩事,你要不夠堅毅,那便學無所成,便是你自己的事情,至於劍術,剛剛不是試過你了么,而資質么,你的連山劍訣練了多久?”

葉屠蘇道:“十來天,差不多半個月。”

申屠巍然道:“你看,半個月就練成重山式跟破山式,你的資質不過沒問題,而且還非常的好。”

“懂了。”葉屠蘇道:“因為我是天才,所以不用那麼麻煩。”

申屠巍然一噎,這徒弟還真不客氣,隨即放下茶盞道:“不過,你說的最後一條倒是重中之重,卻也沒什麼麻煩的,我只告訴你,若是成了古月樓的弟子,將來若有不妥之舉,或是心生二念,我將親手弒你。”

葉屠蘇趕緊應下道:“不敢,可是……”

申屠巍然道:“還可是什麼?”

葉屠蘇道:“就是有點想不明白,這裡是古月樓么?您老怎麼會在這麼個……”

葉屠蘇看了眼那破舊的茶寮,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一直覺得大隱隱於世是句屁話,誰腦袋有『毛』病才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到酒樓里當夥計,在街角賣個燒餅,或是卑躬屈膝的給人當個馬夫,自然的也不該有人這般的無聊,好好的在古月樓里不待,跑到破茶寮里賣茶。

申屠巍然道:“你不是看到那牌子了么?”

“入山口?”葉屠蘇道:“看是看到了,不過,有什麼關係么?”

“笨!”申屠巍然道:“既然是入山口,當然也能夠出山,你眼下踩着的這座山,便是古月樓的地方,而古月樓也正是建在這座山的山頂,至於我為什麼在這裡,那是因為我正好有事要下山,恰好看到了你,順手給了你杯茶。”

葉屠蘇道:“就這麼簡單?”

申屠巍然道:“不然呢?”

葉屠蘇道:“我還以為師父這樣的高手都好這一口呢,喜歡裝成乞丐,或者青樓龜公什麼的,體驗一下人間疾苦。”

申屠巍然斜了葉屠蘇一眼道:“你覺得我像腦袋有病的樣子么?”

葉屠蘇搖頭,自己總算跟申屠巍然有一點共通之處了,那就是腦袋都沒『毛』病。

“走吧!”申屠巍然起身道:“天『色』不早了。”

葉屠蘇道:“去哪裡?”

“自然是有事情要辦。”申屠巍然道:“剛剛不是告訴予你,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便是因為我正好要離山去么!”

……

葉屠蘇淡漠的看着四周的金『色』火焰。

真如海的身影已經消失了,葉屠蘇知曉,那和尚就在金『色』的火海之後,只是被那火海給遮掩了身影。

既然如此,那便斬了火海!

於是,葉屠蘇出劍!

那柄神威巨劍從地上被拔起,劍尖離的剎那,周圍便『盪』開一圈沙塵土,那金『色』的火焰竟是被生生退開數分,緊接着,葉屠蘇將神威巨劍高高的舉起,在越過腦袋的剎那,用力向前斬落。

轟!

那地面發出巨響,神威巨劍所斬之處,那金『色』的火焰被生生劈開,火海的那一頭,真如海滿臉驚愕。

“這金『色』的火焰,還是不錯的。”葉屠蘇向前而去,踩過那金『色』的火焰,落腳之時,將七葉金蓮給踩成爛泥,看着真如海道:“我能夠感受到那金『色』的火焰里有着很是澎湃的靈念,其中只怕還有些玄妙,不過,若這火焰無法沾染我身,卻又是有何用?”

葉屠蘇橫劍在胸,神威巨劍向前猛然掃過,帶起的勁氣凜然,如同一個圈形,向外『盪』開。

周圍觀戰的諸人感覺四周像是忽起一片颶風一般,從自己的身邊吹拂而過,撫了黑髮,『亂』了衣角,而那片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便就此熄滅。

真如海鼓動着喉節道:“不可能的。”

“這世間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葉屠蘇道:“若還有什麼本事,便快些使出來吧。”

葉屠蘇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真如海,只是一眼掃過,真如海便不由的一個寒顫,不由的將腳抬起,卻始終無法往前邁去,而是生生向後退了一步。

葉屠蘇道:“看來你是沒有什麼本事了,那就讓我來吧!”

葉屠蘇說著,便向前跨出一步,而葉屠蘇跨出一步,真如海便退後一步,葉屠蘇再跨出一步,真如海便再退一步,直到葉屠蘇跨出第三步的剎那,兩人相隔的十丈之距在此刻好似是沒了距離那般,只是一步,葉屠蘇便突然的出現在真如海的跟前,那柄神威巨劍再度高高舉起,那劍身的陰影從真如海跟前掠過,彷彿像是遮天蔽日般的厚重!

劍鋒落下,眼看着就要將真如海給砍成兩截,卻也在這剎那,真如海的身上突然湧現出一層佛光!

“羯!”

真如海嘴唇未啟,卻是吐出一字真言,那真言一出,那佛光便如有實質一般,迎上葉屠蘇的劍鋒,竟是生生將神威巨劍攔落。

“哦!”葉屠蘇看着那佛光道:“原來還有後手。”

真如海微笑不語,緊接着,閉口閉言閉心。

這門神通叫做枯木禪,只要真如海封閉六識化為枯木坐禪,這世間一切便傷不到他。

誰都不行!

卻在這時候……

咔啦!

那柄神威巨劍突然往前進了一寸,那佛光便裂開一道縫隙,生生的被葉屠蘇一劍斬裂,真如海猛的睜開眼睛,面『露』錯愕。

葉屠蘇面『露』微笑,手臂再度用力,那劍便將佛光劈開,重重的轟在地上。

轟隆!

那地面同樣被神威巨劍給斬裂,『盪』起一片的塵土將真如海籠罩,片刻後,那沙塵散去,真如海便成了一個土人,全身沾滿了塵土,灰漆漆的看起來甚是狼狽,那雙『裸』着的雙足,沒有一絲灰塵能沾染上的雙足,此刻也變成灰漆漆的。

葉屠蘇嘿笑道:“和尚,你現在可以選擇再接我一劍,然後有尊嚴的死去,或者將自己扒的精光,留下你的一切,從這裡滾蛋,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小僧……”真如海默然片刻後道:“小僧,這就脫。”

狼狽的從地上爬起,真如海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將那破舊的袈裟脫掉,然後便是僧袍跟褲子。

葉屠蘇朝着真如海下半身掃了一眼道:“還有。”

真如海悲戚道:“葉施主……”

葉屠蘇道:“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的,也許是『性』命,也許是尊嚴,何況,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尊嚴么?”

真如海緊閉雙目,隨即咬牙伸手一拉,便將那最後遮身的那點布片也給拉了下來,變成光潔溜溜的模樣,在周圍的鬨笑下掩着下身便轉身就跑,眨眼間就跑的無影無蹤。

葉屠蘇哈哈大笑,然後朝着四周喊道:“來人,給我找根棍子將這衣服給掛起來,再給我豎塊牌子,今天起,這就是百器陵的規矩,誰想跟我打,便依着這規矩來,輸了的都給我扒成精光,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願意光着屁股從這裡離開。”

周圍頓時又響起一片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