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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霍楓哪裡在意那些旁枝末節,只聽得進元帥喜好這幾個字,想着連梁玉也這樣說,想必此事不是假的。∽↗,23wx

頓時又滿面愁容起來,真正的大家閨秀什麼樣子呢?她從小就喜歡舞槍弄棒,混在男孩堆里,她的娘親也是這樣的,爹爹就喜歡娘親那樣,所以從小也把她當男孩子養,加上娘生她的時候難產,差點丟了性命,爹爹心疼娘親,不想要讓她再生,就決定讓她長大了招贅進門繼承家業,那麼就不需要刻意磨她的性子。

後來雖然娘又堅持生了弟弟,但那時候她已經十多歲了,性子根本就扭不過來,爹娘也不在意,說是自己的女兒,還怕嫁不出去?那些個俗人若是介意這些,就配不上將門虎女,不嫁也罷。

她也決心要像娘一般嫁一個爹爹一般的男子,夫妻恩愛一輩子。

爹爹當年為了追娘親,可是追了整整三年,這才讓開武館的外公點頭,可她沒有娘親的福氣,見到趙元帥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眼裡再容不下旁人,只希望能跟他並肩作戰,像娘親年輕時候一般。

她沒有娘親的福氣,趙元帥沒有對她一見鍾情,不過沒關係,她可以慢慢來,慢慢相處讓趙元帥看到她的好。

可若是趙元帥根本不喜歡她這樣的姑娘,那該如何是好?

大家閨秀是什麼樣子的呢?霍楓使勁回想以前見過的大家閨秀,還是得像吳小姐那般。塗脂抹粉梳漂亮的髮髻吧?

這樣一想,一連幾日,霍楓都在房裡琢磨着,還命府內針線好的婆子給她做了一套嶄新的繡花襦裙,要大家閨秀穿的那種,不是像她平日里穿的勁裝甚至男裝。

這日,她試穿上新做好的裙子,讓手比較巧一些的梁紅給她梳了相對簡單的墮馬髻,插上纏絲梅花金簪,點綴上幾枚小些的梅花簪花。戴上一對珍珠耳墜。腕上則是一對碧綠的翡翠簪子。

至於臉頰,只是稍微塗了點口脂,梁紅和梁玉從小跟在她身邊,她從不塗脂抹粉。她們自然也不塗。因此都不會。想着這一步暫時先省了。

對着鏡子照了照,倒也似模似樣的,旁邊的梁紅梁玉一直在誇獎。“小姐真漂亮,這樣走出去,誰能說小姐不是大家閨秀?”

“是么?”霍楓自我感覺也不錯微微轉了一圈,裙裾飛揚,再學印象中的大家閨秀那般,一步分三步走,倒也不是很難。

“對了小姐,再拿條帕子,還有一把扇子,有事沒事遮一下臉,就更像了。”梁紅在一旁提議。

“對對,快找帕子扇子。”霍楓印象中,似乎那些個大家閨秀的確這兩樣東西不離手的。

帕子倒是好找,女兒家再粗魯還能沒有幾條帕子,梁紅很快就找出了一條藍色的帕子,就是那扇子不好找,沒有女兒家裝飾用的繡花團扇,找來找去只找出了一個女扮男裝時用的紙扇子。

霍楓接過紙扇,打開扇了兩下,別說梁紅梁玉覺得變扭,就是她自己也覺得不好,乾脆這扇子也先省了,記得那些大家閨秀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帶着扇子的。

正想要出門逛一圈,只聽門外驚呼一聲:“喲!這誰家的千金小姐?”

“娘親。”霍楓看都沒看清楚,就衝著聲音的方向飛奔過去,然後直撲到霍夫人懷裡,母女兩抱成了一團。

霍夫人慈愛的看着女兒,“讓娘親好好看看,我的女兒長大了,會打扮了,像個大姑娘了。”

“人家本來就是大姑娘了。”霍楓在母親面前小女兒態露了出來,衝著母親直撒嬌。

“是,是,我的女兒是個大姑娘了。”霍夫人抿嘴誇獎。

霍楓不好意思的低頭,隨即問道:“娘,我這一身好看么?“

“好看,非常好看。”霍夫人真心誇獎。

“像個大家閨秀么?”霍楓心裡還是不忘大家閨秀這幾個字。

霍夫人怔了一下,看到霍楓滿臉酡紅的樣子,心一動,卻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笑道:“我女兒本來就是大家閨秀。”

“是么?”霍楓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母親,道:“我真的是大家閨秀?”

“是的,你爹是大將軍,你當然是大家閨秀。”霍夫人很肯定的說道。

“跟別人口中的大家閨秀一樣么?”霍楓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母親。

霍夫人臉上的笑容慢慢有些凝固,還是勉強笑道:“楓兒,你為什麼要像大家閨秀?”

霍楓扭捏着不敢說。

倒是旁邊的梁紅快言快語,抿嘴笑道:“自然是女為悅己者容了,夫人,小姐有心上人了。”

“梁紅。”霍楓嗔怒的瞪了梁紅一眼。

梁紅裝作害怕退到一旁,卻始終還是抿嘴偷笑。

“是什麼人?”霍夫人沉下心來,這一年來,女兒隨着丈夫駐守潞州,她則帶着留在禹州照顧生病的母親,想不到一年多不見,女兒就有了心上人,怎麼丈夫在信上卻一點都不提呢?難道是領兵太忙了,不知道女兒的心事?

看女兒開口閉口就替大家閨秀,難道是那男人嫌棄女兒粗魯?這樣的男人可不是良配。

霍楓還是沒說,並且用警告的眼神射向梁紅梁玉。

梁紅梁玉都低下頭盡量往後退了,儘管平日里親如姐妹,可主子畢竟還是主子,丫鬟還是丫鬟,尊卑有別,她們不會掛個副將的頭銜就忘了自己身份的。

霍夫人也不追問,一甩手,就出了霍楓的房間,氣勢洶洶的找霍將軍追問去了。

她在外地照顧母親,養育幼兒。就一個女兒實在是沒精力管,想着女兒大了,又習得一身的武藝,到哪裡都無人敢欺辱,卻有些忽略了女大當嫁這句話。

霍大將軍此時正在武場練舞,聽說夫人來了,汗都不擦,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行軍打仗的好手,下了戰場卻是出了名的懼內。

為此。不少手下都替他有些不平。鼓動他要振一振夫綱,好好整治一下這女人,他卻絲毫不在意,說男子漢大丈夫。讓一讓女人又何妨?動手打女人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身為軍人。有時候一仗打起來。一去就是好幾年,妻子在家孝敬長輩教導兒女像男人一樣做頂樑柱,怎麼好意思打罵?真要不賢惠。打也沒用,警告幾次不改,直接一紙休書休了,再找一個便是了。

行軍打仗還講究個賞罰分明,沒有說光靠打就能服人的。

媳婦發火,是有時候他的確做的不好,比如一整夜不歸,跟兄弟們喝酒,讓家人擔憂,回來發酒瘋大吵大鬧攪得四鄰不得安寧之類的。

經常打罵媳婦,不把媳婦當人的,你若是富貴了還好,行軍打仗,若是有個閃失,人家還能伺候你?怎麼多年,他見得多了,無論是村婦還是貴婦,沒有天生賤骨頭的逆來順受的,就算一時被打怕了,明着不敢做什麼,暗地裡整起人來那才叫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