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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潑婦,蒙也對米氏一夥更加的鄙視,略微一沉吟,道:“命人在府內附近守着,若是看到人,立即就擒來,不必顧及他的身份,只要不傷了他的性命就好。¤,23wx”

“奴才已經命人守着了。”成富能做到蒙也的心腹,自然不是只會傻傻聽令行事的那種人,躊躇了一下又道:“奴才問了小莊子伺候的下人,說是大公子一家進去之後,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就關起門來商議事情,一直到半夜都未熄燈,小莊子附近茶寮老闆說,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就有人跟他打聽定王府怎麼走,聽形容像是大公子。”

“這個逆子。”蒙也一聲詛咒,暗恨自己還是太心軟,以為將那一大家子送到城外小莊子讓人好好看着就成,想不到他如此膽大包天,在自己警告之後還敢偷着出去找上定王府,真是不知死活。

成富又問:“老爺,現在該怎麼辦?就怕大公子若真找上定王府,胡說八道些什麼陳年往事,歪曲事實……”

蒙也頓時心一驚,他想起當初自己如何對這個女兒,就為了一個不知道所謂的道士之言就把女兒遠遠送到了鄉下,此事在蒙家並非秘密,若是這個逆子有心顛倒是非,就怕小福心裡會有芥蒂,影響他們父女之情。”

皺緊眉頭想了好一會,蒙也吩咐:“你立即回小莊子,既然那個逆子是跟米氏一起商議的,米氏定然知道他如何打算。問問米氏,他到底想怎麼樣。”

“老爺……”成富又遮了遮自己的手臂,“大少夫人似乎有些不通情理。”

“什麼大少夫人,不過是一個鄉下潑婦,這事你要辦不成,就別回來了,以後就伺候他們一家吧。”蒙也怒氣沖沖的對成富說道。

成富嚇得趕緊急忙點頭,表示一定會辦好。

蒙也回到書房,見連御風不知道跟兒子們說了什麼,兩個兒子一個個興高采烈的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連御風。書房內一派輕鬆。比他方才在的時候拘謹的氣氛好多了,他不禁泛起一陣失落。

蒙廣蒙毅兩兄弟在父親進來之後,立即又收斂起輕鬆的笑容,坐直了身子。像是被上司訓話的小兵。

連御風則似乎沒有見到這變化。起身拍了拍蒙廣的肩膀。“廣弟,好好學,日後再做一個大將軍。”

蒙廣又是激動起來。

連御風隨即對蒙也道:“岳父大人。時辰差不多了,去看看福兒怎麼樣了。”

蒙廣兩兄弟急忙在前邊帶路,幾人似乎都有些忘記了蒙也得存在。

蒙也一個人留在書房,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跟進去,他覺得是方才借口去看菜肴把女婿丟在書房的舉動惹惱了對方,現在對方有些如法炮製了,心裡不覺又把蒙申恨了個半死,打定主意,只等找到蒙申,就把他們一家送到另一處窮鄉僻壤,讓他們再也不能回來。

這一餐飯,蒙府算是用足了心思,菜肴數量並不多,卻十分精緻,並且都是孕婦可以食用的,多數是大周貴族宴席傳統菜肴,除了宴席上必不可少的雞鴨魚肉,就是最近流行的,比如一道叫“通花軟牛腸”的菜,就是從猛族傳了過來的,用羊骨髓加其他佐料灌入牛腸,做成香腸,而且這養骨髓和牛腸都要用新鮮現殺的,這一隻羊根本沒有多少養骨髓還要用剛產下第一胎的母羊,而牛腸就要用出生才三個月並且健壯的的小牛,這都不是用來做肉菜的牛羊,在當地,牛是重要的勞動工具,健康的小牛犢尋常人都哪來做耕牛,哪裡捨得吃?還有各色珍貴的佐料,小小盤‘通花軟牛腸’值得窮苦人家差不多一年的口糧。

小小一桌菜肴,彙集了大周菜肴的奢華精髓,蒙也用心也算是良苦了。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女兒女婿根本每吃多少,蘇宜晴只用了綠藤親手端上來的湯,而連御風就只喝了兩杯酒,說了幾句場面話,別的一筷子都沒動,接着,兩人就告辭了。

蒙也急忙帶著兒子相送。

送完了兩人,再回到席上,看到幾乎沒動過卻早已經冷卻的菜肴,蒙也嘆了一口氣,也沒心情吃了,倒是蒙夫人,命人將菜肴又熱了一邊,再跟兒子女兒熱熱鬧鬧的吃了起來,當沒事人一般,反而蒙也坐在一旁格格不入,融入不了其中。

散了席,兒女都回房了,蒙夫人才道:“我早叫你不要弄這些奢靡的東西,定王府什麼沒有?你花再多心思弄在精緻還能比得上宮廷菜肴?真要比得上,我們蒙府也夠抄家資格了,簡簡單單些反而熱鬧,就那“通話軟牛腸”用剛產宰的母羊還有初生的小牛犢,你還很是怕你懷着身子的女兒不忌諱啊,也就是你們這些男人喜歡,女人誰能吃得下?”

這話一說,蒙也頓時也異常懊惱,他當時就想着要新奇進補的,一下子沒想那麼多。

事情都過去了,蒙夫人數落兩句就算了,緊接着又問:“我看到成富今兒進進出出,大冷天跑得滿頭是汗,到底什麼事?”

蒙也想想這事估計也瞞不了人,便道:“還不是那個逆子,竟然從莊子里跑出來,打聽定王府,也不知道想要做什麼,我讓成富去找了,想來以他如今的德行,就算能找到定王府,也無人相信他是王妃的哥哥,很快就會被打出來的,到時候讓成富將人帶回來就是了。”

“但願如此。”蒙夫人道,“方才我跟福兒說了一會話,發覺她心思有些重,大概是有身子的關係吧,懷孕的婦人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福兒都擔心什麼?”蒙也立即追問。

蒙夫人想了想道:“我也說不大清楚,就是覺得她似乎在擔憂一些事情……大概是女婿權勢過大。你也知道,外頭現在有了一些風言風語的,河道貪污案又牽涉了一大批人,就是定王府沒沾一點邊,就連蒙家也毫無關係……總有些眼紅的亂說話,大概是傳到了福兒的耳朵里吧。”

“怎麼叫沒沾邊呢?聽說寧家就牽涉在內,那也是定王的岳家,聽說定王爺頗為關切,還託人幫忙說情。”提到這個,蒙也就有些不滿了。寧家也是定王的岳家沒錯。但是那寧王妃都死了那麼久,骨頭都快化成灰了,還用得着替他們家勞心勞力么?尤其是寧家前段時間送的那女人竟然敢害他的女兒,而定王就只是將那女人送出府了事。要不是福兒懷着身子不能受刺激。他早就跟女兒說道說道了。

“寧王妃畢竟已經不在了。人死如燈滅,關係遠了些。”蒙夫人是內宅婦人,看問題的角度跟蒙也有些不一樣。她不認為定王如此有多厚待寧家,就那個寧雅兒這樣被驅逐出定王府,什麼地方不送,偏偏送到了瑞承王府,她族姐哪裡,絕對沒有好下場,聽說瑞承王府最近為著寧雅兒也頗有些不寧,妯娌嫌隙,父子離心,只要寧雅兒還呆在瑞承王府一天,這件事就不會過去,她實在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瑞承王不快刀斬亂麻,一下子將寧雅兒徹底解決,但這終究是別家的事,她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