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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朝宮‘門’口行駛,車軲轆碾壓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音。strong/strong.訪問:.。

蘇宜晴坐在馬車上,跟連御風面對面,恍惚中,她彷彿又回到了新婚第二日,不同的是那日是清晨,而如今是近黃昏,按理說當時她心境跟現在是完全不同的,可現在她又有了彷彿回到那日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同樣忐忑的心情吧。

“還在擔心?”一直沉默着的連御風開口詢問。

蘇宜晴微微點頭,這時候說不擔心是假的,她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了,很多事一直都在變,但有一樣確是可以確定,每當有糟糕的時候發生,後續總會發生比她原先擔憂的要更加嚴重之事,所以每一次的擔心都不是無謂的。

以前總聽人說,快樂是一天,不快樂也是一天,在事情沒發生之前,擔心也沒用,道理誰都知道,可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這大概是她做人最失敗的地方,太過於悲觀了,她這一路走來,雖沒有得到幸運之神的關照,但對比起來,比她不幸∝∈79,m.的多了,別的不說,就當年遠平伯府的姑娘,誰又比她過得好呢?總是一個比一個不幸。

想到遠平伯府,就想到蘇宜榮,她不由得脫口而出:“不知道大姐姐現在怎麼樣了?”

連御風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一會才輕聲道:“你不該再問或者說你不該在關心這些人。”

“為什麼不該?”蘇宜晴凝眸,“畢竟……”

“不要說了。”連御風有些煩躁的打斷她。“隔牆有耳,禍從口出這些話你不知道么?你總是在害怕,可偏偏時時提及這些事,要知道,越是頻繁提起,就越容易被人察覺,想要守住一個秘密,就是連自己都不要提,你自己都管不住自己,還指望誰?”

蘇宜晴驚訝的看着連御風。剛才那一瞬間。他煩躁的樣子,跟早先時候判若兩人,她一時間根本無法反應。

她突然發覺,原來他也沒有一直表現的那麼鎮定自若。原來他也是擔心的。只不過他善於掩飾罷了。

大概連御風也意識到自己失態。緩和下語氣,轉移話題道:“稍後進宮,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或者說。不要提自己,你不是關心薛老太妃么?可以找機會求情,這次是最好的時機。”

薛太夫人,連御風不提,蘇宜晴差點忘記了,早先時候她還很同情薛太夫人的,誒,人就是這樣,自己沒事的時候,會對旁人多一些同情之心,可一旦自己有了危險,就會將別人丟之腦後。

連御風望了一眼外頭,隨即道:“快到了,別再想太多,專心一些,宮裡不比別的地方,到了裡面,要打起‘精’神小心應對,千萬不能三心兩意‘精’神恍惚。”

“我知道。”蘇宜晴握緊拳頭,指甲掐緊‘肉’里,傳來微微刺痛,她提醒自己,這可能是嫁給連御風之後,身為定王妃遇到的最大的一場硬仗,雖不是最兇險的,卻也是及其重要的一仗,若是贏了,後頭會輕鬆不少,若是輸了,往後的日子要更加艱難。

這次並沒有如上次那樣在宮‘門’外等許久,而是在宮‘門’外下了馬車,就直接由幾個小宮‘女’和小太監領着,通過長長的走道,一步步走入宮‘門’。

皇宮么,佔地很廣,從宮‘門’到宴客廳,有很長一段路程,按理說,後宮三千佳麗還有太監無數,人應該很多,可是蘇宜晴一路行來,卻靜悄悄的,偌大皇宮彷彿是一座燈火通明的空出,強烈的反差更顯得這個地方比別處‘陰’冷。

有引路太監在,一路上,連御風都沒有再說話,古代男尊‘女’卑,在很多場合,夫妻兩是不能並排走着的,‘女’子要落後男子至少半步。

蘇宜晴走在後頭,看着連御風‘挺’拔的身影,都說絕‘色’美‘女’只憑一個背影就能讓人傾倒,卻原來男‘女’都一樣的,連御風是個外表上可挑剔的男子,從引路的小宮‘女’不斷偷偷看他就可以看得出來。

宮牆內的‘女’子多數是寂寞的,別說如此俊逸優雅的男子,就是一般男子也很少見,難怪這訓練有素的宮‘女’也頻頻張望。

想到宮‘女’,自然而然的想到嬪妃,蘇宜晴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後宮妃嬪多數是寂寞的,平日難得見外人,偶爾後宮設宴,會不會有妃嬪對連御風傾心呢?這不是不可能,若是有,那麼這個妃子稍後見到她,一定會有敵意。

以連御風的敏銳,真有那麼一個人,他不會不察覺,但來之前,他也沒有刻意提醒她提防那個妃子,是沒有,還是不提呢?

胡思‘亂’想間,前面迎面走來另一隊人,卻是熟人,是香山公主和六皇子。

相互行禮過後,連御風自然而然的跟六皇子走在前頭說些含蓄話,後頭蘇宜晴和香山公主落後幾步。

上次一別,時日尚短,但看香山公主的起‘色’,似乎憔悴了不少,她倒是穿着一身大紅的衣裳,只是這鮮‘艷’的顏‘色’卻沒有給她增添多少喜慶的起‘色’,反而襯托出臉‘色’異常的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

蘇宜晴不禁壓低聲音問道:“公主,你還好吧?”

香山公主擠出一抹笑容,“多謝王妃關係,我很好,就是這兩日府里事情有點多,忙了些,沒有去定王府拜訪,還請王妃見諒。”

聽了這話,蘇宜晴更覺得疑‘惑’,她們又未曾約定要相聚,有什麼見諒不見諒的,香山公主難道是話裡有話。

這樣想來,蘇宜晴又故意放緩了腳步,跟前頭的人更拉開了一些距離,然後又隨意跟香山公主客套了幾句。

果然,看到無人注意,香山公主快速又壓低了聲音,道:“小心容妃。”

只說了這一句,香山公主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扯開話題,閑聊起別的。

蘇宜晴怔了一下,從腦海中搜索容妃這個人,也是皇帝的曾經的寵妃之一,不過沒有皇子,膝下只有一個公主,這個容妃的娘家是名‘門’望族,頗有勢力,所以儘管失寵,但在後宮中還是頗有些體面,不過容妃為人低調,所以也不起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