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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擊打在海面上,閃電擊中的位置正好是剛才快艇出事的地方。接下來又是幾聲巨響,接連幾道閃電一下一下地,擊中在剛才的同一個位置。被閃電擊中的海面無序地盪起了層層漣漪,聽着頭頂不停的轟隆轟隆的聲音,閃電暫時沒有停止的意思。這個突然的變故讓我們所有人嚇了一跳,本來最亢奮的張然天已經嚇呆住了,看着閃電降落的位置愣住了。

最麻煩的是已經行駛到了附近的救援船隻見到了這幅詭異的景象之後,紛紛開始掉轉船頭,看樣子這邊的雷電不停,他們是不會冒險過來的。

“老張,不是我說,這個不是你乾的吧?”孫胖子的注意力從被雷電擊打的海面轉移到了張然天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鎮靜劑的緣故,張然天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白得可怕。孫胖子連續叫了他兩聲,張然天才回過神來,緩了一下之後,才對着孫胖子說道:“要是我有這個本事,也不會等到現在動手了。”他的話音剛落,蕭和尚也轉過身來,看着他說道:“那你總知道點什麼吧?你可別說這都是巧合。”

張然天沒有直接回答,轉過身來再次看向不斷被雷電劈中的海面。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看着海面說出了另外一件事情:“我剛來到這座小島的時候,那邊的酒店還沒有完工。我在島上瞎轉悠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地方……”張然天說著慢慢地轉頭,在我們這幾個人裡面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停留在郝正義的身上。他臉上的表情古怪,呵呵地笑了一聲之後,說道:“郝老闆,你猜猜我發現了什麼?”

郝正義的表情也不正常,他眯縫着眼睛看向張然天,沒有回答的意思。張然天接著說道:“在發現那個地方之前,我還沒有對付謝家這些畜生的法子。我那位師傅就怕我找他們報仇,一點術法都沒有教過我。我當時要報仇的話,只能等他們謝家人聚會的時候,下毒毒死他們。不過可能是老天爺開始可憐我了,讓我發現了那個地方。對了,郝老闆那個地方叫什麼來着?陰穴?”

張然天這話出口,郝會長的瞳孔一陣緊縮。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在哪裡找到的陰穴?”張然天回頭看了一眼海面上的電光,手指着那裡說道:“我要是說在那裡,你信嗎?”郝正義皺着眉頭看向張然天手指的地方,緩了一下之後,重新看向張然天,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不信!”

這時,蕭和尚突然反應過來,他轉頭厲聲對着郝正義說道:“你到底還是沒有說實話!陰穴里還有別的東西!說,是什麼!”郝正義對蕭和尚還是有些打怵,沒敢正面相抗。事到如今,他不說張然天也會替他說出來。郝正義嘆了口氣,說道:“裡面具體是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這個地點在藏天圖志里有特殊的記載。說這裡疑為仙人所用,或成不祥之地。”

“不是我說,郝主任他大哥,你能不能說清楚點?”孫胖子搶在蕭和尚之前問道,“不是說仙人都用了嗎?怎麼又不祥了?應該是大祥特祥吧?”郝正義對待孫胖子的態度比別人要好很多,他搖頭解釋道:“藏天圖志上面就是這麼註解的。要不是有這段註解,我也不會這麼留意這裡。”

“各位先生,你們想知道這個所謂的陰穴里有什麼東西,為什麼不直接問問當事人呢?”從昨天被乾爹拋棄之後就一直消沉的尼古拉斯·雨果主任終於忍不住了,說完之後,他又對着張然天說道,“張,我對你母親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並不代表我認同了你的做法。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把那個所謂陰穴的事情說出來,以求得上帝的諒解。”

張然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眼睛還在直勾勾地瞪着擊打在海面上的一束接一束的閃電,不知道現在他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慢悠悠地說道:“我第一次進入那個地方的時候,就看出來一點門道了。只是當時還不知道什麼陰穴不陰穴的,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陰穴這個詞還是從郝老闆你的嘴裡聽到的,你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拿着一張圖到處亂走,我就發現不對勁了,後來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偷聽了一句,那時候我才第一次知道有陰穴這個說法。

“我那位師傅雖然沒教我什麼本事,但是我好歹也在道觀里耳濡目染了二十多年。加上和我媽重逢之後,正經看過十幾本異鬼神的道家經書。我看出來那個地方被人後天改造過,裡面有一些非常有趣的東西。只可惜裡面大多數的法器和術法我不會使用。不過我還是在裡面找到一部無名經書。經書裡面記載了一個有意思的咒法。”

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謝家眾人之後,又說道:“這個咒法是通過同一血脈的至親之人相互傳播。一個詛咒其相同血脈家族死光的人做膽,一旦咒法發動,在咒膽十里範圍之內,有相同血脈的人都會意外死去。這個咒法不是道家分支,發動咒法也不會改變陰陽氣流的平衡,這個咒法好像就是為我量身而制的。”

張然天說到咒法的時候,蕭和尚就一直皺着眉頭,等他說完之後,蕭和尚直接搖頭說道:“不可能!我還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咒法。誰閑得沒事能創造出這樣全家死光的咒法?”張然天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只是把見到的都說出來,信不信由你。”

蕭和尚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郝正義打斷了,郝會長對着張然天說道:“說了這麼多了,你現在是不是該把陰穴的地址說出來了?”張然天看了他一眼,手指着遠處被雷電擊打的海面說道:“不管你信不信,陰穴確實就在那裡。”郝正義明顯不相信張然天的話,他輕聲笑了一下,看着張然天說道:“證明給我看看?”

張然天看了一眼郝正義,一言不發轉身就朝攔海壩那邊走去。蕭和尚給我和孫胖子使了一個眼色,我們倆心領神會,快走幾步擋在他的身前。因為他大腿傷口的緣故,張然天一瘸一拐地走得並不快。走到剛才崩塌的攔海壩前的時候,張然天的臉色又開始變得有些潮紅。他把手伸進口袋的時候才想起來,剛才最後一瓶鎮靜劑已經吃光。

“別太激動,”郝正義看着他的樣子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先緩一緩,感覺好點了,我們再說怎麼進入陰穴。”張然天怪異地笑了一下,說道:“不用了,我馬上就能冷靜下來,想不冷靜都不行……”說到這裡,他突然猛地一躍,順着攔海壩的缺口跳了下去。我和孫胖子已經抓住了他的衣角,無奈他這一躍的慣性太大,竟然將我們倆都帶了下去。再想鬆手放開張然天的時候已經晚了,我的腳已經離地,眼看着就要和張然天一起掉進海里。上面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抓住了我,將我拉了回來。這人一手拉住了我,另外一隻手抓住了懸在半空中的張然天的衣服領子。可惜張然天跳海的心意已決,他沒等那人拉他上去,在半空中解開了自己的衣扣,整個人從大衣裡面跌落到了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