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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耶斯一死,眾魂髦繼續向著莫耶斯身後的幾個調查員衝過去。剩下的調查員更是沒有一擊之力。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幾個已經倒在了地上。看身上的傷勢沒有生還的可能。

魂髦將大門口清光之後並沒有繼續前進,它們就像木樁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就在這時,又是“轟隆”的一聲,原本大門旁邊的牆壁被炸出了一個大洞,從爆破的煙霧當中走出來二三十號人,為首一人正是原本這裡的四室主任——林楓。跟着他一起進來的二三十號人我以前都沒有見過,這些人形形色色,裡面還參雜着幾個黃頭髮的外國人。

進來之後,林楓立即抬頭找到了攝像頭的位置。他一邊冷笑着,一邊對着攝像頭說著什麼。從口型判斷,他說的是:“我又回來了”說完之後,林楓伸手指了指攝像頭的方向,他身旁的一個外國人掏出手槍對準攝像頭,隨着監控畫面里的一連串黑屏,整個一樓的監控沒有了影像。

“歡迎回到民調局……“高亮對着黑漆漆的畫面哼了一聲,他回身打開文件櫃的暗門,露出來裡面五根極細銅線,高亮沒有絲毫猶豫,一把將這五根銅線同時撤斷。就在扯斷銅線的同時,民調局大樓再次震動了起來,不過這次的震動極有規律,從下到上,像是有什麼極重的物體改變了位置。

就在這時,高亮的大秘書王璐推門走了進來,看着高局長說道:“我把留守的文職都帶過來了,除了緊急電梯之外,剩餘的電梯都被我停了。電話和網絡都被屏蔽了,聯絡不到外面的人,應該是對方屏蔽了信號源。還有,這個東西我也拿過來了”

她這話是對高亮說的,但是手上的東西卻是向著我遞了過來。就見在她的手上拿着原本被我藏在六室吳仁荻儲物櫃里的木匣。我直愣愣的將木匣接了過來,打開看了一眼,罪與罰兩把短劍好端端的擺在裡面。心裡一陣的恍惚,王璐的電腦也有監控系統,知道出了什麼事還說得過去,但是這東西她怎麼會知道?

當時的情況,也沒有時間多想,這兩把短劍在手,我的信心莫名其妙的膨脹了起來。想着之前高亮說過的要去爭取時間的事,我將裝有液態鉛的玻璃瓶遞還給高亮:“高局,還是我下去替你們擋一會。我已經處理過魂髦的事件,多少有點經驗,再說了…..”我故意的攏了攏鬢角的白頭髮,說道:“現在想弄死我也不是個容易的事兒”

“還擋個屁!”沒想到高亮來了這麼一句,可能是看到剛才監控的畫面比自己預想要嚴重的多,高胖子已經變了主意:“我把整個民調局都封了,我給他兩個個小時,姓林的也不一定能到這兒來”

說完之後,高亮冷笑了一聲,對着自己的秘書說道:“你把他們都集中到緊急電梯口,先不要下去”隨後又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跟我來”

不知道高亮想幹嘛,我只能跟在他的身後出了辦公室的大門,這時我才發現門口已經聚集了二三十號留守的文職人員,以及幾個五室的調查員。說是文職,但是現在他們人手一支民調局的制式手槍,更誇張的是,五室那幾個調查員都舉着當初處理狼患時,我用的那種突擊步槍。一看就知道這都是五室的存貨。

到底還是特種兵出身,我還是對這樣的槍械有好感。尤其是想起來林楓身邊那個打掉攝像頭的外國人,我就有點手癢,說不得趁着高亮沒有走遠,我向一個相熟的五室調查員要了一支突擊步槍和四個彈匣。找個根繩子將裝着兩把短劍的木匣綁在身後,我端着突擊步槍,一路小跑跟在了高局長的身後。

我跟着高亮直奔到六樓的樓梯口,民調局的樓梯結構是井字形的,在這裡向下看,能看到一樓大堂的景象。當初這樓梯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在每一層的樓梯口都有一個死角,從這裡能看到下面,但是下面的角度卻看不到這裡還藏着人。

我和高亮側着身子,站在死角的位置向下看,只見一樓的樓梯口密密麻麻站着魂髦和林楓的人。十來個魂髦站成一個排,林楓和他帶來大部分的人躲在魂髦的身後,只留下幾個拿着鐵杴之類的工具。在一階一階的剮蹭着樓梯橫面,這幾個人全身都被特殊的布料包裹着,就這樣,他們的動作還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有些忌憚剮蹭下來的粉塵順着布料的縫隙沾到自己的皮膚上。林楓帶着的人裡面有四五個端着aK47向樓上瞄着,但是站在他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我和高亮的位置

這時,我才發現從一樓到五樓的樓梯面都翻了個,原本的仿理石樓梯翻到了前面,現在的樓梯上都刻畫著一些奇怪的符文,從高亮啟動了民調局的機關,再到這裡差不多也有小十分鐘,在這段時間裡,下面的人才刮蹭了兩三階樓梯,看來剛才高亮還是高抬他們了,照這個速度,沒有三五個小時,他們不可能爬到六樓來。這還沒有加上高亮繼續給他們增加的麻煩。

高局長只看了一眼,向我囑咐了一句:“你在這兒看着,我馬上就回來”之後,他轉身離開,過了十五六分鐘之後,就在下面那幫人在打磨第八階樓梯面的時候。高亮帶着五六個文職再次回來,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提着三四個塑料口袋,不知道裡面裝着什麼東西。

將這些口袋放下之後,高亮便打發那幾個文職離開。高亮斜眼看着下面的情形,看到他們已經到了一樓半拐角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口中念念有詞:“三、二,一,走你……”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轟!”的一聲,一樓拐角的地面憑空冒出一個大火球,站在上面的兩個人頓時變成了兩個火人,他倆掙扎着在地面上滾來滾去,一時間,哀嚎聲和咒罵聲不絕於耳。

趁着下面大亂的時候,高亮扯開了一個口袋,露出來里面粉紅色的粉末。他抱着口袋,看了我一眼,說道:“照露頭的打!”

我還沒有聽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就見高亮繞到我對面的樓梯橫欄處,一抖手,將正袋的紅色粉末一股腦的都倒了下去。看着這些好像是染了色的麵粉一樣的粉末,想不到被高亮揚起來後,竟然沒有揚塵,粉末快速的落到一樓,又是“轟”的一聲,十來個個更大的火球騰空而起,紅色的粉末接觸到魂髦竟然無故自燃,一排十來個魂髦無一倖免,它們被火燒成十來個火球,在地面上翻滾着,嘴裡發出凄厲的悲鳴,聽得我心中一陣的緊縮。

高亮得手之後,身子馬上向後仰,幾乎就在他後撤的同時,樓下的槍聲也響了,有幾發子彈真是擦着高亮的頭皮打在了牆上。趁着亂,我探頭舉槍對着樓下按動了扳機。一個站在林楓身邊禿子應聲倒地,就在我將槍口對準剛才打掉攝像頭的外國人,猛地發覺他也在舉槍瞄着我。這是個高手!我猛地一驚,手上微微的顫了一下。“啪!”的一聲。我們倆同時開槍,那個外國人丟了槍,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滾,他的左耳被我一槍打穿。我也應聲仰面栽倒,一顆子彈打進了我的喉嚨。

我眼睜睜的看着一股血箭從喉嚨裡面噴了出來,這個場景以前不是沒有見過,但都是我一槍打穿了別人的喉嚨,親眼看着中槍的人滿脖子流血,氣管被打斷,最後因為窒息而導致死亡。以前下手太黑了,槍槍要人命,這也算是我的報應吧

現在唯一提醒我還活着的,就是咽喉處那要命的疼痛。我捂着傷口在地上掙扎的過程中,看見高亮抱着肩膀蹲在對面,高局長的眼神有些嘲弄地味道。見我注意到他,高亮伸手他那小棒槌一樣的手指向我勾了勾。

我的心裡有些惱怒,勾勾手指算什麼意思……眼看着我死,就不能過來搭把手嗎?就這麼一分神,恍惚間,咽喉處的疼痛竟然沒有那麼強烈了。我嘗試着鬆開手,傷口處幾乎也不再有鮮血湧出來。

再次觸摸傷口,雖然看不見,但是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傷口小了很多。現在更多的是咽喉處的異物感,疼痛反而減輕了許多。異物感讓我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吐了幾口鮮血之後,一顆黃澄澄的子彈頭從我吐到了地面。

這時候,我的腦海里出現了廣仁說過的幾句話‘像我們這種服用不老葯的人體質特殊,只要不是斬首這樣的傷害,基本上都可以復生……’不過他好像還說,恢復過來要花點時間的,這次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還有一件事情我也想不通,為什麼高胖子好像比我還清楚什麼時候能恢復?下面乒乒乓乓的槍聲聽得我心煩意亂,越想越亂,索性還是干點適合我的事情吧。

媽的,早知道這樣都打不死,剛才我就拼着和外國人對槍了。想到這裡,我的心裏面一陣的惱恨,參軍到現在,這是我吃過最大的虧。說不得,我爬起來,舉起突擊步槍對着樓下就是三槍。

可能是沒有想到我這個位置還會有人出現,樓下槍手的注意力都在高亮身上。被我鑽了空子,三槍過後,三個拿着aK47的槍手頭部中彈,死屍栽倒在地上,可惜剛才那個外國人不在這三個人裡面,要不這次就把剛才的丑爆了。

樓下的眾人飛快躲到我射擊的死角,只留下了十幾個魂髦,和那兩個倒霉蛋的遺骸。我舉着突擊步槍向下瞄着,只要有敢露頭的就開槍。場面短暫的安靜了下來,也就是過了一根煙的功夫,就聽見樓下一個公鴨嗓子喊道:“林楓,你不是說他不在民調局嗎?這算什麼意思,讓我們給你當炮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