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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恰逢學院沐修。

被折騰到半夜,君羨睡了個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懷裡已經空蕩蕩。

洗漱過後,習慣性的就直接去了後院。

娃兒的自律性非常強,即便是沐修,也不會如她那般懶散,對於武學修鍊非常的勤奮。若是沒看到人,去後院一準能找着。

果然,遠遠的就在後院假山園林中間的空地上,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身姿靈動,拳腳之間已見凌厲霸氣。

含唇一笑,眸光稍轉,又怔了怔,在娃兒不遠處的石桌,赫然坐着另一抹身影,紫衣華貴,氣質和雅。

在他身後,還立着個青色便服的少年,小玉子。

君羨拍了下額頭,她差點忘記,昨夜大皇子司承煥在府里住下了。

那邊廂,司承煥已經看到君羨,正笑望過來,“國師,早啊。”

抬頭看了眼高掛頭頂的驕陽,君羨點頭,“大皇子可用過膳了?來了國師府,若還叫你餓肚子,我不好同皇上交代。”

“用過早膳了,與景離一起。”司承煥含着笑,又看向一直未曾停歇的景離,“沒想到景離同我一般年紀,武學已經如此精進,我自愧不如。能得國師悉心教導,景離真有福氣。”

君羨走過去,在大皇子對面的石凳坐了下來,“我不過粗略點撥了幾句,離兒有此修為,是他足夠努力。被欺得多了,總要讓自己有反抗的能力。”

“確實努力,也有天賦。”看着那抹身影,一招一式之間乾淨利落,果斷很絕,司承煥微眯了眼睛,“以前,都被埋沒了。”

君羨笑笑,當初的景候府,已經沒了。

“離兒,過來歇歇吧。”身上的衣衫都染了一大片汗漬了,怕是用過早膳之後就練到現在。

欲速則不達,娃兒顯然沒有聽她的勸告。

他實用不着那麼拼。

最後一招收勢,景離行了過來,眼睛只看着君羨,至於旁側還有什麼人,只當不存在,“你又沒吃早膳?”

君羨笑臉一僵,“先過來尋你,待會便該午膳了。”

娃兒盯她每日三餐煞是嚴格,即便不能按時,三餐的量卻不能少。

昨夜被好一頓折騰,今日起晚了,若是不哄好了這小祖宗,她是別想好了。

“下次再如此,便不放任你睡懶覺了。”景離皺起漂亮的眉,行至君羨身邊,直接坐到了她腿上。

“是是是,下次不敢了。”君羨點頭哈腰。

“哼。”翹了下嘴角,就着君羨遞茶杯的手,將一杯溫熱茶水飲下。

這是他的習慣,只是往日,多是她倒好了茶,他自己端了喝。

看着這一幕,司承煥瞳仁微暗,笑,“國師對景離真好。”

景離抬眸,看了過去,黑眸光影疏淡,“大皇子何須羨慕。大皇子有皇上皇后及太后,還有一位聲望顯赫的外祖。景離,只有君羨一個。”

君羨!他直喚國師為君羨!她非但不斥責,甚至,面色不該,顯然這是平日里,常有的事。司承煥廣袖之下,拳頭乍然握起,面上仍是不變的笑意,“父皇母后乃至外祖,皆是我至親,疼愛亦是理所當然。且,景離你也不只國師一個,從今往後,我亦將你當成兄弟看待。”

“大皇子乃是皇嗣,景離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

“你我同齡,國師又對我有大恩,我照拂你,旁人不敢多話。國師對你如此疼愛,定然也希望你身邊能有更多的知己好友。國師,是不是?”

從娃兒坐到她懷裡,君羨就打定主意做一回鵪鶉,能不開口,絕不開口。

昨晚的折磨,夠夠的了,再來幾次,會未老先衰。

聽得司承煥將她拉入戰場,君羨心裡暗罵了一句沒眼力見,“知己好友,也講求緣分。順其自然便是,只要離兒高興,有沒有都無妨。”

景離回頭,眸底流轉了笑意。

君羨心神大定,過關。

悄然籠罩着兩人的氛圍,旁人,插不進。

司承煥垂眸,再抬起,唇邊仍然掛着淺笑,“那便順其自然。昨日說好了將國師府遊覽一番,待用過午膳,國師引煥兒走一番可好?”

“行啊,左右今日無事,既答應了大皇子,我自不會食言。”遊覽完了早點將人打發,也省得娃兒動不動就同她置氣。

“我要沐浴,你讓人給我備熱水,我歇會便來。”在司承煥又待開口之前,景離先道。

因兩人都貪圖清靜,平日他練功的時候,後院是不允許下人隨意進來的。

又因為要招待大皇子,雲夕這個時候還在廚房裡盯着備菜。

乃至現在周圍沒了下人召喚。

君羨點頭,捏了下景離的小鼻子,“行,我這便去叫人準備,你歇好了就過來,不急。”

娃兒沐浴,她肯定得在旁伺候,只是眼下卻不能同往日那般做一番掙扎。

有外人在,看去了她多沒面子。

待君羨離開片刻,司承煥也偏頭朝小玉子道,“你去外面候着。”

“是。”小玉子低頭,緊跟君羨身後離開。

看情形,大皇子與景離公子之間必然是有什麼話要說,不是他一個奴才能聽的。

偌大的後院,轉瞬就只剩了兩人。

氣場,一下轉變。

“你將國師支開,可是有話要同我說?”抻展袖擺,司承煥微笑,然流露出來的氣質,隱然已是高不可攀。

“你將下人遣退,不要也有話要同我說嗎?”景離也笑,只是在君羨面前收斂的鋒芒,展露無遺。

氣勢相等,誰也壓不下誰。

“景離,我確實有心與你交好,可你處處排斥,為何?”

“或許,你我沒有相交的緣分。”

“你是聰明人,我也絕對不愚笨,既要將話說開,就別藏着掖着。我志在君羨,若你能助我,日後,我必不虧待你。”司承煥言語之間,充滿了勢在必得的銳氣。

“那我勸你,最好,別打君羨的主意!”半眯了眸子,景離眼角眉梢覆裹寒冰,語氣之中,全然的不容抗拒。

司承煥笑開來,再看景離的時候,眼底有了絲絲的嘲意,姿態睥睨,“別打她的主意?景離,你可看清了自己的身份?你有何資格,對我說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