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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忽然好似變得靜止,“嘀嗒”的鐘聲卻總是不間斷的在我們耳邊響起,而米彩至始至終都沒有言語,這種表現讓我陷入到忐忑中,但也沒有催促她,耐心的等待着她將這件必須要面對的事情想明白。

足足十分鐘過去,她依舊沒有對我開口,卻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機,隨後一個電話撥了出去,我不用想也知道她這個電話是撥給蔚然的。

稍稍一會兒之後,電話被接通,米彩終於開口說了話,她向電話那頭的蔚然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是有過約定的,你也明確說過希望我會過得幸福,現在這樣到底又算什麼?”

我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蔚然是怎麼回答的,只聽米彩又說道:“你聽不明白?......我說你去找過昭陽,還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米彩的語氣忽然變得激動:“你沒有找過他?......如果你沒有找過他,他為什麼憑空和我說這些?”

我好似有點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果然米彩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我,說道:“蔚然要和你說話。”

我心頭一緊,但自己並沒有做過虧心的事,憑什麼不能接這個電話,於是從米彩的手中接過了已經被她調成功放的手機,當即向蔚然問道:“你要和我說什麼?”

蔚然一副不解的語氣說道:“Betsy說我找過你,有這回事兒嗎?我怎麼不清楚?”

我霎時就怔住了,回過神便怒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有沒有找過我,你心裡不清楚嗎?”

“這句話是我應該問你的,你在Betsy面前中傷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他媽的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蔚然不為所動的回道:“我明白了,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不待見我,恐怕一直等着機會在Betsy面前對我落井下石吧,我很好奇,你到底編造了一些什麼謊言,讓Betsy這麼憤怒的打電話質問我,她一向很冷靜的......”

我忽然感到極度的噁心,當即爆了一句粗口:“***丫的......你就一在糞坑裡吃屎的孫子!”

蔚然一聲冷笑:“Betsy怎麼會看上你這種素質低下的人渣!”

我的憤怒再也不能抑制,將手中的電話捏的“咯吱”作響,米彩用極大的力氣才從我的手中將電話抽了過去,對蔚然說道:“事情我已經大概了解了,今天酒會你喝了不少酒,早點休息吧。”說完後沒等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我的情緒依舊在憤怒中激蕩,沉默了很久之後,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對米彩說道:“你相信我的話嗎?......這次我真的沒有欺騙你!”

米彩注視着我,只是說道:“吃飯吧,飯菜快涼了。”

“你覺得我能吃的下去嗎?你現在就給我一個說法,你到底信不信我?”

米彩搖頭說道:“無論我相信你們其中的誰,對我來說都是痛苦......所以在你沒有證據證明他找過你之前,我誰都不想相信。”

遭受這不白之冤,我無比的惱火,聲音提高了好幾分貝沖米彩說道:”我去找證據?......你怎麼不去讓他找證據,證明沒見過我......我是你的男人,為什麼你什麼事情都偏袒着他?就因為他和你在美國朝夕相處了四年嗎?”

“昭陽,你現在先冷靜一下,好嗎?你這毛躁的樣子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你溝通!”

我極力的去平息自己的怒火,直到確定夠冷靜了,才對米彩說道:“好,你要證據是吧,準備好蔚然的照片,我們現在就去那個當天他和我見面的咖啡店,總會有服務員見過我們吧。”

米彩似乎也很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顧深夜,與我一起驅車向市區的“海景咖啡”趕去。

......

因為有足夠的信心,車剛停穩我就拉着米彩向咖啡店內走去,然後從米彩手機里找到一張蔚然的照片,遞給正在值班的服務員,問道:“在5月13號那天,早上的九點,你見到過我和照片上的這個人在你們咖啡店見面了嗎?”

服務員拿起照片仔細端詳了一陣後回道:“當天早上確實是我值班的,不過真的沒有什麼印象。”

我當即又說道:“請你再幫忙問問其他當天值班的服務員。”

服務員點了點頭,又喊來了其他兩個服務員,將照片遞給了她們,我則揣着希望等待着,等待她們其中的某個人能夠幫我拆穿蔚然這個偽君子,還自己一個清白。

兩個服務員仔細的看着照片,最後也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時間過去太久了,真的沒有印象了!”

我不死心,語氣激動的說道:“透過櫥窗就能看到你們店外的停車場,那天早上他可是開着法拉利來的,那麼一個高富帥的男人,你們這麼多人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有印象?”

一直沉默的米彩終於開了口:“是啊,如果他真的來了,為什麼這麼多服務員卻沒有一個對開着豪車氣質不凡的他有印象呢?”

我的腦袋忽然有一種炸裂的感覺,好似掉進了一個洗不白的無底黑洞中,不知道再怎麼替自己去辯解,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那三個服務員,期待着她們某人,會突然想起當天我和蔚然在這裡見面的場景.......只是,我失望了,她們誰都沒有再開口,各自忙碌去了......服務台前,只剩下和我並肩站立的米彩,我徹底懵了,只是在嘴裡自言自語的重複念叨着:“我是冤枉的”這幾個字,而米彩已經於我之前離開了咖啡店,我知道,此時她信任的天平已經漸漸開始傾斜。

......

回到住處,米彩不言不語的進了自己的房間,那一桌原本還有溫度的飯菜漸漸冰涼,而我終於覺得有些諷刺,為什麼我就忽然變成了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明明蔚然才是......

我憤怒、我不甘,可又不知道怎麼去說服米彩相信我,想想,從我們相識以來,我就一直自作聰明的用一些小手段戲耍着她,而蔚然在和她相識的五年中,總是扮演着一個藥罐子的角色,時時給予她治癒的溫暖,就算剛剛沒有發生咖啡店求證的事情,米彩的心中也是更相信他的吧,畢竟曾經的我是那麼的品行不端,而她沒有當面拆穿我,已經是顧及我的面子了......可是,這他媽的真操.人,我極其厭惡這種百口莫辯的感覺!我感覺自己快瘋了......

深夜,我與米彩各睡一個房間,心也好似離彼此越來越遠,這讓我充滿了危機感,數次想去敲她的房門,和她聊聊,但卻放棄了,因為在沒有絕對的證據前,所有的解釋都是乏力的,可是恐慌之中的我,真的很想和她說說話,於是選擇了給她發短信,因為這種溝通方式相對簡單一些,也許適合此時需要彼此冷靜的我們。

“你睡了嗎?我們聊會兒吧。”

信息從發出去的那刻開始便好像石頭沉入了大海之中,我沒有得到米彩的回應,也許她看到了不願意回,也許經歷了漫長行程的她已經陷入到了睡眠中,總之得不到回應的我,徹底陷入到了無盡的孤寂中,苦苦的煎熬......

......

第二天的清晨,我便接到了西塘阿峰的電話,他告訴我,在景區外有一個地理位置相對不錯的酒樓要轉讓,極力推薦我去接手,而在我的計劃里,確實需要在西塘擁有一間餐廳,於是便應了下來,約了中午時分,一起去看看,所以我該回西塘了。

起床洗漱後,我為米彩做好了早餐,自己卻沒有什麼胃口,只是喝了一碗稀飯,在離去前來到了她的房門前,猶豫了半晌還是敲了門,問道:“你醒了嗎?”

“嗯。”

“我給你做了早餐,你待會兒起床後記得吃。”

米彩沒有回應我。

我心中一陣低落,許久才又對她說道:“我馬上要回西塘了,最近一段時間不會來蘇州,你要有空的話就去找我吧,我會一直在西塘等你!”

米彩依舊不言語,我也不想打開她的房門去打擾,最後對她說道:“......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的話!記得我在西塘等你,要來找我......”

說完後,我將米彩的車鑰匙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背着自己的行李袋,情緒低落的離開了這間曾經記錄了我們喜怒哀樂的老屋子。

......

小中午時分,我終於回到了西塘,阿峰開着車,去車站接了我,一路上他一直在和我介紹着那間打算轉讓酒樓的基本情況,而我始終有些心不在焉,我實在不知道此時的米彩在想些什麼,會不會最近的某一天她就會來西塘找我,又或許等來的只是她一個提出分手的電話......

路過一間銀行,我讓阿峰停下了車,從裡面取出了五萬元的現金,用來支付員工們這個月的工資,又查詢了卡中的餘額,竟然還有足足36萬,這過去的一個多月,我賺了比曾經幾年工資還要多的錢,可是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也許我最愛的並不是事業或是金錢,而是她!

所謂事業和金錢只是充當了自己想好好愛她的基礎,可是她會明白嗎?......我不知道,甚至連她會不會來西塘找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