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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韶容看着翠環和彩鳶,這兩個丫頭怎麼像是喝了紅牛,打了興奮劑一樣精神抖擻?

往日里,尤其是這樣冷的天氣,一大早從溫暖的被窩裡面出來,這兩個丫頭都是哈欠連天的,今天倒是勤快地不行,又是服侍她洗漱更衣,又是忙前忙後的準備洗澡水讓她洗澡。

正狐疑地想着,她轉頭正對上翠環咧着嘴笑,一臉的陽光燦爛,露出一口大白牙,嚇得她渾身一抖,這丫頭也太反常了?!

翠環和彩鳶昨天看着王爺把她們娘娘扛回了蓮香閣,今天早上才從蓮香閣出去,明眼人都瞧見了,王爺在王妃這裡睡了一晚上。

王妃總算是熬出頭了!

自打她們二人跟着王妃進殷王府,這些日子閑言碎語聽到過不少,什麼棄婦也能當王妃,什麼王妃遠不如葉青竹之類的話,什麼王妃不得寵,王爺把她娶回來就是當個擺設,什麼皇后娘娘壓根兒不喜歡王妃,早晚會有得寵的側妃進府。

雖然她們也出言教訓過幾次,可是勢單力薄,還是堵不住那些不規矩的奴才的嘴。雖然王妃前陣子才整頓過一次王府,可是府上的下人們太多了根本堵不住這悠悠眾口。

經過昨晚的事情,府上的人都知道了王爺對王妃還是很看重的,昨天王妃那般胡鬧,王爺也沒有生氣,還在王妃的寢殿留宿了。

“王妃,快洗個澡,奴婢特意放了桂花,洗完之後啊,保管王妃香香的!”翠環推着尋韶容去洗澡,幫她更衣,

確實是有些難受,昨天晚上睡的太熱了,原本那張大床是她一個睡的,怎麼睡覺打把勢,什麼姿勢都可以,可是昨晚越南昭也在她身旁,害得她只有一半的床可以睡。

尋韶容泡在熱水裡面,感覺身上的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她起床的時候就覺得身上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她閉上眼睛,聞着花香,美滋滋地泡着澡。

等等……

有一些不堪回想的畫面湧入了她的腦海……

一個滿臉通紅,頭髮鬆散,衣衫褶皺十分狼狽,舉止怪異的那個女人是她嗎?

昨晚,她喝了兩杯酒,然後腦袋就嗡嗡的,她想發泄,想將壓抑了許久悶在心裡許久的話講出來,然後她就揪住了越南昭的衣領,大罵他是渣男?!

好像還讓他好好管管那些鶯鶯燕燕,讓那些爛桃花離她遠一點。似乎後來還提到了雁影,為什麼會提到雁影呢,她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想到雁影那張帥氣的少年魅惑的臉,倒是賞心悅目。

後來,她開始引吭高歌,大聲的吼叫,四肢不全的開始舞蹈,旋轉跳躍。

再後來,她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似乎是跌進了越南昭的懷抱,然後嘴裡的酒全部噴在的越南昭的臉上。

她昨晚到底是發了什麼酒瘋啊?!幹了一堆荒唐事,麻蛋,這酒品可是忒差了!

還好,當時是將嘴裡的酒噴在了越南昭的臉上,而不是吐在了他的身上,如果她真的吐在了他的身上,恐怕,此刻的她已經身處亂墳崗了。

作為一個大家閨秀,說出口全是些不堪入耳的大白話,絲毫不見平日里的矜持與嚴謹。

完了完了,這回丟人可丟大發了!

至於後來是這麼回到蓮香閣的,她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王爺,已經走了?”尋韶容睜開眼睛,揉了揉疼得撕裂的腦袋,低聲問道。

這酒精害人啊!

“是,王爺今個兒走的晚,奴婢還和彩鳶說呢,要是再晚點出門,到了宮裡可就遲了!”翠環梳着尋韶容的頭髮,給她上了桂花油,十分仔細地一根髮絲一根髮絲的塗著,確保每一根髮絲都塗抹到了桂花油。

王爺最近對王妃的態度不一樣了,得把王妃打扮的漂漂亮亮,香噴噴的,留住王爺的心。要在側妃進門之前,幫王妃鞏固好主母的地位,否則,等後面陸陸續續進來幾個側妃,再想留住王爺的心可就難了。

她在宮裡也是見慣了後宮嬪妃盛寵不再的凄涼景象。

“王爺,走的時候,可有說什麼?”尋韶容繼續問,她不知道越南昭現在對她是什麼態度,他有沒有生氣,有沒有發火,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彩鳶搖了搖頭。

那就好,看來昨晚的事情他沒有要怪他的意思,她在心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等等,她的目光瞟到了床上的棕黃色的楠木盒子,那裡面裝着她的獨門藥物,專門治療各種胳膊腿損傷的奇葯。

難道她昨晚把這壓箱底的寶物也給拿出來了?她的心裡咯噔一下,這些東西連木煙閣裡面的人都不知道,這可是她看家的本領啊!

她又使勁兒回憶了一下,昨晚說是要給他治腿來着,他好像還答應了?!

尋韶容用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頭,才過了一個晚上,怎麼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而且這記憶力怎麼退步的這麼厲害?!

“這個豬腦子!”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心情複雜難以名狀。平日里還裝的好好的,賢良淑德小心謹慎,怎麼一到越南昭面前就原形畢露了呢?

昨天晚上到底是喝的什麼就,比二鍋頭還上頭!

“王妃,您幹嘛打自己?”翠環忙握住了尋韶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阿嚏!”尋韶容被一股濃烈的桂花香味刺激到了,她轉頭一看翠環的手裡拿着一個裝着黃色桂花油的瓶子。

“翠環,阿嚏!你少用一點!”尋韶容捂住了鼻子,不停地打着噴嚏,這味兒實在是太沖了。

她看向旁邊的燭台,上面放着四五個用空了的桂花油的小瓶子,驚訝地張了張嘴巴,“你這是用了多少啊?!阿嚏!”

“王妃,這桂花油就是多用一些,香味才持久。”

“而且,這個味道好聞,最適合這個季節了。”

“你用這麼多,怕是十米開外都能聞道了!熏死個人了!”尋韶容笑着拍了拍翠環,握住翠環的手,不讓她再往自己的頭上倒桂花油。

“王妃,梁三媳婦求見。”門外的丫鬟進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