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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看到的那雙泛紅的眼睛,姜蔓認為小豆子猜的可能沒有錯,皇上喝的那杯茶應該是有問題的。

這樣就能解釋通周皇后在這個節骨眼上被賜死,而不管皇太后還是大公主,抑或是皇后的母家卻都沒人敢開口求情了,給皇帝下藥,這往嚴重了說就是謀害,謀害皇上可是要誅九族的。

也能解釋通皇上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玉芙苑,又為什麼會拉着她白日那什麼,說白了她就是個解藥。

姜蔓其實有些想不通周皇后為什麼要給皇上下那種葯,不過這和她沒有關係,確定這事牽扯不到玉芙苑後姜蔓就不再關心了。

看着姜蔓又恢復了之前那種懶散度日的樣子,斂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是別的主子侍了寢卻沒有賞賜下來,這會兒還不知道怎麼忐忑了,可她們家主子竟一副全然沒放在心上的樣子,斂秋都不知道是該慶幸她們主子想的開呢,還是感嘆他們主子心大。

算了,斂秋勸自己,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個不思上進的嗎?沒有賞賜就沒有賞賜吧,就算皇上厭棄了她們主子,以後都不叫她主子侍寢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她們以前一直過的就是沒有聖寵的日子。

像是故意和斂秋開玩笑一樣,她之前一心等乾寧宮來人卻坐等右等都等不到,可她這邊剛勸好自己,乾寧宮的來人就出現在了玉芙苑的門口。

等送走了乾寧宮的小太監,斂秋回頭歡歡喜喜的向姜蔓道喜,“恭喜主子,賀喜主子,皇上點了主子您侍寢呢。”

第一次侍寢沒有賞賜沒有晉位怕什麼,只要皇上喜歡她們主子,還怕以後沒有賞賜和晉位的機會嗎?

相比斂秋的歡喜,姜蔓更多的是鬱悶和困惑,皇上為何又會點她侍寢呢?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姜蔓吩咐斂秋,“先準備着吧。”

不管皇上為什麼又點了她侍寢,既然旨意已經到了玉芙苑,她也沒有推辭的餘地。

“主子怎麼不高興啊?”斂秋不解,能侍寢是多好的事情啊,她知道她們主子對爭寵沒有興趣,可現在是機會已經送到眼前了,又不是要主子去爭。

姜蔓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腰,頭痛道:“我們的安穩日子可能要結束了。”

以前的她沒有聖寵,後宮的那些人不會搭理她,可她要是入了皇上的眼,那情況就不同了。她進宮前姐姐不知念叨了多少次,皇宮就是個人吃人的地方,後宮的女人個個都長了一副七竅玲瓏心,心眼比篩子都多,她這樣的懶散性子根本就不適合後宮。

姜蔓自己也知道,所以進宮之後處處小心,萬事都不冒頭,沒有聖寵不要緊,只要不把小命丟掉就行。

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就能避開的,比如說她入宮之後連御花園都沒有去過一次,每天都乖乖的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就怕遇見皇上,或者牽扯進後宮爭鬥之中,可誰能想到周皇后作死會讓皇帝來玉芙苑呢?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既然已經都這樣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姜蔓在斂秋的伺候下換上了一身湘色的襦裙,裙角綉着綠色的藤蔓和白色的花朵。

斂秋幫姜蔓整理好裙擺,抬頭打量一番,道:“要不主子換那身松柏綠的試一試?”湘色本來有些老氣,但因姜蔓本身膚色白,穿在身上倒也不醜,不過也算不上多好看就是了。

宮裡只有受寵的主子才有資格挑選衣服的樣子,顏色,以及布料等,玉芙苑每季送過來的衣服幾乎都是別人挑剩下的。

姜蔓搖頭,在妝奩前坐定,“松柏綠的那套和這套也差不多了多少,就不折騰了,幫我梳頭吧,不要梳高椎髻。”高椎髻是將頭髮全部攏結於頂,挽成單椎,巍峨高聳,是現在宮裡人都喜歡的一款髮型,有些頭髮不夠濃密的人還會用上假髻。

姜蔓的頭髮濃密烏黑,梳這個髮型倒是不需要假髻,但是姜蔓對這個髮型還是喜歡不起來,原因很簡單,頭皮疼。

“那奴婢幫您梳個百合髻,可好?”斂秋詢問。

姜蔓頷首,她的臉臉屬於那種偏圓的鵝蛋臉,梳這種不留額發的百合髻挺合適的。

斂秋手巧,很快就幫姜蔓梳好了頭髮,看了看,斂秋不是很滿意,“是不是有點太素了?”

姜蔓瞧了眼銅鏡,從盒子里挑出一個金絲八寶攢珠釵插在發間,“這下不素了吧?”

斂秋笑着點頭,“不素了,剛剛好。”

梳妝打扮好,時間也差不多了,姜蔓在玉芙苑等了大概兩刻鐘左右,來接她的宮人就到了。

去往乾寧宮的路上姜蔓分心打量着路邊的景色,進宮幾年這條通往乾寧宮的路她還是第一次走。

玉芙苑離乾寧宮實在是不算近,姜蔓走到乾寧宮外的時候都微微有點出汗了,拿帕子拭了試額頭的汗意,姜蔓調整了一下呼吸,在宮人的示意下邁步進了這座後宮人人嚮往的宮殿。

內殿里,永安帝正坐在桌案前看書。姜蔓走過去盈盈下拜,“妾恭請聖安。”

“朕安。”永安帝放下手中的書,指了指一旁的座位,“這裡坐。”

姜蔓謝過永安帝之後規矩的坐了下來。

“叫什麼名字?”永安帝閑聊似的隨意問道。

姜蔓恭敬作答:“回陛下,妾姜氏單名一個蔓字。”

“哪個曼?是蛾眉曼睩的曼嗎?”

“回陛下,是蔓草的蔓。”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永安帝贊道:“愛妃這名字取得很好。”

姜蔓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謝皇上誇獎,妾的名字是妾祖母取的,不過妾的祖母可不像皇上這麼有學問,她給妾娶這個名字只是希望妾能像野草一樣頑強生長。”

永安帝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說什麼,而是道:“朕記得愛妃的父親好像是在工部任職?”

姜蔓笑着答道:“皇上沒有記錯,妾的父親是工部員外郎姜文耀。”但也僅僅只是回答永安帝的問話,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