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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裡當差的人聽說是為被禁足的姜才人請太醫的,大家你推我我推你都不大願意去。

小豆子在一旁陪着笑,“給各位大人添麻煩了,還煩請哪位大人跑一趟。”

太醫院裡當值的幾個太醫你看看我,最後坐在角落翻書的一人站起了身,“我去看一看吧。”

這人姓雲,四十齣頭,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穿一身七品太醫官服,在太醫院屬於那種時常被人忽視的邊緣人物,宮內的妃嬪大都不願意他這樣的看診。

小豆子也遲疑了一下,但是看着太醫院內有名的幾個太醫都坐在那裡不動如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小豆子只能笑着和雲太醫打招呼,“那就麻煩大人了。”

“喊我雲太醫就行。”

小豆子從善如流,“雲太醫。”

太醫院離着玉芙苑比較遠,小豆子和雲太醫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玉芙苑。

把人領進玉芙苑後,小豆子向姜蔓介紹,“這位是太醫院的雲太醫。”

姜蔓朝着雲太醫點了點頭,“麻煩雲太醫了。”

“不敢。”雲太醫把藥箱放在一旁,觀察了一下姜蔓的臉色,然後詢問道:“聽說才人不舒服,才人可能具體說一下是哪裡不舒服嗎?”

姜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不舒服,我之前月事就一直不準,兩個月來一次也是正常,可這次都過了三個月了還沒有來,正巧今天早上聽說宋俢儀有了身孕,我就想請太醫幫我看看,我有沒有可能也是有孕了啊?”

要是換個太醫可能還會想這姜才人是不是想有孕想瘋了,她侍過幾次寢?還也有孕了,她以為有孕是那麼簡單的事嗎?可雲太醫聞言只是點了一下頭,平靜的道:“才人請伸出手來,下官替才人診脈。”

姜蔓伸出手,挽冬拿來一塊白色的絲帕搭在姜蔓手上,雲太醫坐下開始診脈。

斂秋和挽冬幾人全都屏息靜氣的等着雲太醫診脈的結果。

幾息間雲太醫收回了手,“恭喜才人,才人確實是有孕了,已經三個多月了。”

斂秋等人喜不自勝,姜蔓也笑了起來,可很快她就收了笑容,露出一個擔憂的表情,“雲太醫,我之前不知道有孕了,也沒怎麼注意過,對肚子里的孩子可有影響?”

雲太醫道:“並無大礙,才人脈象穩健,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

姜蔓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那就好,那就好。”

玉芙苑裡找了太醫的事情並沒有引起宮裡各處的關注,畢竟在各宮主子的認知里一個五年里只承過一次寵的小小才人得罪了懷孕的寵妃,又被皇上下令禁了足,就已經註定再沒有翻身的可能了。這樣的一個人並不值得她們浪費精力去關注。

所以當斂秋去向長春宮告知江貴妃時,江貴妃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問來和自己回話的大宮女丁香,“你沒說錯?是玉芙苑裡的姜才人有孕了,不是別的宮的什麼妃嬪?”

“娘娘,確實是玉芙苑的姜才人有孕了,姜才人身邊的大宮女這會兒還在咱們宮外面站着呢。”丁香道。

江貴妃靜默半晌,道:“讓進來吧。”

斂秋隨着丁香走進長春宮的正殿,規規矩矩的跪在江貴妃面前,道:“我們才人月事一向不準,時常連着兩個月都不來,再加上才人有孕後也沒有任何反應,所以這次才人三個月了沒有來月事我們也沒敢往這方面想。”

“還是今天俢儀娘娘有孕的消息傳出來,我們才往這方面猜了猜,大着膽子請了太醫,太醫診完脈,確定才人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後才人立即就派奴婢來和貴妃娘娘報信了。”

江貴妃喝了一口茶,將手中的茶杯隨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茶杯和桌子相碰的輕微聲響像是敲在了斂秋的心坎上,讓她不由的繃緊了身體。

江貴妃聲音柔和的道:“起來吧,你們才人有孕是喜事,可向皇上報喜了?”

斂秋搖頭,“還不曾,才人說貴妃娘娘您現在掌理後宮,理應先和您說一聲才是。”

江貴妃笑了一下,對一旁的丁香道:“你陪着她去一趟坤寧宮,把這一喜事告訴皇上。”

“是,娘娘。”

斂秋離開後江貴妃對另一個大宮女海棠道;“這個姜才人倒有幾分運氣。”

“能生的出來才算運氣好。”海棠輕聲道:“而且還要看她生的是什麼,如果是個女孩還好,如果是皇子,那就不是運氣好了。”

“說的不錯。”江貴妃摩挲着茶杯道:“如果她真能生個皇子,本宮倒是不介意替她養着。”只是那時候姜才人肯定就不能留了。

海棠笑着附和:“娘娘想養是那孩子的福氣。”

丁香帶着斂秋去乾寧宮,乾寧宮的小太監不認識斂秋卻認識長春宮的大宮女丁香。

“丁香姑娘,可是有什麼事?”

丁香矜持的微笑,“我是奉貴妃娘娘的命令陪着這位玉芙苑的斂秋姑娘來給皇上報喜的,太醫剛剛診出玉芙苑的姜才人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了,小公公幫我稟報一聲吧。”

小太監聞言笑道:“喲,這可是大喜事,丁香姑娘稍等,小的這就幫伱稟報。”

趙全福正在服侍永安帝筆墨,看小太監在那裡探頭探腦的,他不動聲色的瞪了那小太監一眼,幫永安帝添好了茶,又候了一會兒才找機會見了那個小太監。

“鬼鬼祟祟的什麼事?”

小太監腆着臉笑,“趙公公,長春宮的丁香姑娘帶着一個叫斂秋的來報喜,說是剛剛玉芙苑的姜才人診出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知道了。”趙全福說完轉身就進了御書房,瞅着永安帝看完上一封奏摺的空檔,趙全福把丁香陪着斂秋來報喜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見玉芙苑幾個字,永安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雖說那個牙印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可敢咬他的嬪妃她還是第一個,想叫他印象不深都難。

她竟然有了身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