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

在異界的時候，伏青雲對她說，鳳九月身上的每一處傷口，皆是因她而起。

尤其是腰上的傷，是她本人親自捅破的。

想到自己親手傷了鳳九月，凌靈柒不由地抬起雙手，目光儘是痛苦之色。

“你是九月的劫數，若此時放你回人界，豈不是又要讓九月因為你而受盡折磨？”

伏青雲心疼鳳九月多少，此刻便用多大的手勁抓着凌靈柒的手腕。

他怨憎望着凌靈柒，不容置喙道：“本君絕不允許你再繼續傷害她。”

“好疼，你快鬆開我。”凌靈柒疼得眼淚花一下從眼眶裡冒出來。

“好疼？”伏青雲抓緊不放，且加大手中的力度。

目露凶光道：“你現在受的這點小疼，根本不及九月為你受過的傷，尤其是斷尾帶來的錐心之痛。”

凌靈柒痛得眯起雙眼，低頭悶哼了一聲，卻再也沒有喊過一聲疼。

對呀，鳳九月為她受過的傷，遠遠比這個要疼痛得多。

凌靈柒倔強不肯示弱時的樣子，使得她的神態愈發的像鳳九月，看得伏青雲情不自禁地鬆開了手。

見此，凌靈柒立馬掙脫出去，整個人捲縮在床角裡頭，模樣可憐又無助，像極了一隻受驚過度的小白兔。

看久，伏青雲忍不住心軟了起來。

原本，他計劃等人醒來後，就下令關進天牢里受罰，讓這個禍害鳳九月的女人好好地體會一下牢獄之苦。

如今話到嘴邊，卻無法說出口。

伏青雲非常懊惱自己的心軟，拂袖背身道：“你給本君好好地呆在這裡，哪也不許去，否則別怪本君狠心無情，親自動手殺人。”

聽着他的威脅，凌靈柒顫了顫身體，沉默不說話。

這時，一名身穿銀白鎧甲的將士前來重華宮求見。

伏青雲冷目瞅了一眼床上縮成糰子的美人，二話不說，邁着大步走出寢殿，前去正殿那邊議正事。

從他走出寢殿的那一刻，凌靈柒整個身體軟了下來，無力地依靠在冰冷的牆面上，嗚咽道：“阿月，我好想你。”

“可伏青雲說的沒錯，我是你的劫數，靠近我會讓你變得不幸，會讓你受盡傷害。”

“我不想傷害你，但還是一次次地連累你為我受傷，甚至親手捅傷你。”

“被最信任的人親手捅了一刀，你當時的心情得有多難受......”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說著說著，凌靈柒的眼淚像開了水閘一樣，嘩啦啦得落下。

門外的仙娥偷偷地看了一眼，然後小聲議論起來。

“帝君是不是和帝姬殿下鬧掰了？”

“看樣子肯定是了。”

“那怎麼辦呀？”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呀。”

“帝姬殿下好可憐，一直在哭鼻子，你說我們要不要進去哄一下她？”

“我們哄有什麼用，解鈴還須繫鈴人。”

“話是這麼說，但帝君身份尊貴，肯定拉不下面子哄人，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放任着不管吧？”

“不能，我們得想個辦法替帝君分憂。”

“我知道有個人能讓帝姬殿下開心。”

“誰呀？”仙娥們紛紛扭頭看向身後的粉衣仙女。

仙女笑而不語，雙目望向那座最靠近人間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