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之事太過沉重，兩人都默契地陷入沉默，垂眸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見此，鳳纖雲問凌靈柒：“前世的九月是殺害你的仇人，你心裡應當是恨透了他，與他不共戴天，為何如今還願意和他在一起，帶他回家見父母，定下親事呢？”

凌靈柒抬眸看着鳳九月，一字一頓地回答道：“因為我愛他。”

聞言，鳳九月抬眸對上她的深情目光。

凌靈柒微微一笑，不悔道：“哪怕重來一次，我仍然心甘情願，替他跳進魔窟，死在他的手裡。”

“別說了。”鳳九月的眼眶紅了，一把將人拉進懷中抱緊。

凌靈柒把頭枕在他的厚實肩膀上，安慰一笑道：“阿月，我已經想起那日的事，那一世的你其實並不是真正想殺我。”

鳳九月低頭，疑惑地看向她。

凌靈柒把手放到他的心臟上，道：“那日，你用誅魔神劍捅進我的心臟時，流着眼淚對我說，七師妹，請你相信我，我會讓你回來的。”

鳳九月激動地鬆開凌靈柒，啞聲問：“我當真是這麼說的？”

凌靈柒看着他的幽深藍眸，肯定地點頭。

“等再次擁有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魂魄被浸泡在天界的天池裡，依附在魂魄上面的魔氣不斷地被凈化。”

“而你，風雨不改，日夜準時來到天池，極其溫柔地安撫着我的暴躁情緒，不厭其煩地陪着我說話講故事。”

憶起天池那會的鳳九月，凌靈柒的眼底皆是溫柔之色。

“你知道嗎？那是我認識你以來，第一次發現你能如此的磕叨，如此的溫柔，把我心裡的仇恨一點點地磨掉。”

“只可惜你的計劃未完成，我就被一個心懷不軌的神仙扔進誅仙台謀害。”

“我雖然因此煉化了誅仙之力，但最後還是在誅仙台里魂飛魄散，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導致轉世重生後，魂魄因受損嚴重，元神無法自行凝聚，分成兩個極端性情的元神出來。”

“這便是我前世的所有經歷。”

鳳九月心疼難受，再次將凌靈柒拉入懷中抱緊。

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些，難怪另一個性情的凌靈柒總是給他一種悲涼孤獨的感覺，原是經歷了這些錐心刺骨的事情導致的。

凌靈柒雙手環抱着鳳九月，目光憂傷地問：“阿月，我這雙手曾經染紅鮮血，殺人無數，甚至是別人口中無惡不作的瘋批魔女，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鳳九月一點點地鬆開她，雙手捧着她的臉蛋，看着她的眼睛，問：“這些事都是你自己想做的嗎？”

凌靈柒搖頭，回道：“除了那些罪魔的死，之後犯下的殺戮皆不是我個人的意願，但我也有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殺性。”

唯獨面對你的時候，才能稍微有了意識去對抗魔煞之氣的控制。

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凌靈柒也不想為自己辯解。

鳳九月抬手輕撫凌靈柒的可愛腦袋，柔色道：“既然前世犯下的罪孽已經無法挽回，這一世我便親自陪着你，把犯下的罪孽一點點地贖回來，彌補前世留下的遺憾與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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