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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浴桶中,上身赤裸的男子被鐵鏈固定在浴桶之中,滾燙的藥水讓他白皙的肌膚染上薄紅。

他雙眼猩紅,顯然承受着巨大的疼痛,扶着浴桶的手臂青筋暴起,額頭上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

他身邊一個二十來歲的葯童打扮的人正掰着他的下巴給他灌藥。

桶里的人不配合,劇烈掙扎着,但因為鐵鏈的關係,完全不能掙扎開,不過卻扯動了琵琶骨的傷,鮮血流了整個胸膛。

“你....你你是什麼人?”

正在灌藥的葯童嚇壞了。

別看對方是個女子,他也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什麼氣息,但是她能出現在這裡,就證明外面的人已經被她解決了。

“我警告你,師傅可是南疆毒怪,你最好速速離去,不然等我師父回來,你想走都走不了。”

“我....我不騙你,師傅他馬上就回來了。”

“他回不來了,不過你可以去找他。”

千櫻二話不說同樣震碎他的心脈。

系統都看的咋舌。

【感覺宿主你在這個世界才是最自在的吧。】

一開始的三個世界,要麼是律法健全的現代社會,要麼就是掌權者,桎梏頗多,第四個世界倒是末日了,結果要走女主劇本,拯救世界。

唯獨這個世界,江湖武林,血雨腥風,一言不合就殺殺殺的。

看她出掌的時候多乾脆利落,那臉上的笑容多真切。

千櫻嗯了一聲,“以後可以多給我找點這樣的世界。”

系統:......

千櫻看向浴桶里的男子。

按照他之前的反應,應該是被餵過讓血脈內力躁動的藥劑。

這才沒一會兒,他原本的暴動漸漸消失,雖然身體肌肉反應依舊還是緊繃的,但是原本猩紅的眼睛開始迷濛起來。

想必方才那個被她打死的葯童,給他喂的是鎮定安神一類的葯了。

就是這藥效會不會太好了點,跟現代位面的麻醉都快有的一拼了。

對方顯然不能再走動,千櫻只能用內力震斷鐵鏈,草草處理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把血止住,這才把人抱出浴桶,隨意找了件衣服裹上。

魏昭覺得自己被折磨的出現幻覺了。

像他這種被全世界拋棄的人,合該被人當牲口一樣對待不是嗎?

事實上,自從落到這個老毒物手中,也的卻如此。

如果不是出現幻覺,怎麼會有個貌美的姑娘前來救自己呢。

在今天之前,他其實看女子都覺得一個樣,不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嗎?

與他來說,看不出什麼美醜。

他也不是沒見識的人,在被那女人送到這個老毒物手中之前,名義上他也是練月閣閣主的公子。

在別人口中或溫婉含蓄,或嬌俏可人,或明艷動人的女子,他都體會不到。

他就知道她們是女的而已。

可現在,見到這個被自己幻想出來的女子,他突然明白了美人的定義,就應該是這樣的。

如他這般二十年都不曾明白何為美人的人,在此時見到一個美貌姑娘,如果不是幻覺,根本不可能。

只是不可思議的是,他以為他就算出現幻覺,也只會是自己親手手刃那個老毒物,還有他那對所謂的爹娘。

結果他居然破天荒的幻想了一個美人出來?

他是瘋了嗎?

還是被那些毒藥折磨的神經錯亂了。

徹底昏迷之前,魏昭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不,這絕對不是幻覺。

因為他居然被女人抱了起來,還是公主抱的那種。

-

千櫻把人帶回客棧的時候,已經快子時了。

店小二支着腦袋在桌上打瞌睡,見到千櫻回來,連忙殷勤的給她開門。

“姑娘,女俠,廚房還燒着熱水呢,您看要是需要的話,我這就給您送到房裡去。”

店小二這會兒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眼睛也只敢盯着自己的鞋面,半點不敢在千櫻面前造次。

開玩笑。

能一招秒殺老毒怪的人,就連風雲榜前面的那幾位,恐怕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江湖上打哪兒出了這麼個絕世高手,關鍵還這麼年輕貌美。

千櫻點點頭,“現在送上來吧,再送點最烈的酒上來。”

魏昭這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口,琵琶骨附近,因為長期被鐵鏈穿透,皮肉都已經腐爛,還得先把腐肉給他剜掉。

烈酒消毒必不可少。

“好嘞,小的這就給您準備。”

銀霜和霧風看到魏昭,除了驚訝千櫻怎麼會救了一個陌生人回來,也震驚於他身上傷勢之重。

“這樣居然都還能活下來,也是奇蹟了。”

花了一番功夫處理完外傷,千櫻給他吃了一顆常規的療傷丸。再給他餵了一些靈泉水。

這才開了一個方子,讓銀霜去煎藥。

原主之前因為獻心頭血,久病成醫,本就略懂一些醫理,所以銀霜和霧風倒是沒有懷疑什麼。

-

魏昭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

身下不再是冰冷冷的木板,而是久違的柔軟床褥。

身上也不再束縛着鐵鏈。

空氣中一股獨屬於女子的冷香淡淡的在空中縈繞,混合著茶香,讓他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昏迷之前的記憶回籠,他猛地在房間尋找,果然就看到坐在窗戶邊,端着一杯茶看書的女子。

魏昭愣住。

所以,他昨天真是被一個美貌的姑娘救了?

而且還被她.....那樣抱。

“醒了。”千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書。

魏昭眸光閃爍,“醒了。”許是久未說話,他說話聲音很嘶啞,但是並不難聽。

“那就先喝葯。”

銀霜和霧風推門進來,把魏昭的葯和早膳送了進來。

說到喝葯,魏昭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口也被人處理過了,甚至一些隱秘處。

他猶豫了一下,目光只敢落在霧風身上,“多謝這位兄台昨晚為我處理傷口。”

霧風一愣,“我可不敢居功,是師姐幫你處理的。”

魏昭拿葯碗的手微微一僵,果然是她......

魏昭繼續低頭喝葯。

喝完之後,才朝千櫻臉上看了一眼,“那就多謝姑娘了。”

把葯碗放在托盤裡,魏昭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晦暗和懷疑。

他如今什麼都沒有,壓根不值得別人覬覦什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