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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商人走過?

晏輕舒胡亂的猜測。

當然,撿到金子這種事兒,她也不會傻乎乎的去一家家的問詢。

二桃可殺三士,一塊金子能激發多少人的惡呢?

走在路上,太陽掛在頭頂,突然前方道路多了點斑斑血跡。

走在前面的村長放慢速度,謹慎起見,村長讓隊伍停下來,尋找隱蔽的地方躲着,隨後從村裡挑出五個年輕靈活膽子又大的人往前走上一段路,看看發生了什麼。

血跡啊!

年紀大的村長覺得得謹慎行事。

晏家的老三宴寧也被挑選中,吃得飽穿的好,精神頭好,人也機靈,腿長手長遇見事兒跑的也快。

就這樣,五個人朝前走去。

晏輕舒偷偷將無人機放出去。

很快,她看見地面上被肢解的屍體。

這些人穿着大晉官差的衣服,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口,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裡微微焦躁,尤其是知道宴寧也在小隊伍里,如果跟殺了這些官差的人正面交鋒,官差都干不過的人,他們怎麼可能幹的過。

逃荒才幾天,但是晏家人對她的態度,她沒辦法冷漠看着。

她捂住肚子,小聲跟晏老太說了句:“娘,我去拉屎,你多操心我家的崽。”

晏老太瞪了她一眼:“啥玩意拉屎拉屎,那叫方便、如廁,你一女人家文雅點。”

“……”文雅個鬼,在村裡誰文雅呢!

晏輕舒覺得老太太對她的要求古怪了些,不過也沒在意,這家人都把她寵成小公主了,對她要求上也奇怪一些有問題嗎?

肯定沒有問題的。

匆匆離開,循着無人機探索的道路錢先往前走去。

成功看見幾個朝前走的年輕人,她竄了過去。

宴寧看見她,眉頭擰起來:“你跟過來做什麼?”

“我出去拉屎,拉着拉着找不到路了,看見你們就湊了過來,你讓我一個人回去,我也找不到路。”晏輕舒開口。

這理由有些強大。

一時間宴寧也不敢把她趕走,生怕好好一個活人給走丟了。

晏輕舒跟着幾個人一起趕路,通過無人機看見的畫面,她知道很快就要看到那肢解的畫面,再看看旁側還有些稚嫩的臉蛋,年輕意味着靈活,精力無限。

同樣也代表遇事不冷靜,她想了想說道:“我有個東西貼在嘴巴上可以預防嘴唇乾裂。”

“什麼東西?”宴寧眼裡多了疑問。

其他幾個年輕人原本對村裡的懶婆娘惡毒後娘沒啥好感,但是這兩日自家生病的人多少喝了她的葯。

這會走在一起,自然不去故意甩臉子。

還時不時湊上一句。

晏輕舒將結實膠布拿出來,撕下來一塊粘住宴青的嘴巴警告道:“不許撕下來。”

又笑眯眯的看向其他人:“這個可以讓嘴巴保持濕潤,但是不許伸舌頭舔,不然不管用了。”

其他人點點頭,然後嘴巴就被封上了。

這樣繼續前行幾步,晏輕舒瞧見少年們伸手抹抹嘴巴,想要撕下來膠布,但是被她一瞪,立馬就安靜下來,眼裡露出笑來,十幾歲的少年都很有意思。

這般走了不大一會,慘烈的場面映入眼中。

“嗚……”我艹!

“嗚嗚嗚!”幾個人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但是嘴巴被強力的膠帶粘着發出的聲音很低,沒有穿破雲霄,晏輕舒微微放心,她觀察一下死者屍體,刀傷。

冷兵器導致的。

附近會有強盜?

傷口還有些新鮮,伸手碰觸一下死者,微微溫熱,距離被殺時間不短。

眼看有人伸手扯嘴巴上的膠帶,她立馬開口,冷聲說道:“殺人的人不知道走了沒有,距離遠近,都小聲點,想想身後的家人,那些人連官差都殺,遇見咱們!”

她語速極快,但是吐字清晰,每個字都落在少年們耳朵里。

少年們心裡劇烈起伏,有不適應眼前畫面的,有心生畏懼的,還有血液滾熱沸騰起來,雖然只有五個人,但是每個人的表現都不一樣。

“看一下還有沒有活口,得弄清楚發生了什麼,都小心點,不要發出動靜。”晏輕舒叮囑。

幾個人捂着嘴巴點頭。他們盯着晏輕舒,不經意的流露出信服來。

死的都很透徹,沒有一個活口。

身上的銀子也被掏走,兵器更不用說。

只有一身衣服留在身上,似乎宣告殺人的人還是比較仁慈,給這些人留下些顏面。

“這是縣裡辦差的胡老大。”忽然有人忍不住開口。

晏輕舒回頭看去。

“縣裡?”她問道。

說話的人是同村的鐵匠的兒子。他這樣的工種註定認識的人比較多。

他點頭。

晏輕舒眼神發生變化,這些人跟原身是同一個縣裡的。

“我們先回去,看看村長怎麼說。”

幾個人點點頭,沉着臉返回。

回到地方,走到村長身邊,說了一下情況。

村長瞬間嚴肅下來:“都死了?”

“嗯!”宴寧點頭。

他往晏輕舒看去,發現這個姐姐已經回到自家人身邊。

沒有強出頭的意思。

他的長姐,變化有些大!

不過,不管怎麼變都是長姐,對家人照顧,這就足夠了。

“都注意些,這段路不太平。”村長說道。

村老有人建議:“要不,咱們繞行。”

村長點點頭,他們都是山野泥腿子,面對兵匪一點兒抵抗力都沒有。

繞行能夠保住自己,自然是要選擇繞行的,只是:“得去把人給埋了,死在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也不知道幾時能被人發現,咱們遇見了,就盡一份力。”

村長跟村老們商量一番,帶着一群有力氣的往前走,手裡拿着鐵鍬或鏟子,目的顯而易見。

晏輕舒看見一行人離開,呼出一口氣。

村長還挺古道熱腸的。

雖然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帶着人趕緊離開這裡,以防遇見那些殺了官差的‘匪徒’。

她剛想說話,耳朵被晏老太捏住:“你不是拉屎去了?你拉屎拉這麼久,你拉屎還跟他們一起回來,你是不是偷偷跟過去,你這閨女怎麼就不知道怕事兒,你知不知道剛才大寶幾個人想你想的哭爹喊娘,你出點兒啥事他們怎麼辦。”

“……”句句指責,句句關愛。

她想發火都發不出來。

“我就是迷路了。”她說道。

說完對上大寶翻出天際的白眼。

這孩子咋回事? 不是說他看不見她哭爹喊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