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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房間里的事情,褚平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那個人經歷着死前所經歷的一切,然後一遍又一遍地經歷着死亡,復生,然後再死亡,再復生的過程。

“幸福路44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褚平不敢停留,緩緩向四樓走去。

四樓是這棟樓的頂樓,與其他三層樓不一樣的是,這裡只有一個沒有門牌號的房間。

房間的門是虛掩着的,讓褚平驚訝的是,那個房間里竟然亮着燈。

“裡面有人?”

褚平覺得這裡應該就是自己要來面試的地方了。

抬手看了一眼手錶。

“八點十分,也不知道面試官是不是等着急了。”

褚平將甩棍別在了後腰那裡,然後看了一眼紅褐色的日記本,咬了咬牙,還是放回了背包里。

“咯吱——”

褚平推開房門,昏暗的房間後面,畫著一堆奇怪的符號,符號殷紅,讓人看的十分不舒服。

中央放着一張長條桌子,桌子後面坐着兩個戴着面具的男人。

那兩個人似乎對於推門而入的褚平並不意外。

“您好,我是過來面試的。”面試者就要有面試者該有的態度,“抱歉,我遲到了。”

其中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抬起手臂,然後向著褚平這裡指了一下。

“你很準時,並沒有遲到。”

褚平一臉狐疑,然後順着面具男人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他身後的牆上掛着一個老式掛鐘,鐘擺還在那裡不停地擺動,只是它的時間卻一直停留在七點五十九分那裡。

“嗯?”

褚平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那是你進到這棟樓的時間,從你進入樓里的一刻,你的面試就開始了。”

男人的面具很是詭異,就像是一張人臉直接戴在了另一張臉上似的,微微帶有弧度的笑容,讓人感覺到無比的陰森恐怖。

“不會是把人臉割下來之後,直接戴在了臉上吧。”

褚平開始懷疑起面試官的面具的來歷。

“我算是通過面試了?”褚平沒想到會這麼簡單。

另一個面試官搖了搖頭。

他的面具則是一張哭臉,依舊像是人臉直接戴在另一張臉上似的。

“你只是通過了我們的初試,接下來將會對你進行複試。”

聽到哭臉面試官的聲音,褚平確認了,白天給自己面試電話的就是他。

“幸運的詭異眷顧者,你在複試之前有什麼要問我們的嗎?”

褚平不敢看對方太久,一想到可能直接是把人臉割下來當作面具來用,褚平心中便一陣反胃。

“詭異眷顧者?”

褚平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樣的稱呼。

“你們是一家什麼樣的公司?為什麼會邀請我來面試?”

這一直是褚平心中的疑惑。

“公司?我們只是一個協會組織,至於為什麼會邀請你來參加面試,因為你是被詭異所眷顧的幸運兒。”

褚平覺得自己這個問題似乎白問了。

“被詭異眷顧的幸運兒?我怎麼覺得這是一種不幸呢。”

褚平滿臉苦澀,他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我的工作內容是什麼?除了我之外還有沒有別人來面試這份工作?”

兩名面試官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那個戴着微笑面具的面試官開口說道:“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今天的面試只有你一個人。”

“只有我一個人?”

褚平皺了皺眉頭,他想到了剛才在進入這棟樓之前,看到的那個站在街道對面的人影。

“難道他不是來這裡的?或者說······那是一種詭異?”褚平隱隱有了一種猜測,“難道我真的是被詭異眷顧上了嗎?怎麼到哪裡都能遇到他們。”

“至於你的第一個問題,如果你通過了我們的複試,我們會告訴你的。”

褚平一陣無語,他現在有一種把後腰的甩棍抽出來,然後砸在他們臉上的衝動。

“如果我通過不了你們的複試,或者直接放棄複試會怎麼樣?”

“你會成為詭異的存在,成為這個城市裡新的詭異怪談。”

戴着笑臉面具的面試官聲音變得冰冷。

褚平感覺到脊背一陣發涼。

“我還想知道······”

“你的問題已經夠多了,如果還有什麼問題的話,等到通過面試之後,再向我們詢問,到時候我們不會有任何保留。”

對於褚平的問題,戴着哭臉面具的面試官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褚平閉上了嘴巴,現在的他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幸運的詭異眷顧者,”戴着笑臉面具的面試官,聲音變得嚴肅,“你是否準備好了接受我們的複試?”

“還有別的選擇了嗎?”

褚平心中一陣苦笑。

就在褚平猶豫要不要拿出甩棍直接和對方拚命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咚咚咚——”

兩名面試官彷彿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互相看了一眼,只是面具擋住了兩人的表情,褚平根本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房門被人推開,一張讓褚平感到熟悉的臉,從門外探了進來。

“請問,面試是在這裡嗎?”

褚平看到伸進來的那張人臉,心中早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對方。

“老謝頭?怎麼會是他?”

褚平不知道老謝頭突然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還是不要和他相認了。”

褚平坐着的地方,本身就在暗處,光線不足,從門口那裡看過來過來的話,也只能看到一個人影,根本看不清具體的長相。

與此同時,那兩名面試官似乎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次為什麼會有兩個面試者?”笑臉面具一陣顫動。

“我只通知了一名面試者。”

戴着哭臉面具的目光緩緩看向了褚平,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從面具的孔洞中射了出來。

“會不會是其他人弄錯了?”笑臉面具的目光則是落到了門前站着的老謝頭身上,木訥的笑容如同死神一般,注視着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那怎麼辦?”

“讓他們全都參加複試吧,反正最後只能留下一個,或者······”笑臉面具上的笑容變得十分詭異,“或者一個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