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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公司是在華西市的北城,緊挨着舊物市場,因為地點偏僻,所以很少有人會過來。

褚平站在公交車公司門前,一副苦瓜臉,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第一件事情上就碰了釘子。

“這公司怎麼回事兒,一聽我提405路公交車,就都跟見了鬼似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在十分鐘之前,褚平以面試者的身份進了公司,本來想要順便從公司里的人口中打聽一下,405路公交車的事情,誰能想到,所有人一聽到褚平說起405路公交車,便都躲得遠遠的,就像是褚平身上帶着病毒一樣,跑的慢了一點,便會被傳染上了一樣。

“這些人都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你亂問的。”

一個穿着員工制服的人,有些自來熟地湊到了褚平的身邊,似乎他對褚平很感興趣,根本不像其他人那樣躲着褚平。

褚平見到有人跟自己搭話了,自然也是高興,尋思可以在這人的嘴中打聽出一些事情。

“亂問什麼?”褚平假裝自己什麼都不懂樣子。

“你是新來的?”那個人上下打量了褚平一眼,似乎褚平就不應該問出這個問題。

褚平順桿兒爬,連連點頭。

“那你的工服呢?怎麼不穿,這裡管事兒的可是出了名的嚴格,被他看到了,小心扣你獎金。”制服員工提到這裡的管事兒的時候,撇了撇嘴,似乎很不屑於與對方為伍。

褚平一愣,心中對於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熱心腸,得出一個很高的評價。

熱心,耿直,總的來說就是兩個字,好人!

“我是新來的,當時也沒有給我發工服,只說讓我今天直接過來。”

褚平發揮着自己平生最大的努力,來調動自己內心的情緒,把新員工的怯懦,不知所措,表演的淋漓極致。

反正褚平是這樣覺得的。

好心人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忘發工服這件事兒,之前便有發生過一樣,只是拍了拍褚平的肩膀,讓他不要擔心。

“跟我去找老王,讓他先給你拿一身工服,領工服的手續,過後再補也行。”

對於好人的熱情,實屬是出乎了褚平的意料,急忙對他連聲道謝,彷彿對方是救了他的命一樣。

好人是個自來熟,但是卻又不怎麼健談,這是褚平對他的後續評價,所以在好人兄弟開口說要領褚平去找老王領工服之後,便沒有再開口說話。

褚平把這種現象歸結為,間歇性自來熟,自己只不過運氣好,碰到了他想要說話的時候。

“這位好人兄弟,一直不說話,讓我怎麼有機會打聽別的事兒呢。”

正在褚平犯愁的時候,好人兄弟,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停的突然,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褚平差點撞到了好人的身上。

“兄弟,你走路怎麼沒有一點聲音呀,瞧你停下來了我都不知道。”

好人兄弟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整潔的牙齒。

“自小走路就比較輕,沒嚇到你吧。”

好人兄弟怕自己剛才突然停下來,嚇到褚平,急忙開口詢問。

褚平擺了擺手,經歷過夢裡江晴的洗禮,這點突髮狀況,對於褚平來說,自然是小事一樁。

見到褚平沒有事情,好人兄弟才算是放下心來。

“對了兄弟,你怎麼稱呼呀。”

“我叫褚平,你呢?”

“我叫呂超,公司里的人都叫我大超。”

“超哥,”褚平很有禮貌地叫了一聲,“超哥,剛才你說我亂問是什麼意思?”

“你來上班之前,沒有打聽打聽公司里有哪些禁忌嗎?不過話說回來了,你是接哪路公交車的活的?”

好人呂超模樣有些怪異,似乎發現了褚平的怪異。

褚平擔心被呂超識破,便急忙轉移了話題。

“這裡都有哪些禁忌呀,超哥你和我說說,我也好提前有些準備。”

呂超被褚平一打岔,似乎忘記了剛剛詢問褚平工作的事情了。

“禁忌可多了,不過最大的禁忌就是你剛才問的那個。”

禁忌畢竟是禁忌,呂超雖然性子耿直,但是對於那件事兒似乎也有所忌憚,就像提起此事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觸屏佯裝沒有聽懂的樣子,又問了一句。

“就是你剛才問別人的那個問題。”呂超似乎很不願提起那件事情,見到褚平如此榆木腦袋,真的有些着急了,恨不得那個錘子把他的腦袋敲開通通竅。

見到呂超着急的樣子,褚平也沒有繼續裝傻,而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405······嗚嗚嗚。”

褚平剛一開口,便被呂超捂住了嘴巴,後半句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只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

“兄弟呀,在這裡可不能提這個。”

呂超生怕褚平的話被別人聽到一樣,四下看看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才算是放心下來。

呂超將褚平拽到了一個樓道里,然後壓低聲音對他說:“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我給你那公交車邪門的很,當時爆炸發生之後,就被市領導下令停運了,而且公司領導也被下了封口令,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敢提的。”

褚平有些奇怪了,只是下個封口令而已,私底下悄悄地談兩句還是可以吧,褚平之前呆的那家公司就是,每到休息的時候,同事就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然後開始各種八卦,什麼昨天那個領導沒有回家,什麼早上在街口看到某某人在吃臭豆腐,雖然公司也有明令禁止,但是誰能擋得住茶餘飯後的消遣呢。

所以對於談“405”色變這件事兒,褚平就很不理解。

見到褚平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呂超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總而言之就是在這裡你不能提那輛公交車的任何事情,到時候可不是會有人會找你麻煩了。”

褚平聽出了呂超話裡有話,便繼續追問。

“不是人找麻煩,還能是鬼呀。”

“哎呀,兄弟,你怎麼非要打聽那件事兒呢,我告訴你,曾經有個同事和你一樣不信邪,到處拉人聊那件事兒,別人一聽到要說那件事兒,都不理他了,他還笑話別人膽子小,結果你猜怎麼了?”

褚平沒有想到,呂超竟然在這時候還拋出了一個包袱。

“怎麼了?”

“死了唄。”

“死了?”褚平愣了一下,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怎麼死的?”

“中邪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