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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頭!”

褚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騎在自己身上,拿着刀抵在自己脖頸上的人竟然是老謝頭。

老謝頭的臉上多了一絲邪惡扭曲的笑容,彷彿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所操控的一樣。

褚平看着眼前的這個老謝頭,覺得有些陌生,或者說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老謝頭。

“從什麼時候開始……”

褚平回想着老謝頭出現之後的一切事情,似乎一開始那個誤入44號樓的人就不是真正的老謝頭!

“你到底是誰?”

刀尖上傳來的疼痛感越來越厲害。

老謝頭的臉開始出現變化,雙眼變得空洞然後慢慢消失,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眼眶,他的樣貌也開始變得極為醜陋,醜陋到根本不像是個人。

尖銳的牙齒從滿是口水的嘴裡露了出來,腥紅色的舌頭耷拉在嘴角處,一股惡臭從他的嘴裡傳了出來。

那味道,就像是褚平之前在牆壁上沾到身上的粘液。

“竟然是他的口水。”

到了這裡,褚平也算是明白了,外面牆壁上的粘稠液體是個什麼了。

腥紅色的舌頭舔舐 着褚平的面頰,舌頭上的倒刺讓褚平覺得自己的臉就好像火燒的一樣,火辣辣的疼。

褚平用力掙扎,可是眼前異化了的老謝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緊緊地扣住了褚平的雙手,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老謝頭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手中的尖刀又刺入了幾分。

鮮紅的血液,從褚平的脖頸處不停地就躺着,匯聚在身下,形成一條蔓延到黑暗當中的血色河流。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老謝頭眼底的血絲徹底蔓延到整個眼睛。

血紅的眸子中,如同深淵,凝視着黑暗。

這一刻,老謝頭彷彿就是在一樓牆壁上刻畫詭異字跡的那個瘋子。

放肆的笑聲在房間里回蕩。

“砰——”

老謝頭的狂笑聲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褚平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住了,只見流浪漢拿着一條破碎的木板呆立在那裡。

而老謝頭的腦袋上,則是沾滿了木屑。

“呸!”

老謝頭將嘴巴里的木屑吐到了地上,腥紅色的舌頭在尖銳的牙齒上舔了一圈,一聲嘶吼,如同野獸一般,撲向了流浪漢。

褚平這才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流浪漢已經被異化的老謝頭抓住,尖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那樣子完全就是剛才褚平所受待遇的翻版。

“啊吧啊吧啊吧。”

流浪漢的眼睛並沒有看着將他抓住的老謝頭,而是一直盯着剛剛緩過一口氣兒的褚平。

褚平順着流浪漢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躺在中央的阿笑,已經不見了。

“那小子什麼時候醒來的,他又跑哪去了?”

褚平也明白流浪漢的意思,他是讓褚平去幫阿笑,而他自己則是留在這裡拖住異化的老謝頭。

“這老謝頭應該就是這棟樓里的詭異之一,也不知道他是住在哪個房間的。”

褚平知道流浪漢拖不住太久,也沒有廢話轉身便朝着房間外面跑去。

老謝頭也發現了阿笑不見了,他也不再理會流浪漢,而是拎着尖刀沖向了褚平離開的方向。

褚平在離開房間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兒,順手將房門帶上了,這樣一來,即使老謝頭追上來,也會因為房門的阻擋而變的遲緩一些。

“我真是太聰明了。”

褚平一邊在心中誇讚自己,一邊尋找着阿笑的蹤跡。

褚平剛剛走出幾步遠,便聽到身後303號房間的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這麼快!”

褚平沒想到老謝頭竟然會這麼輕易放過流浪漢。

於是,本來就狹窄的樓道里傳來極速奔跑的聲音,同時還有尖刀劈砍到牆壁上的聲音。

“難道他也來找阿笑的?”

一開始褚平以為老謝頭將阿笑放在303號房間里是為了引自己現身,而現在看來,他的目的應該是為了阿笑,而自己也只是老謝頭捎帶手事兒。

褚平欲哭無淚,他現在都有給後面追着自己的老謝頭跪下,然後再磕一個的衝動,目的就是讓他放自己一馬。

可是老謝頭似乎不給他機會,只要褚平悄悄慢下來一些,老謝頭手中的大刀片子準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在褚平堪堪躲過兩刀之後,他也就徹底放棄了求放過的心思。

尖刀再次揮出,一陣金屬相擊的聲音傳來,褚平握着甩棍的手被震得發麻,險些將甩棍扔到地上。

“殺了那個孩子,殺了那個孩子!”

異化後的老謝頭,嘴裡已經不是“殺了你”了,而是要殺了那個孩子。

“難道是阿笑?”

褚平用力撐着老謝頭手中的尖刀,不過他的力氣似乎沒有對方的大,尖刀一點一點地向著褚平的肩膀上靠近。

就在這時,剛剛被老謝頭放棄的流浪漢,再次出現在老謝頭的身後,然後突然將他抱住。

緊接着就“啊啊啊啊吧”地向褚平說著什麼。

褚平明白流浪漢的話,是要讓褚平保護好阿笑。

褚平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再次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尖刀猛然刺入流浪漢的後背,鮮紅色的血液四散而出,滾燙的血漿蹦射到老謝頭的臉上。

老謝頭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腥紅色的舌頭,將嘴邊的鮮血舔到嘴裡,露出了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這一幕褚平是看不到了,因為此時的他正面臨著更大的困難。

“卧槽!這棟樓活了!”

褚平實在是難以想象,為什麼一面牆,竟然在沖自己招手,而且手臂根本不像之前遇到的詭異手臂一樣,而是一條人的手臂,就在那裡不斷地衝著自己招手。

“江大姐,這是什麼情況?”

褚平用甩棍捅了捅還在背包里躺着的日記本,只是日記本根本不理會褚平,就像是一個吃飽喝足正在睡覺懶媳婦。

“真的是指望不上。”

褚平壯着膽子向前邁了一步,那揮動着的手臂更是勤快,似乎只要褚平不過去,他就會一直在那裡搖擺。

甩棍剛才和老謝頭的尖刀對碰的時候,悄悄有些彎了,所以很難在縮回去,褚平索性就將它拿在了手裡,這樣心裡也能有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