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男人見到忽然出現的司紹祺也是一愣,但是幾人很快就放鬆下來,語氣諷刺。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美人你的姘頭啊!”
說著,幾人哈哈大笑起來,只是一個看起來清瘦的男人而已,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好歹是三個人。
江芷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扯了扯司紹祺的衣袖。
“我們還是趕緊跑吧,天色這麼暗,我們跑進樹林里一定沒問題的。”
等到明天天亮了,他們再一起離開。只是可惜了她買的東西,那些東西花了她這幾天的所有積蓄。
倒不是江芷這個時候還想着錢,實在是他們這種人辛辛苦苦好些日子,就是為了賺錢養活自己,沒了這些物資,只怕好長時間要吃糠咽菜了。
江芷的話落入了那三個男人的耳朵,更是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濃重的夜色里,幾人的笑聲就像是惡魔的恐嚇,他們甚至開始挑釁司紹祺。
“就是,聽到沒有,你根本就不是我們三個的對手。識相的就把那個女人交出來,我們或許可以讓你逃命。”
幾人這麼說著,絲毫沒有意識到司紹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是嗎?”
他淡淡的反問了一句,聽不出情緒。
“當然,不然我們哥幾個就要你的命!”
司紹祺將害怕的江芷護在自己身後,聲音染上幾分溫柔。
“你閉上眼睛,我不叫你就不要睜開。”
江芷根本不相信,可是看到男人眼裡的堅持,她竟然莫名的信任。
算了!反正她一個人也跑不遠,與其垂死掙扎,倒不如相信司紹祺一次!
她閉上眼睛,將一切都拋棄在外,等待着司紹祺去處理這件事。
男人看到江芷閉上了眼睛,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她猛然回頭,看向那三人的眼裡滿是殺意。
“喂,你可不要為了這幾個嘍囉壞了我們的計劃,萬一被神族發現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
妖王感受到司紹祺的殺意,忍不住提醒,語氣里是罕見的擔憂。他能夠感受到,卧薪嘗膽隱忍了這麼久的司紹祺要殺人了!
見司紹祺不回答,他是徹底慌了。
“你瘋了是不是,為了一個女人根本不值得,這種人教訓一下就好了!”
他的力量殘留在這幾人的身上,一定會被發現的!
少年不說話,只是在三人面前站定。
其中一個嗤笑一聲,說道。
“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完,就對着她沖了過來。
“噗嗤!”
是身體被洞穿的聲音,男人感到胸口一陣劇痛,隨後緩緩低頭,瞳孔放大!
只是一招,那人的手臂就洞穿了自己的胸口!
“你,你是修者...”
他踉蹌的吐出幾個字,滿口的鮮血。
“你根本不配知道,也不配用你的臟嘴侮辱她。”
男人的聲音不大,像是惡魔的低語。
夜色真的太過於寂靜,樹林里真的太過於安靜,以至於這句話傳到了江芷的耳中。
她的呼吸一窒,眼睛閉得更緊了。濃重的血腥味傳進她的鼻尖,幾乎把她包圍。
她知道,司紹祺殺人了。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因為自己而起。
她張了張嘴巴,最後一鼓作氣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自己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幕,暴力,血腥,殘忍。但是這無疑也是她平靜生活中最濃墨重彩的一幕。
司紹祺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跡,明明穿着粗布麻衣,但是在月色下那張臉美的驚心動魄。
江芷眼神不自覺的染上了痴迷的神色,直到少年微微轉身,她才回過神來。
“不是叫你不要睜開眼睛嗎?”
司紹祺的聲音傳來,似乎還帶了幾分擔憂和責怪。
江芷回過神,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趕緊側過目光。
“我哪裡有那麼膽小,我才不怕呢,再說了,他們是罪有應得。”
她是孤女,可不是什麼聖母,今天要不是司紹祺及時趕到,自己會生不如死。
雖然江芷沒有害怕的樣子,但是司紹祺還是不願意讓她見到這種噁心的事情,於是拿起了地上的背簍,和她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路上,江芷一直低着頭,臉色紅紅的。
怎麼辦怎麼辦,雖然他什麼都沒有,但是真的好帥好帥啊,而且,而且對自己很好。
救命之恩不能不報答,自己該怎麼辦,不會,不會要以身相許吧?也對,話本子里好像都是這麼寫的。
江芷的腦海里忍不住出現了一些猜想。
【江湖恩怨之救命之恩】
司紹祺笑着將她堵在牆角,眼神邪魅。
“小芷兒,你說這救命之恩,你該如何報答呢。”
她瑟瑟發抖的躲在牆角,最後認命閉上眼睛。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我也只有答應了...”
“不是!”
江芷忽然大喊一聲,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等到她反應過來剛才都是幻象之後,司紹祺已經背着背簍疑惑地看着自己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剛才的事情嚇到了?”
少年微微皺眉,語氣里不乏關心,伸手就要摸上她的額頭。
江芷像是觸電一樣的後退了兩步,慌亂的解釋。
“不,不是!”
她越是這樣,司紹祺就越是覺得怪異。
“你怎麼了?”
江芷哪裡好意思說是自己幻想人家強取豪奪,只能扯開話題。
“我,我沒什麼,就是有些害怕。對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不得不說,司紹祺出現的還是很及時的。
“我去山上轉了轉,沒找到什麼東西,見天色實在是晚了,所以來接你。”
聽他這麼說著,語氣里沒有一點不自然,倒真像是兩人是新婚小夫妻。
“哦,原來是這樣啊...對了,你,你是不是恢復靈脈了。”
輕而易舉的洞穿一個人的胸口,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為司紹祺高興之餘,江芷心裡也冒出了其他的想法。
若是他已經恢復了自己的實力,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他是世家弟子,而自己只不過是個不起眼的農女,容貌也只是清秀。家世就更不用說了,兩人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