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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守立即去辦事。

顧北凜進了驛站後,等身上的寒氣徹底散去後,才進了房間。

沈雲竹一入睡,還像以前那般睡得香沉。

一縷月色灑落在她精緻的臉上,顧北凜目光溫柔,而後才將兒女抱開,自己獨佔了沈雲竹。

這一覺睡得極好。

沈雲竹覺得自己身側有個小火爐,這初冬夜晚並不覺得冷。

然而醒來才發現,原來是顧北凜昨晚趕來了。

她覺得暖和,是因為他來了。

“不是說,你臘月才忙完回京的嗎?”沈雲竹揉了揉眼睛,聲音軟糯。

“有些想你,便提早回來了。”顧北凜吻了吻她的額頭,“昨晚沒受驚吧?”

“司空見慣了,哪裡會受驚。只可惜不能自己動手了,我嬌弱啊……以後還夫君多多保護。”沈雲竹往他身上靠去。

顧北凜的笑意有點酸澀。

因為沈雲竹先前那幾年,好不容易完全學會如何運用精氣,現在驟然不能用了,她心裡肯定有失落。

可她總是說得那麼的雲淡風輕。

“好,你的餘生由我來保護,我以後都不離開你半步。”顧北凜低聲道。

沈雲竹樂了,“你堂堂靖王,哪能整日與我在一起,還不得抽時間去練兵,巡查軍營。”

“我說真的。”顧北凜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萬大事,都不及你重要。”

他嘴巴像是灌了蜜糖似的,但對沈雲竹來說卻是很受用。

兩人正想再進一步之時,側邊的姐弟兩就齊齊醒來了。

氣氛一度有點尷尬。

“爹爹,你怎麼來了!”沈初珩興奮喊道。

“啊,我竟然被擠到角落了,爹爹,你來了就睡別處嘛,我們得講個先來後到。”沈初宜有些惱怒。

因為被擠到了角落,她睡得並不舒坦。

顧北凜對著兒女,便是板著臉,“好了,起床洗漱吧,再走半天,就到盛京了。”

他們早就去過盛京,並沒有多興奮。

不過聽說能進宮,看看金碧輝煌的宮殿,他們又瞬間來了精神。

上一年,顧北凜已經回過靖王府。

嚴衛和半夏依舊將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特別是半夏,看見那熟悉的身影下了馬車,她再也忍不住沖了過去,頃刻間就淚流滿臉,哽咽喊道:“王…王妃!”

只有菩薩知道,她這些年祈禱了多少遍。

沈雲竹亦是鼻子微酸,她眼睛紅紅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沒有讓眼淚掉落。

“進去說話。”她說。

半夏卻沒急着進去,喚了嚴惜畫過來,“王妃,這是小肉團。”

這是嚴惜畫懂事以來,第一次見到母親經常說道的靖王妃。

她歪着頭,一時間忘了行禮。

“幹什麼呢?還不快行禮。”半夏催促道。

“都是一家人,用不着……”

沈雲竹還未說完,嚴惜畫就眨眨眼,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我記得你,我小時候,你肯定抱過我!”

看見有別的孩子與自己娘親親近,姐弟兩瞬間警鐘大響。

他們擠上來, 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嚴惜畫,想讓她快點放手,別搶去了娘親的關注和寵愛。

沈初宜說道:“我娘親抱你的時候,你才多大啊,怎麼能記得?”

“我就是記得,我記得那股味道!”嚴惜畫反駁道。

“什麼味道,你就編吧。”沈初宜撇撇嘴。

“就淡淡的人蔘味,我鼻子很靈敏的,不會認錯。”嚴惜畫認真說道。

姐弟兩互相看了看。

因為娘親失去了大半的精元丹,身上已經沒多少的人蔘香味了,怎麼嚴惜畫還能聞出來?

該不會是撒謊,又或者湊巧的吧?

方才還敵意滿滿的兩人,這會兒已經和嚴惜畫手拉手,探討這個鼻子靈敏的問題。

沈雲竹不由得樂呵起來,她起初還怕孩子們無法聚在一起玩,現在看來,她的顧慮是多餘的。

很快他們就成了密不可分的好朋友。

嚴惜畫不是個安分的主兒,與沈初宜混在一起,兩人幾乎要將靖王府翻了個底朝天。

沈初珩依舊是安安靜靜的,除了讀書練功,還得提醒她們別玩得太過,免得又受顧北凜的責罰。

很顯然,他們都怕了顧北凜,一擺出他的名號,她們就不敢再瘋狂玩鬧。

第二天,越國公夫婦就帶著兒女來拜訪。

羅映晚至今未嫁,越國公夫婦先前擔憂過,但後頭看着女兒玩得不亦樂乎,還有自己的目標,便不再擔憂此事了。

最重要的是,兒子和兒媳對此沒有異議,還生怕羅映晚受了委屈,若是在外面聽到了閑話,就會與別人爭辯,久而久之,盛京之中就再無人敢多說羅映晚半句了。

相隔好幾年重聚,他們有說不完的話。

顧北凜見沒自己的什麼事兒,就進了宮。

有幾個內閣大臣府里被掛了頭顱,今日正好進宮告狀,請求顧青禮徹查此事。

京中有這脾氣和手段的,除了顧北凜,也沒旁的人了。

顧青禮騎虎難下,只好說道:“此事定然是有什麼誤會……”

一邊是他敬重的靖王,一邊是有輔佐之功的大臣,他夾在中間,實在為難。

“這哪裡有誤會!”一個老大臣捂着胸口,可憐兮兮的哭訴道,“老臣看見那些血淋淋的頭顱,直接嚇暈了過去,就連妻子也是嚇得一病不起,請皇上徹查此事,給老臣一個交代啊!”

老大人跪了下來,其他人也跟着跪下。

紀首輔瞥了他們一眼,說道:“若真是靖王所為,他們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不是先告狀就是對的,你們可要想好,靖王那脾氣不是好惹的。”

“紀首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什麼都沒做過,但靖王卻做出此等兇殘之事,你還要包庇他?你到底收了他多少好處?”老大臣生氣的控訴道。

紀首輔也不氣惱,嘿嘿一笑:“靖王守護北境,平定叛亂,這就是我收的好處。我不像你們,整天疑神疑鬼,怕受到了威脅,每每先下手為強,卻又不濟事的失敗了,說出去,都讓人覺得躁得慌。”

幾個內閣大臣臉色都青白了,因為紀首輔說中了他們的心事。

他們派去的刺客是一等一的高手,沒想到計劃周詳,卻傷不了到靖王妃母子三人半根汗毛。

的確是躁得慌!

老大臣還是否認,道:“陛下,老臣絕無這等心思,老臣只忠於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