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竹一臉不解。
看見小孩睜着又大又圓的眼睛看着自己,她只好說道:“長得挺俊的吧……”
男子哈哈笑了起來,將兒子一把扯了過來。
“你覺得俊就好,以後,你就是他的阿娘!”
小孩怔了怔,率先喊道:“不,阿爹,她不是我阿娘!”
男子一拍他的腦袋,臉色沉了下來:“她就是你阿娘,你若不認她,就不必跟着我回北楚!”
小孩眼睛紅紅的,咬緊了下唇,不敢再說話。
此時沈雲竹已經反應過來,她瞪着男子:“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要帶你回去,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男子放下豪言壯志。
沈雲竹嘴角微微抽搐:“可我不想你做我的男人,你長得不合我的審美。”
男子有些怒了:“你眼光太差了,顧北凜那小子看着柔柔弱弱,一看就不行,要不然,你至於到現在還是完璧之身嗎?”
而他就不一樣了,府中妻妾都說他功夫好,為了侍寢,費盡心思。
待沈雲竹試過後,自然會明白他的好處。
沈雲竹蹙眉,他如此肯定,想必是看到她手上的守宮砂。
她冷聲道:“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我嫁給了王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男子寒着臉看着她,哼了哼,“他至今都沒找到你,把你救回去,你還對他情深一片?在我們北楚,沒用的男人是不得女子喜歡的。”
“他肯定在路上,你若想活着回北楚,就該趕緊帶著兒子啟程,不要在這兒浪費時間。”沈雲竹警告道。
男子扯出了一抹嘲諷笑意:“那不成,我看上的女人,我肯定要帶回去北楚。”
他將沈雲竹一把扯過,輕而易舉的將她抱上馬。
一匹馬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沈雲竹和小孩坐在馬上,而男子就牽着馬走,打算回前面的城鎮再買一匹馬。
然而,他遠遠看去,就發現城鎮多了官兵駐守,檢查來往百姓的路引。
他皺了皺眉頭,立即掉頭。
“看來,你那個柔弱夫君還真追上來了。”男子冷聲道。
他們在北境才用上了令牌,若沒有沈雲竹逃竄這個插曲,他早就到了北境邊境,還不至於耽擱在這裡。
沈雲竹心裡暗暗高興,再次說道:“他既然追上來了,你就不要帶着我,我只會拖慢你的腳步。”
聽顧北凜的意思,此人在北楚肯定有點地位,不然汐娘也不會冒險,去拿取通關文牒。
“不成,你是我的女人,我定要帶你回北楚。”男子堅定的說道。
沈雲竹有些鄙夷:“那汐娘呢?她給你生了孩子,還因你被抓,你就這樣丟下她不管?在我看來,你根本不算個男人。”
男子吃吃一笑,道:“她算不上我的女人,我只是幫她完成任務,誰叫沈硯身子虛,半年了,汐娘的肚子都沒大起來。”
他看着沈雲竹的眼神曖昧起來,繼續道,“我只與汐娘有過那麼一次,就一次,她就懷上了。”
所以,你要不也試試?
沈雲竹聽出了他的暗示,胃裡一陣惡寒。
不行,若真被他帶回去北楚,再被他用強的,那她肯定要死翹翹了。
可男子是個厲害的,她只要離開他五步開外,就會立即被逮回來,還會讓小孩盯緊了她,不讓她耍什麼花樣。
接下來,他們繞開了城鎮。
走了兩日,就去了一處村莊,那兒竟有北楚的細作,看到男子亮出來的信物,即刻隨着上路。
如此一來,四個人兩匹馬,就能以最快速度趕往邊境。
男子盤算一番,最後選了雁雪關,雖然檢查嚴格,但來往的人也多,只要稍做易容,便也能出關。
可連日趕路,沈雲竹都有些扛不住疲倦,何況是四五歲的小孩。
小孩病倒了,發了高熱,理應要趕緊去看大夫的。
男子卻直皺眉頭:“真是麻煩,早知就不帶着他了。”
“你真是他親爹嗎?這是你兒子。”沈雲竹白了他一眼,給小孩喂水。
男子道:“我在北楚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他們的生母都身出命門,血統尊貴,他根本比不上。”
說白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小孩雖病得嚴重,但還是聽得到男子的話。
他囈語着:“阿爹……別不要我,別不要……我很快就會好起來。”
男子沒搭理他。
小孩得不到回應,一直不肯停下。
沈雲竹一肚子氣,只好代替安慰道:“你這麼乖,你阿爹肯定會帶着你一起走的,你不用擔心。”
小孩這才安心睡過去。
男子挑眉,“你這樣說,是答應做他阿娘了嗎?只要你肯做我的女人,我定會帶他回去。”
沈雲竹白了他一眼:“你這麼多孩子,想必家中妻妾也不少吧?就憑着一點,我就不可能應你。”
“你吃醋了?”男子想了想,“我的妻子是不可能休的,可如果你不喜歡其他妾室,我可以將她們都遣散。”
“我傻了嗎?我正兒八經的靖王妃,是正妻,腦子又沒壞掉,為什麼要跟在你身邊做個姬妾?”沈雲竹反問。
男子眯了眯眼睛,一把扯過她的手,冷聲道:“可你如今落入我手裡,就是個俘虜,是個女奴,你以為自己還有選擇嗎?”
他真是脾氣太好了,給她一定的尊重,沒強迫過她半分,沒想到她反而不知感恩,對自己多有冒犯。
大晉女子到了北楚,是最低等的女奴,他肯讓她做個姬妾,已經是抬舉她了!
“放開我!”沈雲竹眼眸里儘是嫌棄。
她這些日子儘管風餐露宿,但肌膚已經細嫩光滑,被他抓住的手腕,沒一會就紅了。
看着她修長的脖頸,他眼底顏色更重,喉結滾了滾。
“我就不放開,怎麼了?”男子發了狠,將她一把扯了過來。
沈雲竹就等這個時候,袖子下滑落一東西,往他脖子上一戳!
男子反應極快,忙的推開她,先沒有被她戳破了脖子上的血管。
儘管如此,脖子還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他深呼吸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見手掌心上的血跡,眸子越發深沉。
還真是一隻不好馴服的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