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恤金是多少？」韓暮雪放下花，回到病床邊。

「我沒有仔細看過，大概一兩億吧。」沉陌塵說。

他大概知道尹采予這些年的薪資加上撫恤金大約是兩三個億的樣子，具體並未了解過。

「好多啊，比我們全隊都多……」韓暮雪低下頭，莫名一笑。

「她是蠻厲害的，好像就是什麼傳說中超級異能者嘛。」

沉陌塵心說這有啥好比的，就算比較也沒必要說出來的吧。太不吉利了。

「她和你初戀是姐妹關係吧。」韓暮雪又問。

「啊，是啊……」沉陌塵愣了一下，點頭。

韓暮雪抬頭看了眼沉陌塵：「有你初戀照片嗎，我看看。」

沉陌塵本能地想要拿出手機，他的手機裡面的確存有尹懷蓮的所有照片，但他還是識趣的沒有拿出來。

這是最基本的把戲，夏晴柔也用過，沉陌塵不會上兩回當。

當時夏晴柔說的還更隱晦一些，當時她問沉陌塵，尹懷蓮和尹采予是不是長得很像，沉陌塵就實話實說不是太像。夏晴柔表示不信，說她們不是姐妹嗎，怎麼會不太像呢，她和她家大姐二姐都挺像的，還讓沉陌塵拿出證據。沉陌塵沒多想就把手機里照片拿給她看，結果就聽夏晴柔幽幽地說：

「原來你手機里一直保存着她的照片啊……」

雖然最後並未開口讓沉陌塵刪掉照片，但是夏晴柔默默地脫了一半的裙子穿好，離開了沉陌塵的房間，兩天沒理他。

夏晴柔尚且如此，何況是韓暮雪這樣有些病嬌的女生。

所謂聽話聽音，女生有的問題並不是問題本身，而是試探你對前任的態度。

「照片……家裡有，你想看的話，我帶你回家看？」沉陌塵很滿意此時的高情商發言。

「不用了，我就問問。」韓暮雪盯着尹采予說，「姐姐長得這麼好看，妹妹也差不到哪裡去。」

沉陌塵沒有吱聲，對於前女友外貌的任何的評價都是要命題，最好的選擇就是裝死，亦或者說是沉默。

沉陌塵只慶幸韓暮雪此刻沒有發出「是尹懷蓮好看還是我好看」這樣的靈魂拷問。

「你應該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你們單獨相處一會兒，我在外面等你。」韓暮雪沉默了片刻，轉身離開。

「好的，你等我二十分鐘。」沉陌塵點頭。

韓暮雪沒有任何表示，轉眼就離開了病房。

「如你所見，這是我新任女朋友……」沉陌塵坐在病床邊，俯身輕輕揪尹采予的鬢髮，「長得挺漂亮的吧，雖然腿有殘疾。不過這不算什麼事，我有把握治好她。」

「說起來我和她的姻緣還得歸功於小蓮……要不是她之前生病住院，我還真不會認識她……對，就是隔壁床那個很吵的小女生。」

「雖然還沒有覺醒，但你猜我的第五個異能是什麼？」

「極限治癒，提前施法，就可以在一定時間內獲得不死之身……這麼說好像有點誇張，反正嘛，就是在幾小時甚至是一天之內，受到致命傷或者損失身體器官時，可以瞬間恢復成施法時的狀態……當然，恢復之後這種保護就沒了，之後就得重新施法。」

「即使如此也超強對吧，如果現在的我和你一起上戰場的話，那簡直碉堡了。」

「我想，只要現在親吻韓暮雪就可以立馬獲得這種力量，可是我還在猶豫。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在猶豫，明明我親吻過很多女孩子。」

「每一次的接吻感覺都是不一樣的，我每次想要親她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她會以什麼樣的心情和我接吻呢，我能夠回應她的心情嗎？」

「我一直

這麼想，一直抬不起頭。明明沒有必要想那麼多的。她那麼喜歡我，我親她她也會開心的……」

「其實我依然在害怕，我異能覺醒越來越多，每一個都是不可想象的強大，可是沒有一個有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力量，而七顆星星快要全部點亮了。天璣星里的異能好像是唯一的稻草……可是，增幅之後，真的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嗎？」

「我最近好多煩心事，有時候都會忘記想你……我很害怕，真怕到那一天，就算失去你也能接受……可我怎麼能失去你呢！」

沉陌塵攥緊尹采予的床單，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暴躁的戾氣。他深呼吸，漸漸平靜下來。

「咳咳，每次來總是負面情緒很多，現在聊點輕鬆點的話題吧。主要是吧，你看，我們之間就是姐弟關係，最多加一層加害者和受害人的關心，所以我找女朋友合情合理，對吧？綜上所述……」沉陌塵直勾勾盯着尹采予，忸怩許久，最終還是咳嗽一聲，「算了，我怕我跟你說我想找不止一個女朋友之後你會跳起來揍我。」

說著，沉陌塵還特地看着尹采予的表情，然而對方並沒有起身動手的跡象。

「行吧，既然你沒有反對，那就證明你同意了昂。」沉陌塵自顧自點頭，掏了掏口袋，但什麼都沒掏出來，「我下次得帶張紙，寫個字據，再讓你畫個押……省得你醒來之後不承認！」

……

「裡面那個尹將軍你們知道嗎？」

病房外，護士台旁，韓暮雪平靜地和護士們說話。

「好像是補闕的什麼大人物吧，十八歲就是將軍了……」護士們說。

「她的弟弟，你們知道嗎？」

「你說小塵啊，哎幼長得可好看了，又有禮貌，又帥……唉，就是命不好……其實尹將軍已經死了，他堅持不下葬，可能是接受不了現實吧……」

「我懷疑，小塵和尹將軍可能不是姐弟……」突然一個護士小聲地說。

「你胡說什麼呀！」其他護士明顯不悅。

「真的，我有次看到尹將軍的病歷檔桉，她家裡已經沒有人了……而且，尹將軍姓尹，小塵姓沉，都不是一個姓……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是單純的姐弟關係！」

韓暮雪默默地攥緊拳頭，轉身離開。

「誒，對了，這裡是特殊病房，你是怎麼進來的呀……你和小塵是什麼關係？」

「戰友。」韓暮雪頭也不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