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出這句話時,他的眼神變化,讓白茶打了個激靈,她退後了兩步,雖然有可能是自己過於自戀,自作多情了,但她還是問了出來,“你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逼我去你的公司,是為了能更好的接近我?”
她確實是很敏銳。
鹿祺不無遺憾的說道:“就這麼簡單被你察覺了嗎?”
他的回答就相當於是肯定了她的猜想。
白茶又退後了一步,她滿腦子都是覺得匪夷所思,不可思議,所以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她嘴裡蹦出來了一句:“鹿祺,你有病?”
否則他怎麼可能會對她感興趣?
首先,他們並不是一個輩分的人,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和鹿寶寶有過節,但是如果換個角度想,他只是玩玩而已,那麼一切就又說得通了。
或許是聰明人之間總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鹿祺難得解釋,“我是認真的,並沒有想過只是和你玩玩。”
但他的這句話只是會讓人更加的覺得不敢置信。
白茶睜大了眼睛,彷彿是想看看他究竟是人是鬼,又或者是有什麼人冒充了鹿祺,她並沒有因為這個男人表現出來的喜歡自己而感到高興,她只是感到了一陣犯噁心。
搓了搓手臂,她依舊選擇了拒絕,“請你和我保持距離,我對你沒意思,也沒有興趣。”
鹿祺也沒有想過這麼快就能讓白茶接受自己,他好脾氣一般的問:“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又是哪裡能讓你感興趣?”
“他哪裡都能讓我感興趣。”
鹿祺想起了那個挺着啤酒肚,禿了腦門的離異帶娃的老男人,不由得懷疑白茶是不是因為受過了鹿家人的刺激,所以才選擇了與鹿家人完全相反的男人。
否則隨便讓一個正常女人來做選擇,都會選擇長相出眾,家庭更好的鹿家人。
鹿祺笑着,“你和他發展到哪一步了?牽手?擁抱?接吻?還是上床?他的孩子會認你了?還是說你已經在考慮以後要為他生幾個孩子了?”
他這一連串的問題,讓白茶漸漸黑了臉,裡面涉及到的都是她的隱私問題,還有他提到的孩子是什麼意思?
是蘇燼的侄子是否認了他當嬸嬸的意思嗎?
鹿祺不愧是鹿祺,居然把白茶要求蘇燼暫時是地下戀愛的事情都給調查清楚了,但鹿祺一定不知道,他越是覺得自己掌握了一切,成竹在胸,就只會越讓白茶的叛逆心更強。
“你不就是想逼我認輸嗎?”白茶冷靜的看着他,眼裡未曾流露怯意,“你想做什麼就做好了,我爸沒了工作,大不了以後我工作了養活他,如果和我戀愛的人承受不住你的壓力要和我分手,那就分手好了,世界上的男人那麼多,我總能再找到下一個,總之,那個人肯定不會是你。”
話落之後,她沒有再在他的身上浪費任何的目光,轉身徑直離開。
鹿祺在原地站了許久。
說不清是勝負欲作祟,還是別的什麼,現在在他的胸腔里劇烈跳動的心臟在告訴他,他必須要得到她。
白茶放狠話放的挺好的,可是等放完後,她就拍着自己的腦門感到了頭疼,當然不是因為後悔,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和會任人欺負的人,她只是想起今後可能會面對的困境,就覺得煩躁。
這幾年來,她躲着鹿家人,生活好不容易步上了正軌,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了一個鹿祺。
而鹿祺真的是有病!
回了家,白茶坐在沙發上靜靜地過了一個小時後,她打通了白禾的電話。
女兒會打電話過來,白禾受寵若驚,“茶茶,怎麼了?”
“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你有男朋友了?”
白茶意外,“你怎麼知道?”
那邊的人尖叫,“你居然真的有男朋友了!”
“這不是重點。”
“這不是重點,那什麼是重點!”
白茶開門見山的說:“你可能會失業了。”
白禾:“……”
“鹿祺今天找了我,他說對我有意思,我拒絕了。”
“……哪個鹿祺?”
“就是讓你破產的那個鹿家人。”
白禾艱難的問:“你說,他對你有意思,是什麼意思?”
“想讓我給他當情人的意思。”
“他是什麼傻x!居然敢我女兒給他當情人!”白禾簡直是怒不可遏,“大不了我不要這份工作就是,茶茶,你不能答應他!”
白禾的態度給了點白茶底氣,她和白禾說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掛斷了電話,接下來,她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那邊的人很快就接通了,語氣里還藏着點興奮,“茶茶。”
白茶開口便是,“我現在遇到了麻煩,為了不影響到你,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手吧。”
會議室里,眾人只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那個位置上的男人,原本還眉目舒展,心情愉悅,現在卻是直接沉了臉,渾身冒出了低氣壓。
一群人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我說過,有什麼麻煩,我都會擋在你的前面。”
“這次不一樣。”白茶也沒有藏着掖着,把話都說明白了,“你應該也聽過鹿家吧,他們的當家人今天找上我了。”
鹿家,鹿祺?
蘇燼眉頭微蹙,“他找你做什麼?”
“說是對我有興趣。”
蘇燼的臉上烏雲密布,唇角卻是揚了起來,“他想和我搶女人?”
怎麼回事!
什麼搶女人!
不對,老闆他有女人嗎!
會議室里的骨幹精英們霎時間像極了愛聽八卦的中年婦女,一個個都把盯着蘇燼,移不開目光。
白茶很平靜,“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是從理智上來考慮,我們都是普通人,對付不了他,我拒絕了他的事情……”
“你拒絕他了!”蘇燼雙眼微亮,臉上表情猶如是陰轉晴。
“你先別急着高興,他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他知道我有男朋友,也許下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你,你的工作和生活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我並不想連累你,你也不用覺得愧疚,以事業為重這件事很正常,所以你同意和我分手,劃清關係,我也不會怪你……”
“不分。”
白茶準備好的一大段話忽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男人說:“等我處理完事,我去找你。”
他掛斷了電話。
蘇燼站了起來,扯了扯領帶,鬆了松襯衣的領口,原本還是個一絲不苟,嚴謹認真的正人君子,現在卻多了幾分痞氣,這副模樣,讓人忽然意識到,他當人當的太久,別人都忘記了其實他就是條瘋狗。
有人大膽問:“老闆是要去做什麼?”
蘇燼眼角上揚,黑色的眸子里醞釀著無聲的風暴,他笑,“揍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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