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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需要捶腿嗎?”

周一,清晨六點。

榊原樂聽到聲音,暫停了手中的學習,將座位調轉一個方向,看向坐在自己卧室床上的天海之雪。

他耐心說道:

“Yuki,這類似的問題這幾天你已經問了不下二十次了。”

“嗯。”天海之雪點點頭。

“.我的回答還是一樣的,雖然我很喜歡你這樣做,但畢竟無功不受祿,隨便接受你的貼心服務,我會覺得很彆扭。”

“我也收了樂送的禮物。”

“那個啊,昨天伱不是幫我服務過一次了?遞茶倒水什麼的,足夠了。”

“不夠。”

“足夠了。”

“不夠。”

“足夠了。”

“不夠。”

“足”榊原樂突然感覺脖子有點兒酸,“那行吧,你過來幫我捏捏肩。”

天海之雪雙手撐住兩側,立刻下了床。

榊原樂剛把椅子重新往迴轉過去,背向後那麼一靠,一雙小手便放在了脖子的兩旁。

這種不由讓人想要全身顫抖的舒爽感,好像身體的負擔在須臾間全部在她小小的手裡釋放。

小之雪的力氣其實完全不小。

雖然只是沒有技巧地捏捏肩膀,但這份舒適程度,可不知道比市面上那種按摩機器舒服多少倍。

“yuki。”

榊原樂左右抬動肩膀,享受純粹放鬆感的同時,喊了身後的少女一聲。

“.”

天海之雪沒有回答,但榊原樂知道她在聽,“這些天我對你說的話,你還記得不?”

“記得。”

“那你理解了沒有?”

“理解了一些。”

“嗯我知道你理解我的那麼多話很難,但你只要清楚我們現在的關係就好了。”

“樂是哥哥,和鈴一樣,所以不能當女朋友。”

“對的對的,你同意這個觀點嗎?”

“同意。”

“那就好。”

榊原樂在享受身體的放鬆時,心裡也在放鬆。

放鬆的地方就在於,這好多天了,天海之雪的表現一直都很正常。

沒有鑽被窩,沒有再說喜歡自己。

有的僅僅是平日里想吃個漢堡或者油炸冰淇淋的要求。

yuki她啊。

已經把她的喜歡,正確引導到了正常兄妹的那種喜歡上了。

真是令人感到欣慰的事情。

榊原樂再次轉了個方向,看到天海之雪那張映入眼帘的稚嫩小臉蛋。

yukiyuki。

真得稱讚一下她母親給她取的名字。

實在是非常契合眼下少女的這番形象。

——五官精緻,眼睛清澈明亮、細長的眉毛微微彎起、纖巧的臉部被流暢的線條所勾勒,如同剛出世的新畫一般,看上去滿眼的清秀靈氣。

再加上她下床總是忘記穿鞋的小缺點。

每次她輕輕地踏地時,那柔軟的嬌粉腳掌發出微微的聲響,總會讓人聯想起踏在雪地時的輕快感。

榊原樂注意到了她的小腳,“怎麼又不穿鞋?”

天海之雪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樂之前問過。”

“有么?”

“不喜歡穿。”天海之雪又回答了一遍。

她這麼一說,榊原樂還真想起來了,她的確這麼回答過。

就是之雪都記得,為啥自己還不記得了?

最近一直盯着股市太累了?

八成是今天起床太早,腦袋還沒緩過勁來。

榊原樂雙手撐住膝蓋起身,舒展了一個懶腰,然後看向了外面比往日還要強烈的太陽說道:

“五月份了啊,太陽越來越大了yuki你去把阿鈴喊醒,吃完我們上學去了。”

“好。”

廚房。

榊原樂一邊翻動着煎蛋,一邊回顧着這兩天來的事情。

前天買了輛500萬歐元的跑車,剛好明天就到機場了,下午放學就抽空去提個車。

天海之雪和榊原鈴這倆丫頭最近倒是挺閑的。

周日在家,三人不是打遊戲就是玩音樂、合奏歌曲、開派對,順帶再幫小之雪上傳一下視頻。

啊,偶爾還聚在一塊兒玩玩人生大富翁,唱唱歌什麼的。

榊原樂自認嗓音不錯,但確實比不過阿鈴的唱功。

人生大富翁倒是玩兒的很盡興,就是阿鈴總是第一個破產。每次她都盤着腿,抱着臉,懊惱一番說“為什麼又是我!”,然後親眼看着自己和天海之雪在人生遊戲里成婚,走上人生巔峰。

這幾天確實是榊原樂感覺近期最快樂的幾天。

他不禁想,要是七明月和九琉璃不吵架的話,也可以像現在鈴和之雪一樣其樂融融地聚在一塊兒玩遊戲吧?

榊原樂忽然懷念起京都旅行,大家一塊兒在富士山腳下拍照和露營的時光了。

每個人都臉面帶笑,每個人都相處得和和氣氣。

但眼下這種美好的憧憬並不存在,並且據伯父透露的一點點信息。

天海九琉璃現在和天海七明月在家裡已經完全成兩派了,根本是水火不容,沒有一丁點戰火消磨的跡象。

而自己站在兩人中間也根本施展不開手腳。

其實完全不用在現階段讓七九完全和好。

只要把她們的硝煙稍微降一下溫,樹立一個共同目標也是好的。

大概

真得找找第三個人幫幫忙。

榊原樂看向了剛剛把榊原鈴喊出來的天海之雪。

*

吃完早飯,幾人一塊兒去上了學。

今天是周一,五月初的天氣比想象中的還要炎熱。陽光如針刺般刺得臉頰生疼。

學生們大多更換了衣服,改用白襯衫加上輕薄外套的夏季常規校服搭配。

度過了早上的五節課,正午十分,在學生食堂。

榊原鈴脫了外套,肩膀纖細,展現出只穿了件白襯衫的少女身姿。作為學校知名美少女的她,手裡抱着便當,在許多男同學的注視下,信步穿過透明的食堂大廳,來到了天海之雪的身邊,坐到榊原樂的對面。

她將便當放到了面前,很是疑惑地朝早就在這裡坐着的榊原樂看去,嘟囔道:

“幹嘛吃便當不在班級里吃?我們三個人拉一張桌子就能湊一桌吃飯了啊,不行我還可以把甜乃拉上,四個人,完全可以拼接成一張大桌子。”

“在教室里不方便,”榊原樂捏着筷子回答道,“來食堂主要是為了方便我們說話。”

天海之雪小口吃着方塊土豆。

老哥這麼謹慎做什麼?

榊原鈴更疑惑了:“在教室里有什麼不方便的.別我說你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和我們商量啊!”

“咳咳,”榊原樂挺了胸膛和腰桿,有意將氣氛緩解輕鬆,他略微抬高聲音,“阿鈴你說對了,我,有一個點子!”

“打住!”

榊原鈴直接伸出手掌打斷他,滿臉狐疑,“說這句話的人往往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先說你的想法和目的,再和我說你的好點子。”

榊原樂拖着下巴繼續說道:“這個點子原先我就有了想法.只不過礙於一些事情和良心,不好去實行。但眼下我認為已經可以開始了。”

“說·人·話。”榊原鈴眼眸半闔,變成了死魚眼。

“我覺得是是時候讓七明月和九琉璃消停消停了。”

“不想。”

“阿鈴。”

“你喊我小名也沒用,”榊原鈴雙手抱胸,生氣地別過臉,“不想就是不想,她倆打她們的,關我什麼事?”

“阿鈴,我們去京都旅行那一陣子,大家不都很開心么?你還叫九琉璃姐姐。”榊原樂知道她是在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