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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聯誼舞會的活動很快就見報了,偽滿和日本方面都發動自己的宣傳機器對這次活動進行了鋪天蓋地的宣傳。

這也被冰城市府方面當成是自己在外交方面的政績和影響力之一。

也算是讓偽滿和日方吹了一陣子了。

周森從外事科回到特務科,繼續過着他上班摸魚的生活,除了侯五和喪彪被放出來這件鬧心的事情,其他也就沒什麼了。

日子按部就班。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了,冰城每年都有規模不小的賞燈的活動,尤其是在極樂寺。

白玉嵐有好多年沒有逛集市,賞花燈了。

但是她現在有孕在身,最好是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容易磕着碰着。

這對孕婦來說,那是相當不友好的。

這可是第一胎,必須要謹慎。

周森也是心疼白玉嵐,索性就買了許多花燈,把凝香館裝扮起來了,這樣既能增加凝香館的人氣,也算是成群了她觀花燈的心思。

能博得妻子歡心,花些錢倒是次要的。

周森這樣子寵妻,令姜柔和安娜等女羨慕不已。

……

“喪彪出來後,揚言說要報復你,我可提醒你,最近小心點兒,這喪彪可是狠茬子,他瘋起來的話,秦雄的話都未必聽。”秦朗過來一起過元宵節,提醒周森一聲。

“他是想怎麼報復我?”周森洒然一笑問道。

“這傢伙過去混綹子的,估計不會親自對你下手,但可以收買道上的人,會找誰,這就難說了。”秦朗說道。

“你會幫我留意的吧?”

“我自從跟秦家反目後,已經很少跟道上的人來往了,只怕能幫到你的不多。”秦朗猶豫一下道。

“你是不是在想,我若是出事兒,你跟小柔之間的障礙就徹底沒了?”周森嘿嘿一笑。

“森哥,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真以為我就是那麼好殺的嗎?”周森呵呵一笑。

除了在凝香館,現在只要他出門,山本敏都派人跟着呢,他不想死,山本敏現在更不想讓他死。

他的安全要比以往大的多。

只是魯菜館那邊,不能常去了,當然,也不是不可以,他現在想把梁一鳴挖去自家的酒樓。

這個理由足夠讓他經常去梁一鳴的魯菜館了。

山本敏也不會起疑。

只是娜塔莎是不能去了,一旦被發現,那就麻煩了,所以,不能在約娜塔莎去魯菜館了。

說起來,這挖角的動作得加快了。

“侯五齣來後,秦雄又在太平街搞了一個賭坊,正在裝修,估計很快就會開業,已經有不少賭客接到開業邀請了。”

“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儘快完成跟蘇文清的交接,我現在最頭疼的就是賭坊的管理了。”秦朗說道。

“秦雄那邊應該知道,我們借的是蘇文清的人了吧?”周森問道。

“這個消息可以隱瞞,人可瞞不了。”秦朗說道。

“你說,蘇文清接手太平橋賭坊跟秦雄的新賭場開業在同一天,怎麼樣?”周森問道。

“森哥這是想要他們做過一場?”

“蘇文清未必就沒有這個心思,可還得看我們的意思,你猜,他會不會主動跟你提起?”

“很有可能。”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這兒就不留你了,回去吧。”周森端起茶杯,開始送客了。

“都這麼晚了,我一個人回去,你就不怕我有危險嗎?”秦朗扭捏一聲。

“你一個大男人,又開着車,怕什麼?”

“我一個人就沒有危險了,反正我不走,凝香館房間那麼多,不差我這一間。”秦朗說道。

“你是想賴在我這裡了?”周森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怎麼了,我怎麼說也算是凝香館的股東之一,我住在這裡怎麼了?”秦朗不服氣道。

“這裡是我家,不屬於凝香館。”

“森哥,你就忍心我一個人回去,那冷冰冰的房間,家裡連熱水都沒有……”秦朗立馬換了一副哀求的表情。

“行了,行了,你去跟烏恩擠一擠吧。”周森煩了,一揮手說道。

“烏恩,他那個臭腳丫子,味兒實在是太大了。”秦朗道,“你不是有間屋子空着,給我住行不行?”

“不行,那房間今晚給尹琳娜了。”周森道,“跟烏恩住,愛住不住,不住滾蛋!”

“住,我住就是了,我現在就去監督烏恩洗腳丫子……”秦朗忙說道。

……

“秦朗提醒你的,你還真的要注意了,喪彪確實是個混不吝的角色,他若是真要對你不利,那可是防不慎防。”秦朗走後,白玉嵐關切的道。

“放心吧,我知道,他若是真招惹上我,那就他的死期到了。”周森道,“若不是日本人出面干預,只怕他此刻墳頭都長草了,還敢威脅保護,那是找死。”

“還是小心一點兒,要不要多派兩個人跟着你?”

“不用,有烏恩就行了,烏恩都不行的話,就算多來兩個人也沒用。”周森道。

“小森,我今天聽到他的心跳了。”白玉嵐撫着肚子,對周森說道。

“真的?”周森露出一絲驚喜。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我能感覺到他了。”白玉嵐滿臉都是母性的光輝。

“我聽聽。”周森俯身下來,耳朵貼着白玉嵐的腹部仔細傾聽起來,雖然隔着一層內.衣,但如果靜下心來的話,還是能夠聽到微弱的一絲跳動的,那應該就是一顆小心臟了。

“森哥,嵐姐,吃湯圓了……”阿香端着湯圓走了進來。

……

“周森,我接到消息,喪彪找了道上一個叫‘一枝梅’的人要對你下手,你最近小心點兒。”周森到班,鄒樹勛過來,扔給他一個消息,並提醒他一聲。

“我知道了,謝謝鄒叔了。”周森神情一凜,這喪彪還真是找死,居然真找人針對自己。

“一枝梅是道上有名的殺手,只要給錢,除了日本人,什麼人都殺。”鄒樹勛道。

“為什麼不殺日本人?”

“不敢,殺了日本人,他還能活嗎?”鄒樹勛呵呵一笑,“要不然,這些年他殺了不少人,怎麼還能活的好好的。”

“咱們警察廳有他的資料嗎?”

“有,但是不多,我知道你肯定要,所以都給你拿來了。”鄒樹勛遞給周森一個文件袋。

“鄒叔這是早就為我準備了。”

“我知道,你喜歡自己解決麻煩,不喜歡讓人插手,這不給你拿來了。”鄒樹勛嘿嘿一笑,“不過,你要用人的話,可以隨時招呼,保證隨叫隨到,要是能抓住這一枝梅,那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功。”

“放心吧,有用得到的,一定會麻煩鄒叔的。”周森點了點頭。

先是秦朗提醒,這會兒又是鄒樹勛,看來這喪彪是真的要跟自己過不去了。

一個黑道殺手,資料不算絕密,鄒樹勛拿給周森也不算壞規矩。

周森打開文件袋,取出裡面的資料,裡面大多數都是這“一枝梅”歷年犯下的桉子。

他乾的是收錢殺人的買賣,目標對象什麼身份的都有,有富商,當官的,浪蕩公子……黑道的,白道的都有,基本上是兩三個月接一筆買賣,完事後,銷聲匿跡一段時間,活動範圍也挺廣的,但基本上在濱江、三江和龍江三省內活動,因為其人狡兔三窟,官府和警察幾次抓捕,都最終讓其逃脫,他接活的方式也很奇特,想要僱傭他的人只需要放出話來,他就會主動來找僱主,然後談好價錢,付一半兒的定金,殺完人後,再付另一半兒。

警察知道他這個習慣,自然針對他這個接活的方式設下圈套,可是,他每次都能提前知道,甚至吞掉了一半兒的定金,把警察戲耍一番,然後逃之夭夭。

他只接受黃金作為報酬,而且還是市面上最常見的金條。

這個傢伙善於易容,能化妝成乞丐,老嫗,年輕公子哥等等,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是男的,但有人又說他是女的,年紀應該不小了,因為出道至今,也有七八年了。

就算當初是個小女孩兒,如今七八年過去,也長大了。

“一枝梅”殺人,胸口心臟的位置會留下一個“三角”箭失形的傷口,很小,只有一寸大小,那應該是他自己的獨門兵器。

周森看了那些死者胸口的照片,發現有點兒像死“三棱”軍刺的形成的傷口。

但是周森知道“三棱軍刺”目前還沒有出現,但三棱形狀的兵器自古就有,但他這方面的知識比較貴乏,不過家裡有個武將之後,她的知識要比他深厚多了。

鄒樹勛給他的資料,不屬於絕密,帶回去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下了班,周森直接就回家了。

當他把“一枝梅”的資料給白玉嵐的時候,她臉色變了,有些凝重,顯然是知道這裡面的危險。

“這是一種叫三棱破甲錐留下傷口,過去軍中有用,但會使用他的人很少,因為它只能用於刺,雖然殺傷力巨大,一旦被其傷,傷口難以縫合,死亡率很高,但是它的綜合作戰能力太低,士兵難以掌握,所以,一般人不會用,但是近身戰鬥的話,它還是有優勢的,會使的人一定是高手。”白玉嵐道,“如果喪彪真雇‘一枝梅’殺你的話,那你的麻煩可就不小了,雖然一枝梅並不是沒有失過手,但碰到這樣一個對手,那沒有人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