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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森在慧子的那個小酒館約見了艾青。

這個地方,已經被周森弄成一個秘密的安全點了,慧子去“森”記後,他就關門了。

他倒是想重新開業,奈何,找不到合適的人,就只有一直關着,也沒有對外招租。

這裡就成了周森一個藏酒的地方,當然,還有一些放不下的東西,也放過來了。

算是一個小倉庫吧,也算是利用起來了,就是臨街有個門面,做倉庫有點兒可惜了。

不過他也不在乎這點錢,有個不為人知的安全點也是不錯的。

知道的人很少,烏恩算一個,老婆白玉嵐也算一個,還有姜柔,這個是必然的。

現在又多了一個艾青。

艾青也是自己人,所以不怕被泄密。

這裡也可以成為秘密接頭的地方,當然,周森不會輕易動用的,畢竟,這間屋子跟他是有直接關係的。

周森讓烏恩將車停遠了一些。

他從“食為天”帶了些菜,酒是現成的。

艾青如約而至。

“來了,挺準時的,再不來,這菜都涼了。”周森招呼艾青坐了下來,將餐盒裡的菜肴一一端了上來。

“你哪兒找的這地兒,像是個日本人住的地方?”艾青把圍巾摘下,環顧四周,再盤腿上了榻榻米說道。

“這原來是一個小酒館,外面營業,裡面住人,我給盤下來了。”周森解釋道。

“有錢人就是豪橫!”

“來,先喝一杯暖一下身子。”周森給艾青倒了一杯雪見燒說道。

艾青也不客氣,端起酒杯一飲而下,贊道:“這酒夠勁兒,真是好酒。”

“師兄喜歡喝,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一些。”

“不會有啥問題?”

“有什麼問題,你是我媳婦的師兄,我送些家裡釀的酒給你,別人能說什麼?”周森呵呵一笑。

“周森,今天這事兒可把我嚇的不輕,居然有人敢用的名頭幹這種事兒,幸虧是你負責這個桉子,否則,我恐怕此刻已經進去了。”艾青看了周森一眼感慨道。

“你要是碰到別人,還真不好說,搞不好,為了破桉,就真把你當真兇給抓了,反正這監獄裡冤死的鬼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周森調侃一聲。

“這個桉子明顯是衝著玉嵐來的,看來你的猜測是對的,軍統冰城站內有叛徒。”艾青說道。

“昨天晚上,軍統冰城站地下秘密電台被特高課端了,交通員陳志宏被擊傷,現在醫院,報務員唐小茹以及他們的孩子被抓,唐小茹已經招供了,但是,她知道的並不多,陳志宏失血過多,昏迷不醒,暫時還沒有開口。”周森忽然換了一副凝重的神色道。

艾青聞言,也是一驚,皺眉道:“也是叛徒乾的?”

“不確定,但是,特高課給的是,他們通過無線電測向發現這個地下秘密電台的,我判斷,可能性很大。”周森道。

“出賣這個地下秘密電台,對叛徒來說,只怕他自己也暴露了,通常這種絕密電台,知道的人極少,電台一旦暴露,那叛徒也就暴露了!”

“可萬一是特高課為了保護這個叛徒,放出來的煙霧彈呢?”周森說道。

“有這個可能。”

“如果是這樣,特高課為何又要在陳志宏、唐小茹居住的地方守株待兔?”

“看來起是後者多一些。”

“我的判斷,特高課跟保安局不是一個機關,保安局在某種程度上跟特高課也是有競爭關係的,特高課並不知道保安局跟軍統冰城站的叛徒有聯繫,而這個叛徒只是向保安局秘密告密,從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他是利用刺殺金榮桂這個桉子來陷害玉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還不知道,但軍統冰城站對冰刀組下死手是肯定得了,這很有可能是得到了重慶方面的授意。”

“重慶方面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對不聽話的自己人更狠,師兄,你是不了解的。”周森解釋一聲道。

艾青默然,他雖然沒見過軍統行事風格,但多少也有些耳聞,軍統的人確實什麼都幹得出來,什麼排斥異己,落井下石,對自己人的狠毒程度超過對日寇。

“下一步,你想怎麼做?”

“我們不能這樣被動,否則,讓日本人搶在前頭,一切都完了。”周森說道,“所以,得冒險。”

“冒險,你指什麼?”

“雖然那個陳志宏還在昏迷,沒有開口說話,但是特高課的人對他保護的十分嚴密,基本上沒有下手的可能,但是我判斷,基於他的工作,一定跟上線是單線聯繫的,我們只要攔住這個上線,那麼,即便是陳志宏招供了,這線索也就斷了。”周森說道。

“可我們如何知道這個人是誰呢,怎麼找呢?”

“抓鄭楠。”

“你不會是讓我去抓吧?”

“不然呢,我能暴露身份嗎?”周森反問道。

艾青考慮了一下,這個事兒還真只有他去做,周森是不能暴露的,只要周森不暴露,後面一旦有事兒,還能有後手。

“好吧,這事兒我應了。”

“這事兒不能拖,必須今夜,最遲明天早上之前,一定要拿到鄭楠的口供,確定陳志宏的上線,不然的話,這後面會有麻煩。”周森說道。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就回去布置。”

“不急,還有一件事……”周森壓低了聲音,將陳志宏跟唐小茹孩子的事情跟艾青說了。

“必須要這麼做嗎?”艾青眼神複雜道。

“我也不想這樣,小孩子是無辜的,只要特高課拿小孩子威脅陳志宏、唐小茹夫妻倆,她們就只有開口,但是,只要他們開口了,以日本人的狠毒,只怕不會留下這一家三口的。”

“為什麼,她們都做了叛徒,為何還要殺了他們?”艾青問道。

“她們沒有任何價值,對於沒有價值的叛徒,日本人只會的當廢品處理掉,不會有任何憐憫的。”周森說道,“我見的太多了。”

“這孩子我一定想辦法把他救出來。”艾青說道,“但是這樣他們會不會懷疑上你?”

“懷疑又如何,只要沒有證據,他們就不會動我的。”周森說道,“況且,你暫時不要想着營救,這個孩子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等過了這陣子,那這事情就不是秘密了,知道的人不一定只有我了,我身上能有多少懷疑呢?”

“也對,那我去了。”艾青又喝了一口酒,起身就要離去。

周森從食盒裡取出一個油紙包,遞過去:“裡面有一隻燒雞,還有熟牛肉,晚上幹活兒,需要體力,吃點兒。”

“謝了。”艾青不客氣的伸手接了過來,圍上毛巾,帶上帽子,開門就出去了。

周森把剩下的酒菜裝進餐盒,打包,也從酒館的後門離開了。

反正他跟艾青也沒動幾快子,帶回去熱一下,跟昌伯小酌兩杯,也是不錯的。

“小姐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昌伯的房間內,兩人酒菜擺開,昌伯一張嘴就問道。

周森詫異的一抬頭。

“別看我沒什麼本事,可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這幾日,你早出晚歸的,一回來,就跟小姐在屋裡說話,還故意的避開阿香她們,若是你遇到麻煩,那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這一回是小姐遇到麻煩了?”昌伯呵呵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