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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姐姐!”冰夕凝大叫,頓時淚如雨下,這本是她該去的地方啊。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站在流月舞的身邊,懇求道:“流月仙君,請保護夕凝,我不能讓沐姐姐他們的心血落空。”

流月舞看着身邊的小姑娘,年紀雖小卻露出堅定的表情,同時又有着對生的渴望。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畢竟你是我族人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保住的。無人可以再要你的命!”她輕聲道,同時看向獨孤無霜。

他們一入花王樹心後,獨孤無霜便盯住了冰夕凝,那滿含怨恨的眼睛恨不能將她也給了花王。

冰夕凝感覺到這眼神的不善後衝著獨孤無霜冷酷地一笑:“沒人可以拆散沐姐姐跟哥哥。你以為你那點心思別人不知道嗎?自已沒經歷過的,也不願看到別人的不離不棄,像你這種人怎麼能成為仙妃?青帝當年真是眼瞎了!”

這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都感到了驚訝,雖然青帝不在仙界已多年,可從一個小姑娘嘴裡說出他眼瞎的話還是很讓人刮目相看。

“你……!”獨孤無霜舉起手來就想滅了她。

可是羅剎卻先一步擋在了冰夕凝的面前,咯咯笑道:“果真是不知者無畏啊,本君這是第一次聽人說青帝眼瞎了呢!還是出自一個小姑娘之口,真有趣呀。獨孤,你不覺得嗎?”

“哼!”獨孤無霜無奈地放下了手,轉身盯着不斷變化着的花王,一言不發。

她還有最後的手段,她曾經偷看過青帝控制花王的手訣,還有那掌控玉牌的法訣也是如此。

只要林子欣的血破開花王的封印,她將第一個出手將這兩樣掌握在手中,到時她就是第二個青帝,連當今辰帝也要靠邊站。能得到青帝認可的血脈一定是花王喜歡的,她彷彿看到自己成為帝仙的樣子了。

羅剎跟流月舞一樣對獨孤無霜起了警惕之心。不時激怒獨孤無霜也是想看看她的忍耐底線在哪?在自己的記憶中獨孤無霜不是個會忍耐的人。

“羅剎,我們得保下冰夕凝。嚴鋒跟獨孤應該是一道的,當初他大哥跟獨孤本就是一對,這才有了後面的事。她以為帝君是那麼好糊弄的嗎?而現在她又犯了同樣的錯。不要以為大衍仙宗是那麼好對付的。”流月舞傳音道。

羅剎同樣傳音回道:“沒錯,我的魔軍已被大衍仙宗的人收了。紫蘿天界畢竟是帝君留下來的,就想看看它最終的歸屬到底是誰,其它的順其自然吧。我還有一個魔界呢,沒那麼稀罕。”

“同理!”流月舞很贊同她的話。

流月舞還有一點未講,那就是月璃的變化。她很明白,此人身上的天狐血脈或許不比他們皇族人多,但絕對至純無比。那是神獸九尾天狐的真正血脈,此血脈在仙界早已斷絕。

幾人心裡的變化都在瞬間完成,冰夕凝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看到羅剎也站在自己面前,又大聲說道:“只要我冰夕凝還活着一天,我發誓一定要手刃害死沐姐姐他們的人,無論這人是什麼身份。所以你祈禱他們還活着吧!”

說完冰夕凝又狠狠地磨了磨牙,暗下決心。她一定能做到。

在場之人除了獨孤無霜用殺人的眼神瞪了她幾眼外,均都將這話當成了小孩子的大話。

可暗中的觀察的雲聰卻不這麼覺得,他看到了冰夕凝眼中的決心、意志。論體質天賦,冰夕凝有,所缺的也就是決心跟意志了。

“一個人的成就在乎於心的大小,這小姑娘將來的成就不一般呀。”雲聰說道。

隨着說話,他周圍形成一個烏光圈。如跟眼前的紫蘿界隔開了一界,沒人察覺得到。

在這個圈裡,龍羽眼看着主人被那棵詭異的樹吞了,氣極敗壞地破壞着雲聰又給它的泡泡,大叫道:“混蛋雲聰,為什麼不救主人?”

雲聰掏了掏耳朵沒有言語。

一邊的黑羽卻是大罵道:“死白東西。我家主人是何許人也,想救誰就救誰,你管得着嗎?”

雲聰這時才道:“他們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這是一個極大的機緣。”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又畫了一個烏光鏡。這鏡中的場景就是花王樹心中的影象。只是裡面火紅一片,看不真切。

雲聰聳聳肩,“這個我也不辦法,這花王畢竟是一株極有靈性的樹,全盛時稱之為神器也不為過。將就點吧!”

慢慢地在火紅的一團中出現了兩個點,這就是林子欣跟月璃。

他們手拉着拉,生怕一個不小心將對方丟了。眼前一片紅,也不知道這是火還是血,甚至只能感受到對方,卻看不到身邊還有一個人。

“子欣,你還好嗎?”

林子欣再次握緊月璃的手,回道:“好,你好嗎?”

“我沒事,這裡是花王的空間?”月璃問。

“應該是吧,我們應該先讓花王認可我們。還記得琉仙君的夢境嗎?花王是青帝的,現在得讓它聽我們的。”

“記得,只是從哪裡下手呢?”

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沒多時,林子欣說道:“我可以試試地獄紅蓮,將這些血氣化掉。”

“好,我保存實力。”

得到了月璃的認可後,林子欣再次釋放了紅蓮火。此火一出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血色全部快速地褪去,此地便有了一圈的空白,兩人終於看清對方了。

“子欣!”

月璃猛得將林子欣護在懷中,身上的妖火瞬間離體將伸出來的血色觸手燒毀。

血色觸手慘叫,聲音卻是凄慘的女子聲。

兩人這才看清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是什麼,那本是輸入養分的根,如今卻流着血,這就像是人的血管一樣是活的。而從血管上面不時鑽出一個美人花苞,用很無辜眼神看了看他們後,張開長着尖牙的嘴咬向他們。

可又懼怕靈火,只好在那血管外圍上下遊走,不多時這種花苞變得越來越多。她們攻擊的對象都是林子欣,就像非得把她變成自己這個樣子不可似的。

“這這,這難道就是獨孤無霜血祭過的婢女們嗎?”林子欣皺眉道。

“應該是的。在外面時就只有幾片葉子還是綠色的了,想必花王的葉子全紅之時,這棵樹也就成了獨孤無霜之物了吧。”月璃猜測道。

“怎麼辦?”兩人四目以對,光用靈火護體這不現實,仙力總有耗盡的那一天。

正在想着的時候,花王樹一陣搖晃,有不少花苞不顧一切地沖向林子欣。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那是外面的獨孤無霜在用秘法推動血祭,她是血祭的主導者,這些花苞也都聽命於她。

身在樹心中的林子欣二人並不知道這一切,只知道他們得反擊不能坐以待斃。

“璃,為我護法,我試試玉牌中的生之力。”林子欣馬上盤膝於半空,現在她不敢直接坐在樹心中,怕從地上也鑽出個美人花苞來。

“沒問題。”月璃隨之推動妖火,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個靈火結界。

美人花苞們只好來回遊動着吱吱尖叫。

林子欣推動玉牌之力時,身上隨之出現了道道青芒,這是濃郁的生之力,存在於玉牌空間。這些生之力穿透妖火飄了出來,那些美人花苞們則快速地安靜下來。

有不少花苞的眼神恢復了清明,雖然她們說不出話來,但有着強烈地意願。清明的眼睛中都流出了血淚,她們在央求。

“救我們!讓我們解脫!”

月璃一看生之力有效,也緩慢地推動了自身玉牌中的生之力。他的生之力不像林子欣那般無目的地揮灑,而是聚於一點衝著那最初恢復了清明的花苞點去。

花苞閉上眼睛接受了這一點的生之力。

此生之力不是純粹的草木之生力,帶着一絲玉牌中的魂霧。花苞很快便由紅色變成了綠色,最後慢慢地變成了透明,很快一個接近透明的小元神出現了。

這是被血祭過的婢女之魂,她衝著兩人一躬身,一股意念傳出。

“謝謝你們,有了帝君的魂霧我可以安心地轉生了。我是第一個被血祭的婢女,求恩人救救我的那些姐妹們。”

此意念很快消失,眼前的小元神也消失了。

而在花王樹的外面有一片葉子悄無聲息地變綠。

林子欣睜開雙目,看着月璃笑了,“我們再接再厲。”

二人手拉手同時懸浮在半空中,閉目調動生之力。

他們雖然是閉着眼睛的,可那些生之力卻如長了眼睛一般專門點向那些美人花苞,每一個被點過的花苞都如剛才一樣化身成透明小元神,給他們鞠躬,然後消失。

樹榦中的環境慢慢地變了,而林子欣跟月璃也接收到了這些婢女們對於紫蘿天界最美的記憶。

這裡曾是仙界最優美的地方,色彩繽紛、仙氣氤氳不足以形容此仙家園林。每日里都有婢女開心地跟那些開着美麗花兒的仙株打招呼,甚至仙株們也自動化為人形,跟照顧他們的婢女一起勞作。

花王是紫蘿天界里最老的一棵樹,據說是萬花之王,世上所有的花都可以在花王的身上找到。

青帝出現時,婢女們躬身相迎,而花王則用盛開的花冠迎接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