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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霜城的夜晚彷彿尤其的冷冽。

立夏被吹來的一陣寒風喚回了思緒,下意識地抱了抱自己,忍不住地咳嗽了兩聲,隨後抬頭看向漆黑的夜空。

心頭滿滿的愁緒,不禁令她感到悲傷。

為什麼天上連顆星星都沒有呢?那麼,自己離去之後是否也不會變成星星,就那麼消失地無影無蹤,甚至沒有給任何人留下一個念想呢?

立夏越想越心疼,但是轉念又想到裡面的夜寒,心便逐漸活了過來。

她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吧,他能夠好好活着也就知足了。

夜寒再次看見她走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立夏進入屋內,看見他已經躺下,背對着自己的方向。

她躊躇瞬間,慢慢地挪動着腳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霎時之間,她的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兩隻手握緊拳頭擺在身側,懷中似揣着一隻小兔子般,砰砰砰地直跳個不停。

背對着她的夜寒悄悄睜開雙眼,但是卻一動沒動,心中不禁猜測着她究竟想做什麼?

他那顆忐忑不安的心咚咚咚地跳個不停,心猿意馬。

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夜寒的意識逐漸有些模糊,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就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的溫暖,他那一點兒的瞌睡頓時煙消雲散。

夜寒以為是自己感覺出了錯,但是腰間的那隻緩緩伸向前的手是出不了錯的。

那一瞬間,他猛的嚇了一個激靈,一動不敢動,呼吸彷彿都已經暫停。

立夏感受到他的身子突然僵硬了起來,貼着他的那顆心更加的跳動的厲害,雙眼一閉,鼓足勇氣,手直接伸了過去,緊緊地從身後抱住了他。

夜寒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微微低頭看向腹部那隻蔥白的小手,心又忍不住強烈地跳動了起來。

“你做什麼?”

木頭終究是木頭,即使有所動容,一出口依舊是那麼的耿直。

“我們現在不是夫妻嗎?既然是夫妻,那不是應該同床共寢嗎?”

立夏理所應當地說著,她告訴自己,不論如何,既然抱在了手中,死都不撒手。

夜寒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拿這話來堵他的嘴,更沒想到的是,自己聽到她口中所說的“夫妻”,竟然心中一暖,感覺好溫馨。

見他沒有說話,立夏心中一喜,想着他應該是不排斥自己吧,那樣便好。

但是他卻只是那麼一動不動的側躺着,好像沒有轉過身的意思,立夏腦中搜尋着自己以往看到過小冊子,想要找一個可以實踐的辦法。

她們作為丫鬟,尤其是在主子即將成親之際,主人家都會命老嬤嬤給她們看一些小冊子,以教一下自己的主子,促進新婚洞房的圓滿。

立夏當初羞於去看,此刻卻想着幸好呀。

她那在夜寒腹部的手,緩緩地移動了下。

夜寒瞬間又呆住了,一把抓住了她那隻不安分的小手,緩緩地轉身過去,“你打算做什麼?”

立夏假裝無辜地說道:“夫妻之間,當然是行周公之禮呀,還是說,你不願意?對我沒感覺?”

她的話問的夜寒啞口無言。

趁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立夏迅速送上自己的唇。

當二人唇瓣貼合之時,夜寒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唇間傳來的涼意卻讓他感覺很暖。

夜寒想要將她推開,卻被她緊緊地抱住了。

“你是在嫌棄我嗎?”

“我......”

立夏沒讓他說出口,就怕他說的答案是肯定的。

“即使你嫌棄我的心眼壞,心靈臟,但是我的身子可是乾乾淨淨的。”

她說著就一把將自己的衣衫扯開,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肌膚之上,眼睛眨巴了一下:“不信你試試。”

夜寒聽着她所說的話,心中忍不住一絲的心疼,他是多麼想告訴她,自己沒有嫌棄她,更不會覺得她臟,只不過是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已。

立夏發現他並沒有拒絕,便放開他的手,緩緩地伸向他,將他的衣衫逐漸打開。

夜寒一把按壓住她的手:“不可。”

“沒有什麼不可的,你放心好了,我不需要你負任何的責任。”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話一出,立夏直接撲上去抱住了他,一股溫暖從二人之間蔓延開來。

夜寒垂眸看着她,那撲閃着的睫毛猶如小精靈在舞蹈一般,終於的終於,他完全地對自己投降,對她投降。

他單手捧住立夏的腦袋,低頭便吻了下去,從淺嘗到所有的思緒完全都淹沒在這個吻中。此時此刻發生的一切,都彷彿是理所應當的,他們忘記了思考,也不想去做任何的思考,本能地想緊緊地抱住對方,恨不得將彼此刻入自己。

繾綣旖旎,葳蕤瀲灧。

夜寒輕輕地伸出手臂,將她圈入懷中,低頭看向她,那張熟睡的臉蛋泛着淡淡的粉色,他湊近立夏的耳邊柔聲說道:“我娶你。”

只是這句話,幾近陷入了昏迷的立夏已經聽不到了。

這一夜,彷彿比以往都短暫。

看着外面的天色漸漸轉亮,夜寒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腦中想到昨夜的一切,好像是在做夢一般,他揉了揉雙眼,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壓力,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他低頭看着自己懷中的人兒,不由地嘴角上揚,心中有種無言的滿足。

過了許久之後,夜寒感覺着有一絲的不對勁。

他微皺起了眉頭,輕輕地收回自己的手,看着躺在那的立夏。

“立夏,立夏?醒醒,天亮了。”

可是她依舊沒有醒來。

他套上自己的衣裳,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發現身子出奇的輕鬆,也並沒有再吐血,彷彿身體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問題一般。

夜寒蹲下身,輕輕地在她的臉上拍了拍,“立夏?立夏?”

他的手觸及到她肌膚的那一刻,心中有一些不好的感覺襲來,那個觸感是冰涼的,可是,這是怎麼一回事?

夜寒不敢去想了,腦中一片空白。

稍稍冷靜一些,他伸手去探了下她的鼻息,這一下子,夜寒徹底地跌坐在了地上,雙眼瞳孔放大,不住地搖着頭,“不,不,不會的。”

夜寒急切地爬了起來,緊緊地將她抱起,“立夏,你別再跟我開玩笑了,你現在馬上給我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一切都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帶你回去,回去縹緲城,我去稟明城主和夫人,我們成親,你快醒過來。”

此時的他手足無措,心中彷彿瞬間缺失了一大塊,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

他恨透了自己,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她,為何不能控制住一些,或許是自己連累了她,難道是這些天來她太累了嗎?

夜寒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會一覺醒來,就陰陽相隔了呢?

崩潰的他,替立夏輕柔地穿戴起來,捧着她的臉說道:“我一定帶你回去。”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屋外有動靜。

夜寒眼神一凜,迅速將立夏放下,替她稍稍整理了一下,隨後拿起自己的劍站起身就往屋外去了。

一出去,一個藍衣矇著面紗的女子站在那裡。

“看來恢復的挺好,就剩你一個人了?這是都好了啦。”藍一臉戲謔地看着他調侃着。

夜寒一臉警惕地說道:“你是誰?”

“我?怎麼介紹呢,不然這麼說吧,倘若沒有我呢,或許你就沒有了那一夜春光啊。”

“你知道些什麼?”

夜寒不明白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的,難道說自己之前就是因為她?

“你究竟是誰?”夜寒抽出手中的劍直指着她的脖子。

“那麼想知道我是誰啊。”藍笑了笑。

只見她一抬手,一股熟悉又奇特的香味彌散開來。

夜寒的腦袋跟着那香味轉動了下,這是之前自己聞到過的那種。

“你究竟是誰?這味道有毒?”

藍笑着拍着手,“聰明了啊,但是你放心吧,這種毒呢,是有免疫的,你已經中過一次了,現在你就當是香料聞就好了。”

夜寒這會兒才明白,自己先前原來是中毒了,那立夏給自己吃的究竟都是什麼?難道她的離世是因為自己這個毒?

帶着這疑惑,他手中的劍再往前了一下,眼看着藍的脖子上已經有了一絲血液流了下來,但是她卻依舊不閃不躲。

“你認識立夏?”

哈哈哈哈哈......

藍笑着推開脖子上的劍,“立夏?你能夠認識她,說句不好聽的,你還得來謝謝我呢。”

“你究竟想說什麼?”

“這麼好看的小郎君,怎麼腦袋就是不會轉呢?想必你也明白她是我們這邊的人,當初若不是我,或許此刻站在這裡和你對峙的人就是她了。”

夜寒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總有一種感覺,她們兩個人並不是仇人,相反的,眼前的藍衣女子雖然嘴上說的很厲害,但是,一說到立夏的時候,那眼神中的落寞全數落入了他的眼中。

不過,有一件事是他能夠肯定的,眼前之人肯定知道立夏的事情,更可能會有辦法救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