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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脖子上掛着的東西,掉了哦。”

綰綰眼神很好,指着掛在他脖子上的東西。

紅繩上墜着東西藏在顏書衣襟內,所以綰綰之前只知道他戴的有東西,但不清楚是什麼。

顏書聞言,立刻轉移了注意力,低頭用手指勾着往衣服內掉的紅繩。

將紅繩拉出來後,綰綰才看清,紅繩下面掛着一塊棕紅色的護身牌。

“怎麼突然斷了呢?”顏書捧着護身牌有些不知所措,抬頭有些緊張道,“這是前段時間爸爸送給我的,怎麼辦。”

顏書查看紅繩斷開的地方,發現那裡突然變得黑黑的,有些像是燒焦了一樣。

綰綰伸出小胖手,攤開掌心:“能給我看看嗎?”

她的表情有點點嚴肅,顏書被她肉乎乎臉上凝重的神色嚇到,沒怎麼猶豫就把護身牌放在她掌心上。

護身牌剛落在綰綰手心的一瞬間,木牌“咔嚓”一聲,從中間一分為二。

綰綰:“……”

顏書低頭望着斷開的護身牌,眼眶瞬間就紅了。

綰綰不知所措地看着想哭的顏書,但還是沒有把斷裂的護身牌給他:“這個護身牌你不能再戴着了,我也不是故意弄壞的。”

顏書點點頭:“我知道。”

壞了肯定沒辦法帶了,護身牌也是他剛放在綰綰手中,綰綰都沒有捏過,當然不會是綰綰弄壞的。

……

綰綰回頭看向身邊的攝像機,忽然意識到,有些話不能當著顏書的面說清楚。

她的意思並非如此。

而是……這塊護身牌是有問題的。

顏書再戴着這東西,會沒命。

她有些欲言又止,但不太想把護身牌還給他。

“我能不能拿着回去找哥哥,想辦法看看,能不能修一下?”

綰綰此刻小腦瓜轉得格外快,委婉地提出一個折中方案。

顏書抬眼詫異道:“還能修好嗎?”

“我也不是很確定,但如果修不好,我一定還你一塊更好的護身牌。”

“對不起啊,書書。”

綰綰面露歉疚之色,她真的是不得已才騙他的。

因為她覺得直接說出來,顏書也不會相信的。

畢竟這東西是他爸爸送的,一個父親怎麼可能會送給自己孩子這麼奇怪的壞牌牌呢?

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

夏之淮着急忙慌趕過來後,就看着他家崽崽把別人家小朋友弄得欲哭不哭,一副委屈巴巴模樣。

起初他以為放綰綰出去溜圈,有顏書陪着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畢竟他們住的這塊地方其實還算蠻幹凈的,至少目前為止,他沒看到任何陰氣比較重的地方,或者是遊盪在附近的孤魂野鬼。

但就放出不到十五分鐘,工作人員就轉開攝像頭,小聲告訴他綰綰在鏡頭前又雙叒叕地干起了不科學事件。

夏之淮心累如狗,雖然知道綰綰身上奇奇怪怪的地方已經藏不住,但還是認命地從院子里跑出來找人。

結果……

不知道自家小魔頭又幹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把比她還大一歲,平時看着禮貌又靦腆的小男孩兒,弄哭了。

“桃綰綰!”

綰綰捏住護身牌,立刻將手放下來,站直身體一副進入戰鬥狀態的模樣。

夏之淮走過來,看了眼紅着眼的顏書:“你把顏書惹哭了?”

綰綰飛快地將腦袋搖成撥浪鼓:“沒有哦,不算哦,我其實也沒做什麼。”

綰綰雙手背在身後,一臉顏書道:“我沒有欺負人。”

夏之淮眉梢微挑,也不急於把責任歸到綰綰身上,轉頭摸了摸顏書的腦袋:“書書,你跟哥哥說,綰綰有沒有欺負你,如果她真的欺負你了,哥哥保證會讓她體驗一次愛的教育。”

顏書搖了搖頭:“沒有……綰綰沒有欺負我。”

綰綰仰頭得意地望着夏之淮:“看,我就說我沒欺負人,我這麼熱心啦,不會欺負其他小朋友的。”

“那發生了什麼事?”夏之淮見綰綰有點緊張,稍稍眯起眼睛,“不要撒謊,你撒謊我是看得出來的。”

綰綰嘆了口氣,將右手伸到他面前,掌心慢慢攤開。

“喏,就是這個了,我原本想回去再跟你說的。”

“顏書的?你不小心弄壞了嗎?”

夏之淮看了眼,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情況。

綰綰不是沒分寸的小朋友,她雖然偶爾熊,但確實不喜歡欺負別人,頂多……就喜歡在小朋友面前吹牛展現自己。

至於這種護身牌,綰綰一個本身存在就很反科學的崽崽,肯定是不會去搶別人的。

綰綰點了點頭,找了個不太走心的借口。

“牌牌……不怎麼結實。”

夏之淮將護身牌拿走,指尖觸碰到護身牌時,就感覺到一種細密的刺痛。

他下意識抬眸望向一臉純真的綰綰,眉頭輕輕攏了一下,又深深看了顏書一眼,眼底情緒格外複雜。

“我答應了顏書,想辦法看看能不能修好,如果不能,我就賠給他一塊更好的。”

夏之淮五指收攏,不動聲色地將護身牌捏在掌心,沖顏書笑了笑:“對不起啊,書書。”

顏書搖了搖頭:“和綰綰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

“綰綰說的對,牌牌確實不結實,我爸肯定買的時候被騙了。”

顏書信誓旦旦地說道,一副回去要好好教育家長的樣子。

夏之淮難得沉默,低頭看了眼握拳的右手,掌心依舊有些疼。

但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東西,多半不是正經的護身牌。

……

直到吃完晚飯,綰綰被夏之淮領回家,兩人洗漱過後。

夏之淮才盤膝坐在床墊上,將之前放在盒子里的護身牌拿出來。

綰綰一個人,正歡樂地在床上打滾兒,被夏之淮用腳抵住背後,單手把她拉起來:“你過來。”

綰綰跪坐在床墊上,拉了拉滾到肚皮上的睡衣,看着他打開那個鐵皮盒子:“幹嘛?”

“護身牌。”夏之淮看了她一眼,“這到底怎麼回事?”

綰綰這才想起來,還有護身牌一事。

她搖了搖頭:“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啦,顏書說是他爸爸之前送給他的,所以我就沒有直接跟他說,這塊護身牌是塊壞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