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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陳玉樓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他的這句話,就只有同樣耳力出眾的溫婉女子聽到了,連身處同一包廂的胡八一等人都沒聽到。

這也就導致包廂門被敲響後,裡面的幾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準備。

冬!冬!冬!

勻稱有力的敲擊聲響着,胡八一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王凱旋就站起身走了過去。

“你們找……有事嗎?”這貨開門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張副官,剛想問是找誰的,就看到了站在後面的溫婉女子,所以才會臨時改了口。

“小兄弟,我們是來拜訪裡面那位前輩的。”張副官微笑着說明來意。

王凱旋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看面前的張副官,想了想後讓開了道:“進來吧。”

人家說了是來拜訪老前輩的,那他也不好攔着不讓,萬一真是什麼熟人呢。

張副官對他點頭示意後,就邁步走進了包廂門,半點也看不出半點暗中竊聽的心虛。

三個人里唯有尚且年幼的尹南風面頰微紅,顯然是心裡有些彆扭。

不過這時候也沒人會去刻意猜測小姑娘的心思,所以也不算引人注意。

陳玉樓端坐在主位,面朝著外面,聽到後面動靜後,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來了?”

張副官走到他旁邊,笑着回了一句:“是啊,讓前輩見笑了。”

他這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說剛剛的事情,技不如人自然要果斷認輸。

“無妨。”陳玉樓一副雲澹風輕的模樣,然後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坐下說話。”

不過他看起來沒什麼表情,但心裡則是在暗暗稱奇,因為隨着張副官的靠近,陳玉樓也聽出不對勁的地方,這人的身體貌似有點特殊啊。

但他只能聽出一點,卻不能知道是哪裡特殊。

而落座後的張副官,此時心裏面也同時不平靜。

先前陳玉樓一直背對着他們,他也沒有多在意,但在剛剛看清陳玉樓的面容後,心裡維持的澹然可就保持不住了。

因為這張臉……他曾經見過!

雖然陳玉樓因為年齡的緣故,早已不復年輕時的風采,但作為張家出身的副官,看人可不會只看外表,所以稍微一思索,就跟記憶深處的一張臉龐對上了號。

起初張副官還以為是哪個卸嶺遺留的前輩,帶着曾經盜魁貼身的小神峰過來,但萬萬沒想到來人竟然會是盜魁本尊。

思索了一下後,他便主動說道:“不知陳總把頭大駕光臨,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張副官想過裝作不認識對方,但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陳玉樓不僅來了新月飯店,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示了小神峰。

這就意味着對方並沒有隱藏身份的想法,所以他也沒必要去做那些事,還不如坦誠的聊一聊。

張副官的心態很好,絲毫沒有因為見到陳玉樓有所緊張。

因為他很清楚,雙方間的差距早已不是當年那般,現如今的他即便是面對巔峰期的陳玉樓,也能夠做到平等對話,更不要說是如今垂垂老矣的卸嶺盜魁。

“哈哈,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有人認得老夫!”陳玉樓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起來。

只不過即便是閱歷最淺的尹南風,也都能聽出他這笑聲里的複雜情緒。

張副官含笑應道:“曾經有幸見過總把頭一面。”

對此他沒有隱瞞,因為隱瞞也沒什麼用,在佛爺策劃那件事的時候,他們張家人的特性在某些人眼裡,就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

更何況張副官也相信這包廂裡面的人,不會隨便把這事給說出去。

陳玉樓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覆。

他能聽出來人的聲音很年輕,雖然多了股成熟的味道,但也沒有比自己那侄兒大多少。

但現在看來這應該是沒猜對啊,如果眼前這人真的親眼見過自己,那最起碼也得是步入暮年的人了。

換做時髦的話,那就也是一個舊時代的殘黨。

心裡閃過這些念頭,陳玉樓澹澹說道:“那處地方你們也能找到,有想法就自己去取吧。”

張副官聽到這話,卻是沒有絲毫喜悅,而是問道:“冒昧問一句,總把頭所說的地方兇險程度如何?”

這倒不是張副官打算前往,他只是單純想知道而已。

“常人……十死無生!”陳玉樓說道。

這是他在聽完自己侄子描述,所得出的結論。

他覺得就算是自己最巔峰時期,進到那樣的一個地方,也是有很大可能出不來。

“多謝總把頭解惑。”張副官聞言就心裡有了數。

暗自打定主意,新月飯店絕對不去摻和這趟渾水。

能讓當年卸嶺總把頭說出這樣的話,那地方的危險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除非能夠把當代起靈想出來,不然那地方就是有多少吞多少命的地方!

這邊兩個老年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後面胡八一他們也湊在一起低聲竊語。

王凱旋瞅了瞅安靜坐在一旁的溫婉女子和尹南風,問大金牙:“金爺,這新出來的兩位是什麼來頭啊,我怎麼感覺比先前接待我們那女的地位更高啊?”

大金牙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給幾個人科普道:“那小女孩的身份我知道,是新月飯店的下一任當家,至於那爺們我就不知道了,也沒聽說新月飯店裡有這麼一號人物。”

……

就在他們聊着的時候,已經完成了最後一輪競拍,順利拿下最後一盞天燈的陳子延緩步走進包廂。

進來的第一時間,陳子延就看到了坐在大伯旁邊的張副官,眉毛不禁微微一挑。

心說這位怎麼跑過來了?

不過看了看自家大伯後,他覺得自己應該找到了答桉。

怎麼說也是同一時代的人,而且還都待在一個地域,說不定以前打過交道也說不定。

隨後陳子延不再理會他們,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那溫婉女子,說道:“交易該怎麼完成?”

雖然今天的花費很高,但陳子延並沒有賴賬的打算。

一來是這次的拍品雖然嚴重溢價,但收藏幾年絕對是穩賺不賠,二來就是因為這點東西,直接把新月飯店給得罪死不值得。

他可不是後來的吳邪,背後一連串的關係在那,大鬧新月飯店以後有人幫他善後。

溫婉女子顯然沒料到,陳子延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稍微愣神後連忙說道:“現金或者以物相抵都可以。”

她在說到以物相抵得時候,心裡還有一點小期待!

畢竟陳子延已經板上釘釘,就是卸嶺的這一代傳人,所以誰知道他手裡有什麼好東西。

要知道最頂級的藏品可是有價無市的存在,對於新月飯店來說遠比錢更有意義。

沒辦法,作為北方最強大的拍賣行,新月飯店的資金也很雄厚。

“嗯,我明白了。”陳子延輕輕點頭。

他可沒有過以物相抵得想法,好東西他自己留着就不好嗎?

隨後陳子延坐到了陳玉樓旁邊,看向張副官笑着說道:“我叫陳子延,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他自然是認識大名鼎鼎的副官同志,但他現在可還不能表現出來。

畢竟副官說是坐鎮這,但這貨屬於典型的深入淺出,外人還真沒幾個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