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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沐茵茵又報出一連串的藥名以及用藥。

沐時言臉上的青紫已經褪去,人也能說話了,見狀怪異的看了沐茵茵一眼,“你還懂醫術?該不會是故意弄了毒藥要整本殿吧?”

“二殿下,小公主剛才說的那些確實是解毒的葯。”凡白低聲在旁解釋,“而且這藥方寫的很好。”

說完,讚歎的看向沐茵茵。

他跟在沐時謹的身邊,多少也聽說過一些關於這位小公主的事,沒想到小公主小小年紀竟然在醫術上有這般造詣。

實在是太厲害了。

“二哥哥你就是這般嘴巴毒,所以才倒霉。”沐茵茵將匕首收起來,戀戀不捨的還給沐時謹,“明明心中是感謝我的,非要說的這麼難聽。”

沐時言,“……”

“這匕首茵茵若是喜歡便留下吧。”沐時謹看出沐茵茵的想法,溫和的開口,“這是母后送我的生辰禮物。”

沐茵茵本還想拒絕,可一聽那是皇后送給沐時謹的突然就有些松不開手了。

皇后呀……她那素未謀面的娘親。

沐茵茵輕輕的摸着匕首殼子上的漂亮花紋,甚至覺得自己能隱約感受到上面皇后水兒留下的溫度。

“這是母后最喜歡的匕首。”沐時謹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當年母后便是帶着她嫁入東宮,成了父皇的太子妃。”

“她將這把匕首送給本宮的時候,曾囑咐本宮用這把匕首保護好你。”

“如今本宮將匕首交給你,也算是物歸其所。”

“謝謝太子哥哥。”沐茵茵緊了緊那把匕首,將其小心翼翼的收進袖子里。

說話間,太醫也來了。

太醫給沐時言把過脈之後,誇獎沐茵茵放毒足夠及時,不然的話沐時言還說不準會怎麼樣。

那些女扮男裝的書奴們又是圍着沐時言一通哭,沐時言最後被抬出太學的時候臉色格外的難看。

沐璟炎沒來,沐時言又受傷病退,一時之間太學之上變得冷清起來,沐茵茵連睡覺都睡的不香了,一下午都無精打採的趴在桌上聽伯樂先生講課。

同一時間,乾坤宮。

李恆將一個“血人”押到了沐玄燁的跟前。

“微臣見過皇上,經過排查,此人便是當日最後見顧趙氏的獄卒。”

沐玄燁一身黑衣,衣擺上由金線綉着只張牙舞爪的龍,霸氣威武,不怒自威。

那“血人”只抬頭看了一眼,便懼怕的低下頭,沙啞的開口,“卑職參見皇上……皇上,卑職是清白的,卑職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還休沐在家睡大覺,半夜突然被人闖進家門抓到了天牢之中。

他入職刑部之後一直都在天牢當差,見過了無數殘忍刑罰。

他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刑罰會被用到他的身上。

“讓你下毒殺了趙氏的人是誰?”沐玄燁冷冷的看着那“血人”對他的辯解充耳不聞。

“卑職沒有……”“血人”艱難的搖頭,不敢承認,他還有家人。

之前找他的那個人說過,要是他敢泄露半分,便讓他一家人都到陰曹地府與他作伴。

“還不承認!”李恆皺眉低呵,“本官已經查到,當日你故意同人調了差,還在調查之前在宮外買了毒藥。”

“人證物證據在,容不得你狡辯!”

那“血人”哆嗦了一下,顫顫巍巍的開口,“李大人,小的真的冤枉……”

“你可知朕是如何查到你身上的。”沐玄燁淡聲的打斷“血人”的話,“不久前,趙氏的冤魂大鬧了後宮。”

“血人”噎住,不敢置信的抬頭。

“趙氏的冤魂親口告訴了朕,是什麼樣的人給她下的毒,還說那人親口說是受其女兒月紅所託。”

“血人”呼吸一窒,驚恐的瞪大眼睛。

那天他同趙氏說的話只有他和趙氏兩人知道,他自是沒與任何人說過,如今聖上能說出……

那趙氏的冤魂……

“血人”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也冷了幾分,他腦海中不自覺的出現趙氏毒亡時的猙獰模樣。

李恆暗嘆一聲不愧是皇上,一出手便準確的捏住了對方的七寸。

這世上,沒人不怕自己手下的冤魂。

“你若是還不想承認,朕便讓趙氏的冤魂出來和你對質。”沐玄燁俯身,冷冷的看着已經說不出話的“血人”,“只是到時候,你的結果便不一樣了。”

“此時,你主動坦白,朕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若是由趙氏同你對質……”

“卑職交代!”“血人”猛地開口,因為動作太大,那些刑訊留下的傷口裂開流出膿血來,“是秦相!”

“是秦相吩咐卑職這麼辦的!否則,否則就是給卑職十個膽子,卑職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大膽!還敢亂說!”李恆心中一驚,小心翼翼的瞄了沐玄燁一眼,一腳將“血人”踹到地上,“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是真的,李大人是真的呀!”“血人”連忙求饒,“來找卑職的人拿了秦相的令牌。”

“卑職認得那令牌,確實是真的。”

“而且那人也說自己秦相的人,讓卑職殺了趙氏,還說要是卑職不照辦的話今後就別想繼續再在刑部當差了。”

“皇上要是不信,卑職可以將秦相的令牌畫下來!”

沐玄燁皺眉,為何此事會和秦霄賢扯上關係。

“皇上?”李恆拿不定主意了,他還以為買通這個獄卒下毒的人一定會是雪貴人。

沒想到對方招出來的卻是秦右相。

秦右相這段時間雖然因為沐羽瀾的事情屢次和皇上對着干,但是對方的才幹是有目共睹的。

可若是對方真的是毒殺趙氏的真兇,那整個北鉞的朝堂怕都是要變天了。

想及此,李恆的心情也凝重了幾分。

“拿紙筆來,讓他畫。”沐玄燁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血人”吩咐,“朕倒是要看他能畫出個什麼名堂來。”

同一時間,流羽宮中正和秦霄賢喝茶的沐羽瀾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甚至將手中的茶杯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