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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說的太好了!”

“從強湮滅力場的效果角度出發,以零態能量解釋中子湮滅現象,可以說已經有了方向。”

“很好、很好~~~”

王浩連續說了很多個‘好’,對於丁志強的表現非常滿意。

丁志強不止是幫助他找到了‘理論研究方向’,還同時反駁了幸災樂禍的保羅菲爾-瓊斯。

在一起研究的過程中,他經常和保羅菲爾-瓊斯發生爭執,一般都是自己去進行反駁,有學生幫忙還是第一次。

王浩感覺無比欣慰。

幾個學生都已經真正成長起來,他們可以獨自去做研究,可以獨當一面,沒有辜負自己的一番栽培。

丁志強考慮的內容很多。

他不只是用話語反駁保羅菲爾-瓊斯,還做了一些數學方面的工作,讓內容變得更加有說服。

當然,數學方面的工作並不完善。

雖然他只是寥寥說了幾句話,添加了個強湮滅力場對中子作用的條件,實際牽扯的底層數學就會變得非常複雜。

王浩決定讓研究組一起來完成工作。

“我們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就可以順着這個方向塑造理論。”

“以你們的零態能量理論為基礎,復刻爆炸實驗發生了中子湮滅現象,可以展開去完成基礎數學架構工作。”

“現在國際上已經有很多相關研究了,我看了好多篇,主流觀點就是正負粒子湮滅。”

“我希望我們實驗室也能有研究,並發布相關的理論。”

“這個工作不止關係到理論,還關係到未來的實驗方向,我們要順着理論去做驗證,也許未來某一天,就能夠通過實驗證實我們的理論……”

這句話讓不少人心中火熱起來。

任何一個理論物理學家,都希望自己研究的理論能夠得到證實,但絕大部分都是沒有機會的。

比如,弦理論方向。

參與弦理論方向研究的物理學家有很多,但他們的研究很難真實的實驗進行檢驗。

很多弦理論方向的學者,終其一生都無法參與任何一個理論驗證實驗,最終也只能期待未來能夠做出驗證。

現在的‘零態能量理論’,未來有機會得到實驗驗證,確實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實際上,一項物理理論能得到實驗驗證,並不是說明理論就是完全正確的,只能確定理論的‘數學理解方式’是正確的。

弦理論得到實驗驗證,也不代表‘弦’就是真實存在的,只能說明‘弦’的理解方向正確。

‘零態能量理論’也一樣。

未來理論能夠得到驗證,就代表‘零態能量’的理解方向正確,就可以順着繼續進行拓展研究。

理論物理,也不是隨意的想象,最重要的是數學基礎。

數學不是憑空塑造的,而是在一系列理論基礎上去塑造,一項得到廣泛認可的物理理論,底層數學基礎一定會形成閉環。

閉環,就代表合理性,代表存在的可能性。

實驗驗證,就代表理解正確。

……

當王浩的研究組專註於‘中子湮滅’理論塑造工作的時候,其他兩大強湮滅力場機構都在討論着該怎麼繼續進行研究。

王浩主導的‘復刻爆炸實驗’,並沒有能找出發生爆炸的根本原因,只是確定為‘純能量爆發’,以及極大可能出現了‘粒子爆炸’。

粒子爆炸的方式,則被認為是‘正負粒子湮滅’。

但不管爆炸方式是什麼,到現在依舊不能確定‘不存在能量逸出的強湮滅力場設備是絕對安全的’。

這一條非常重要。

任何一個科學家,面對一台隨時可能爆炸的設備都會非常擔憂,也就讓研究無法繼續進行。

但是‘復刻爆炸實驗’還是有意義的。

“粒子爆炸”的結論,讓兩大機構想到了保證安全的辦法,他們的做法是反重力場邊緣、強湮滅力場內部添加阻隔裝置。

阻隔裝置,目的就是攔截向外散射的粒子。

不管是電子、中子亦或是其他粒子,只要不讓粒子接觸外層的強湮滅力場,自然就不會發生‘粒子爆炸’。

阻隔裝置,只能阻隔粒子,而不能阻隔場力,肯定是直接有效的手段。

這是一個非常可行的想法。

F射線實驗組也想到了,他們也同樣擔心設備會爆炸,廖建國就特別來一趟西海大學,找到王浩說起這個問題。

“是不是要在強湮滅力場薄層內部,添加一個阻隔裝置?”

“一個隔板就可以。”

“阻隔粒子,就可以讓設備變得安全……”

廖建國問道。

王浩好笑道,“廖主任,我知道你擔心設備會爆炸。但保證安全的方式很多,你也參與過核聚變裝置的設計。”

“核聚變裝置中,強湮滅力場是在材料內部的。”

“你們同樣可以這樣設計……”

“也對啊!”

廖建國頓時反應過來,“我們有足夠好的材料,根本不需要特別去研究什麼阻隔裝置。”

“這方面,我倒是有另一個想法。”

王浩托着下巴轉了個話題道,“你不是一直在抱怨f射線的研究沒有進展嗎?”

“是啊?”廖建國聽着一愣。

“我有個想法,在新的F射線設備製造完成以後,你們可以試着增加內部和反應強度達到強湮滅力場薄層所能承載的極值……”

廖建國驚的咧開了嘴,“然後……爆炸?把我們都炸死?”

王浩好笑的搖頭,“既然都已經有了阻隔材料,粒子不接觸強湮滅力場,又怎麼會發生爆炸。”

“但那只是理論啊!”

廖建國都有點想哭了。

阿邁瑞肯那邊的實驗炸死了一個著名的物理學家,他的名氣可比不上對方,萬一被炸死想歷史留名都不太可能,他可不想成為‘為了研究新物理現象默默無聞的犧牲者’。

即便前面加上‘偉大’兩個字……

也不願意!

王浩道,“反正我的想法就是這樣。只要注意控制能量強度,達到強湮滅力場承載極限就可以,不會影響磁場設備,控制上一定要注意。”

“如果想控制的更好一些,可以再添加個冷卻系統,設計上就不用我了吧?”

“放心吧!”

“從理論上來說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達到承載極致,而不是超出,不會損壞設備,沒有粒子接觸也不會爆炸。”

廖建國鬱悶道,“可是仔細想想……還是很危險啊。”

王浩不在意的說道,“這就是我的建議”,他的意思就是‘聽不聽隨你,反正我就是這麼想的’。

廖建國被噎了一句,乾脆抿着嘴來回踱步,好半天才停下開口道,“王院士,要不你也參與研究吧?有你參與,我安心。”

“我拒絕。”王浩馬上用力搖頭。

“為什麼?”

王浩伸出了左手,掰開一根手指認真道,“第一,我沒有興趣。”

然後掰開第二根手指,“第二,實驗有危險。”

“……”

廖建國半張的嘴盯着王浩,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危險,你讓我做?

你不參與?

王浩可不管廖建國怎麼想,他覺得自己的建議很好,會讓F射線的強度以及覆蓋距離得到很大的提升。

這就夠了。

實際上,廖建國只是被爆炸嚇到了,實驗還是在可控範圍內的,一個是外層強湮滅力場和內部隔斷,不會有粒子接觸強湮滅力場,也就不會發生粒子湮滅從而導致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