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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人急匆匆的往外走去,就看到砸東西的罪魁禍首便是之前讓李曇年賠錢的婦人。

“你幹什麼?”

“你憑什麼砸我家東西?”

陸大郎和陸二郎齊齊沖了上去。

那婦人冷冷一笑:“憑什麼?李曇年害了我男人,她賠不起錢,不砸你們這兒砸哪兒,村裡人可說了,你們是一家子的人,李曇年賠不了這個錢,你們正好可以來賠我錢!”

楊婆子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識捂住了自己藏在腰間的錢袋。

“誰跟你們說李曇年和我們是一家人的,她都沒跟我們住在一處,怎麼可能和我們是一家子的人,你可別被騙了!”

婦人皺眉,還想說點什麼,外頭,陸老族長就被一群人簇擁着,走了過來。

這原本就不是什麼要臉的事兒,陸長河一行人見到陸老族長引了這麼多人來,面色都有些不好。

偏就在這時,陸老里長又做主道:“三郎他爹,如今三郎都遇上困難了,你能幫他就且幫幫他,畢竟是一家人,三郎日後也會待你好的。”

陸長河做不了楊婆子的主,楊婆子則壓根就捨不得這錢,於是,夫妻倆你沖我使個眼色,我朝你使個眼色,都沒人吱聲。

就在這時,那婦人扯着嗓門就道:“要是不出錢,我就放一把火,把你家房子給燒了,誰也別想好!”

陸家人不淡定了,紛紛看向楊婆子。

楊婆子咬着牙:“你敢,三郎早就跟我們分家了,你若真敢燒了我家房子,我就抓你去報官。”

“三郎當真跟你們分家了?”陸老族長問了一句。

“可不是,老族長,我騙你幹什麼!”楊婆子回答的斬釘截鐵,只是,她這心裡卻沒有面上那麼鬆快。

當初她怕三郎死在老屋裡,便將他們一家子趕了出去,從頭到尾,她就沒有分過一個鍋碗瓢盆給陸執,又從何談起分家。

本想將村裡人和那上門砸東西的瘋婦忽悠走,誰知道,就在這時,陸執的聲音悶悶的從人群後傳來:“娘何時跟我分的家?”

村裡人面面相覷,最後都不由朝陸長河看了過去,畢竟他是一家之主,這種時候,他說的話還是會起決定性作用的!

“長河,你說個話吧,若是當真沒有分家,這該幫的就幫幫,也不誤事。”陸老族長率先道。

陸長河有些吃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就被楊婆子瞪了一眼,他頓時就不敢吭聲了。

“三郎,你跟我過來。”楊婆子將陸執叫到了邊上,低低道“三郎,你跟村裡人說咱們已經分家了,我也不指望你出息了,以後咱們母子各過各的。”

“娘也不曾分過什麼給我,別人如何能信?”陸執說完這話,楊婆子正覺他這沒出息的兒子想要賴上她時,又聽他道,“老宅里的屋舍,你怎麼也得分兩間給我,房契沒辦法給我,但也得跟老族長說一聲,白字黑字的寫着,家裡的東西,也得分成三份,大哥二哥還有我一人一份,還有咱們家的那幾畝水田。”

楊婆子眼看着自己這兒子要那麼多東西,差點沒氣的當場暈厥過去。

“別的沒有,頂多把你二叔家那幾間房子,還有房契給你,別的,你想也別想!”

陸執不說話,只抿着唇看楊婆子。

畢竟都是自己的兒子,有那麼一瞬間,楊婆子心裡也有些動容,可一想要把銀子往外掏,她就肉痛,也不想管陸執了!

“娘這般待我,就不怕我日後不供養你?”

陸執又問了一句。

楊婆子撇嘴:“我可沒指望你,更何況,你都這樣了,我也指望不上你。”

陸執低嘆了一聲,徑直朝她伸手:“房契拿來吧,一切都聽娘的。”

楊婆子就怕他在這時候賴上自己,眼看着他答應了,她生怕他就後悔了,趕忙去拿房契。

等陸執拿到房契,又仔細查看過之後,這才朝村裡人道:“我和我娘分家了,既老族長也在,不如讓老族長做個見證,我娘把二叔留下的屋子分給了我。”

眾人對視了一眼,好像就明白了什麼一般。

“你二叔家的屋子又不值什麼錢,更何況,這是你二叔的房舍,又不是老陸家的家產。”

“可不是,三郎啊,你爹娘有那麼多田地,怎麼不見他分一點田地給你?你就是好說話,如今不覺得有什麼,日後,等孩子們再長大一些,到了要用錢的時候,你就會後悔了。”

“胡說什麼啊,這是我家的事兒,關你們什麼事兒!”楊婆子生怕陸執後悔,又朝陸老族長道,“族長,我分我的家,連三郎都沒有意見,你說這外人能有什麼意見?”

陸老族長深深地看了楊婆子一眼,只意味深長道:“你別後悔便是了。”

“後悔?後什麼悔,誰家不分家啊?”楊婆子不以為然。

陸老族長很快就引着村裡人走的同時,還將那位鬧事兒的婦人請了出去,不多時,整個陸家院子里都陷入了一片寧靜中。

陸長河都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楊婆子道:“幸虧三郎還聽你的,要不然,今兒個可收不了場子。”

陳氏拉着大丫站在後頭,忽就有些羨慕李曇年了,三郎今日肯出面來跟爹娘談,都不知道比他男人好多少!

雖然,到最後,三郎也沒分到什麼,可至少,三郎是維護妻兒的!

只有小楊氏眯眼看了看外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直到隔日,陸執家的新房再次動工,陸老族長跟人澄清說李曇年賣的大甲蟲沒有問題,一切都是個誤會後,她才明白他們很有可能被三郎兩口子給騙了!

眼看着有新房子也住不了了,她心下惱怒,就將這事兒捅到了楊婆子那處去。

楊婆子更是惱羞成怒,當即就去找了陸執,要讓他給個說法。

然而,還沒見到陸執,就被陸幺叔他們齊齊挖苦了一陣。

楊婆子雖是個臉皮厚的,此刻,說她的人多了,不竟也有些臊皮。

眼看着李曇年領着三小隻從東捎間里出來了,楊婆子頓時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模樣,指着李曇年就道:“是你慫恿我兒子這麼做的,對不對,李曇年,你這是要逼死我啊,找人來村裡做戲,也不過是不想讓我住你的新房!我還沒老呢,你就這麼苛刻我,既然你都想逼死我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說完,她朝小楊氏悄聲交代一句:“把我拉緊了。”

小楊氏正盯着李曇年看,還沒反應過來,楊婆子就直直的朝匠人聚集的西邊牆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