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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奎一愣,隨即大喜,鬆開了九娘子,抬手就給了那報信之人一耳刮子。

那報信之人赫然就是之前搶李曇年配方,結果,被李曇年打得鼻青臉腫之人。

此刻,他的臉上尚且沒消腫,又被羅奎打了一巴掌,頓時半邊臉又高腫了起來。

“混賬東西!你家小姐回來可是大喜事兒,如何就不好了,若是讓娉婷知道,還不知道會生氣成什麼樣!走,還不快隨我出去迎人!”

九娘子趁着她鬆懈之時,快步上去,拉着李曇年就往外頭走。

而此刻,一旁的羅奎似又想到了什麼一般,指了九娘子道:“把人給我抓起來,可不能讓她出現在你們小姐面前!”

這聲音剛落下,就有人扶着一個身着白衣,體態纖瘦的女子走了過來。

那女子身量極高,戴着帷帽,讓人看不清楚長相,從她一進門就咳嗽不已,連着走路都得人攙扶,完全一副病歪歪的模樣。

“那位就是吳娉婷,吳家那位自幼就患有癆病的大小姐。那姓羅的想娶吳家大小姐,最喜在她面前裝樣,定不敢當著她的面為難咱們了。”九娘子暗自鬆了一口氣,李曇年好心提醒,“他為難的是你,不是我。”

“你怎麼不說個仔細!”羅奎瞪了那被他打腫臉的小跟班一眼,對方趕忙護住了自己的臉,欲言又止,“您,您也沒等我說完啊。”

羅奎又瞪了他一眼,就朝那高挑身影迎了上去,態度黏膩。

“表妹,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不早些讓人跟我說,我也好去縣裡接你。”

吳娉婷沒有說話,她一手拿着巾帕,一手掩着胸口,越咳越厲害,就像要將肺給咳出來一般。

這可把周圍的人都嚇的不行,羅奎忙道:“大夫,趕緊讓人找大夫來。”

酒樓里一片混亂,紛紛擁着吳家小姐上了二樓雅間。

李曇年扭頭看向九娘子:“這羅奎怕不會輕易放過你,我幫你搞定他,你給我什麼好處?”

九娘子一愣,隨即,福至心靈道:“我讓我阿弟給你當夫子!”

李曇年扯了扯嘴角,本想說真不知道你的嘴裡有沒有一句真話,可看在未來權臣的面兒上,她終是幽幽道:“別忘了你說的話。”

九娘子點頭,她巴不得阿弟能給李曇年當夫子,李曇年能賺錢,想必也不會虧了她阿弟。

然而,她壓根沒有想到,李曇年居然直接將兩個孩子交給了那個叫小桃紅的,就直接往樓上雅間去了。

那吳家大小姐才剛剛被人扶去了雅間,瞧着像是生命垂危的樣子,李曇年這時候去幹什麼?

“喂!”九娘子忽就有些擔心李曇年,她想要過去拉人,一群小嘍囉卻擋了她的去路。

“幹什麼去,表少爺讓我們看好你,你哪兒也不準去,老實點!”

九娘子磨牙,只得朝李曇年道:“你自己注意些!”

李曇年上了雅間,就見羅奎正苦巴巴的站在院門處,朝一個丫頭賣好道:“你就讓我進去看看錶妹吧,表妹這樣子我終歸也不放心啊,我雖然什麼也做不了,可我能陪着她啊。”

丫頭臉上沒有任何鬆動之色:“表少爺,男女授受不親,我家小姐不舒服,如今只想看大夫,不想見你。”

“我和你家小姐可是未婚夫妻,哪兒會在意那些俗禮,你再通融通融,放我進去看看你家小姐?”

羅奎賠着笑,就從身上取了一些個銀角子出來往丫鬟手裡塞。

那丫鬟皺了皺眉,滿臉不耐,正要發作,李曇年就走了過去。

“讓我幫你家小姐看看吧,我可以治她的病。”

肺癆在古代確實是要命的病,不過,她的葯坊里有不少好葯,想來,也能控制那人的病情。

“你是大夫?”那丫鬟一愣,上上下下的將李曇年打量了一陣,不免懷疑,畢竟這大慶極少有女大夫。

羅奎一看到李曇年,臉色就變了變。

他怕李曇年將適才的事兒說出去,趕忙道:“她怎麼可能是大夫,她就是個女騙子,你可別信她。”

說著話,屋裡又傳來了一陣猛咳聲,小丫鬟急了,見大夫遲遲不來,索性就拉了李曇年往屋裡走。

“不是,她就是個女騙子,你帶她進去幹什麼,我看她就是圖謀娉婷身上的東西!”

羅奎急急追了上去,想把李曇年轟走,可一隻腳才剛剛踏上門檻,那雅間的雕花木門就被人猛地關上了!

羅奎差點被門夾了鼻子,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連聲道:“娉婷,那女人就是個騙子,你可不要相信她,你快些給我開開門,別讓她給得逞了!”

可雅間里,根本沒有人應她。

一旁的小跟班頓了頓,忍不住低低道:“表少爺,你覺不覺得這位小娘子長得很是眼熟。”

羅奎瞪了她一眼,還想罵人,腦子裡靈光一閃,頓時就想了起來。

是她,那個賣小龍蝦的!

“她怎麼在這兒?對了,你們配方拿到手裡沒有?”羅奎問完,一旁的小跟班頓時垂下了腦袋。

“好,好像是來送鱔魚的······表少爺,就是她將小的們打成這樣的,小的怕你生氣,之前一直沒敢說。”

“連個女人都怕成這樣?”羅奎惱火,恨不得再給自己這沒用的手下一耳刮子,可一看到他那張剛剛消腫的臉,他還是嫌棄的挪開了目光。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打了我的人,還敢往我這兒送貨,去,把她那些個鱔魚拿出來,一會兒讓她拿着滾!”

羅奎說完,那小跟班顫巍巍的點點頭,趕忙去辦了。

此刻,雅間里的李曇年已經幫那位吳小姐把過脈了。

這位吳小姐瞧着清瘦的很,只不過,那手腕骨節卻比尋常女子略粗一些,倒是有些奇怪。

“勞煩姑娘把帷帽掀開,我給姑娘檢查檢查舌苔。”

李曇年剛說完,對方就猛的又咳了起來,小丫鬟遞了絹帕上去,不一會兒,雪白的絹帕上就沾滿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