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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周天齊也當真沒問出個好歹來。

眼看着天要黑了,鎮上不知怎的,竟傳出了鋪天蓋地的謠言,只說那駐地營里的校尉大人和山匪勾結,不將百姓的安危當成一回事兒,以至百姓苦不堪言。

周天齊聽得這話,當場就勒令人將那些說閑言碎語的人教訓了一通。

可教訓得了一個兩個,如何教訓得了一堆人!

那些跟着他從縣衙過來的衙役聽後,眉頭都焦緊了。

“少爺,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大人好歹也是青河縣的父母官,若這官匪勾結的傳聞傳到了世子爺的耳朵里,咱們大人······”

周天齊抬手就給了那衙役一巴掌:“你這不是廢話,我還需要你提醒!”

那衙役被他打紅了半邊臉,只覺難堪至極,這好歹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也太不給他臉面了。

“你們趕緊給我巡察下去,若真讓這樣的流言蜚語傳了出去,我拿你們是問!”

周天齊呵斥完,直接就回了四月天酒樓。

他得趕緊過去將魏世子穩住,可千萬不能讓魏世子聽了這些胡言亂語去,等魏世子一走,看他怎麼收拾這些亂說話的百姓!

然後,終歸還是讓他失望了。

周天齊回到酒樓的時候,魏引章正好帶了一群甲兵出來,眼看他過來,魏引章沉聲令道:“限你三日之內,將那寫信之人給我找出來!”隨後,便領着人走了。

“世子爺,您放心。”

周天齊下意識道,眼看着魏引章領着眾甲兵打馬而去後,他才從小二口中得知魏引章是聽了街頭的流言,準備去駐地營了!

霎時間,周天齊險些站不穩當!

“來,來人,還不趕緊回去通知我爹!”他急急說著,又想起自己帶來的人都被他派出去‘封嘴’去了,周天齊忙又疾步去街頭抓人了。

一旁的角落裡,鄧家兄弟兩眼看着魏引章走了,方才走了出來。

“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鄧勇道。

鄧忠白了他一眼:“老大要搞事兒,還能差了我們,咱們也去駐地營,將那姓王的鱉孫從校尉的位置上拉下來!”

“是!他不好好當這校尉,不如換咱們老大噹噹!”

而此時,他們口中的陸執依舊和錢曲長關在一處。

自昨兒個起,這營中就不曾有人來過了,更別說,給他們送吃食的了。

錢曲長起初還會不甘心地嚎上幾嗓子,此時此刻,又累又餓的再加上身上還有傷,他早開始發起了高熱,陷入了昏睡中。

陸執過去,幫他探了探額頭的溫度,又估摸着那魏引章也該是時候來了,便又耐着性子收了手。

就在這時,營帳忽然被人掀開,隨後,一個刀疤臉走了過來。

陸執認得他,是他俘獲的那十來個土匪中的一人。

此情此景,這人出現在此處,想來,是為了解決了他和錢曲長的!

“呵!我牛鐵八從來沒有遭過這罪,你手裡沾了我兄弟那麼多條人命,這時候,也該血債血償了!”

刀疤臉也就是牛鐵八說完,拿着長刀,就緩緩朝陸執走去。

陸執身邊並無可手的兵器,他緩緩起身,看着那人越走越近,正猶豫着要不要出手之時,忽聽外頭傳來了喧鬧聲。

他勾了勾唇,心知是等着人了。

果然,不多時,就見一個面目微微浮腫,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人,領着一群兵丁沖了進來。

“你!”牛鐵八忘了言語。

“把他給我抓下去!”那中年男人剛命令完,兵丁們一擁而上,“是,校尉!”直接將傻眼的牛鐵八架了出去,而那中年男人,也就是這駐地營里的王校尉徑直走到了陸執的身旁。

“你就是那領着兄弟們廝殺一通,大獲全勝的陸執?果真是相貌堂堂,氣宇非凡!我最是看中你這般的人才,從今日起,你正式升為咱們駐地營里的曲長!”

陸執不動聲色地看着眼前這人,本還以為自己得耗費些心力,不想,對方卻如此好對付!

如此心急地要提他做曲長,可不就是聽說了魏引章要來的事兒?

“我們王校尉跟你說話呢,你聾了不成?”見陸執一直沒有說話,中年男人身旁那一身曲長裝扮的人忙呵了一句。

陸執垂眸,掩下了目光中的陰寒,只抱拳朝中年男人拱了拱手:“謝校尉大人提拔!”

隨後,錢曲長被人抬去軍醫那處診治了,王校尉也給大伙兒舉辦了一個遲來的慶功宴。

當然,慶功宴才進行到一半時,魏引章就來了。

魏引章是個雷厲風行的,一入營中,就讓人從主賬開始,挨着挨着將營帳搜了一遍。

王校尉早有準備,他自是搜不出東西來。

魏引章倒也不急,索性就將營中的跟了王校尉多年的舊人聚在了一處,挨着挨着的審。

王校尉看得心有惴惴,若說他早前心裡還有些心存幻想,那麼,此時此刻,他倒是看出來了,這魏世子是打算下死手了!

“大人,美人和酒菜可還要準備?”他的人湊過來低低問了一句。

“自然!我們那些東西看仔細了,這姓魏的大有來頭,我們暫時不能動他,只望他找不到東西,就好好受用咱們的美人,完事兒了趕緊走!”

魏引章當晚就不眠不休地審了一個通宵,搞得營帳中的兵丁們人心惶惶,與此同時,青石鎮上的周天齊也在天色大亮時,拿着紙箋問到了李曇年的鋪子里。

彼時,李曇年剛剛開門,還未來得及送四小隻去私學,就聽一道趾高氣揚的聲音響起:“你!認不認識這個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