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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頭,陸執送了四小隻後,又幹了會兒活兒,還沒見着李曇年的身影,後來,他跟人一打聽,才知道李曇年竟早去了縣裡。

想起她今日特意打扮過,陸執一雙眉頭,頓時擰成了麻花狀。

林月娘和趙素素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詫異。

“三郎,年妹子沒跟你說這事兒嗎?昨日下晌間,縣令夫人親子來發的帖子呢,那可不得了,我回去還特意跟趙成說起了這事兒呢。”

不等趙素素說完,陸執人已經走了。

林月娘朝趙素素使了個眼色,忍不住嘆氣:“鐵球娘,你就別說了,沒見着三郎那臉色那麼難看嗎?我看啊,年姐兒八成是沒跟她說了!”

趙素素驚愕的張了張嘴,心道不能吧,這麼重要的事兒,怎麼也沒說。

林月娘看了看外頭,長長的嘆了一聲,心中說不出的煩悶。

而此時,縣裡後衙處的賞花宴已經正式開始了,元若蘭統共邀請了二十來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和李曇年年紀一般的,少數人則是城中富商家的夫人。

元若蘭簡單的給李曇年介紹了一下來賓,大伙兒都對元夫人尊敬有加,此時此刻,又看她對李曇年這般有禮,不由又好氣的朝李曇年看了過去。

羅嬌嬌自認為自己是青河縣中一等一的富家女,大小她想要什麼,便不曾缺過,可元若蘭也沒有這樣對她禮遇過。

看着那一身紅衣的李曇年,她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鄉巴佬,此刻,元若蘭已經拉着李曇年去賞花了。

羅嬌嬌的目光在遠遠地那兩盆花上頓了頓,當即就朝着自己的兩個同伴使了個眼色。

“嬌嬌,我們真的要這樣嗎?” 其中一個瘦小些的說完,另一個圓臉姑娘也有些遲疑。

誰看不出來元夫人看中李曇年,他們若真在元夫人的宴上做出這種事兒,似乎也不太好。

更何況,那寒冷和墨蘭還是專程從青州運回來的,一看就昂貴非凡,她們也有些不敢下手。

羅嬌嬌面色一凜,叉着腰肢就道:“怎麼,你們不願意?我羅家的營生還想不想要了?”

這話倒是把兩個姑娘給問住了,誰不知道,如今這青河縣,吳家也不過是表面上的首富,實際上,真正掌管着青河縣命脈的,還是羅家。

他們要真因此而得罪了羅嬌嬌,那就相當於是得罪了羅家,到時候,他們自家的營生也會受到影響。

想到這裡,兩人一咬牙,便無聲的朝李曇年靠了去。

蘭花一般是在春季開的,因而,這個季節開放的寒蘭和墨蘭就成了稀罕物。

元若蘭早早讓人將幾盆稀罕之蘭抱了出來,又特意澆了水,那晶瑩的水珠掛在翠綠翠綠的花朵兒上,竟有種說不出的韻味兒。

女子都愛花,一群小姑娘大着膽子往前面湊了湊,見元若蘭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們的膽子不由大了一些,又朝前面靠了靠。

一時間,狹小的花架處,就格外擁擠了起來。

“可你喜歡的?我送你。”說著話,元若蘭朝其中一盆品相最佳的寒蘭指了指,“那盆怎麼樣?你若是瞧的上,我就將它送你。”

李曇年正要回話,忽覺身後被人用力推了一把,她一時沒穩住身子,就朝那花架上的寒蘭撲了去。

霎時間,周遭傳來了一陣吸氣聲,大伙兒都秉住了呼吸,不敢再看下去!

這些可不只是簡簡單單的花啊,那可是元夫人的心頭好,這位小娘子一摔下去,想來元夫人的花也得摔碎了。

“李娘子!”元若蘭也驚了一跳,不過,不是為了她那些花,而是擔憂李曇年。

李曇年和他們想象中一樣撞上了花架,不過,她身手極為敏捷,撞了一盆寒蘭下來,都被她及時的給托住了。

預想中的狼藉場景沒見着,周遭又響起了一陣拍手叫好的聲音。

“這位小娘子倒是厲害,這身手敏捷的,壓根不差縣衙里的衙差啊!”

“是嗎?剛剛我都不敢看,早知道,我就應該睜大了眼才是。”

“那可太可惜了,我看的一清二楚呢!”

廊苑的一頭,吳岐一來就看到這一幕,早前,他本想遠遠地看山她一眼就走,壓根就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可沒曾想,這些瞧着簡單的小姑娘竟這般欺人太甚,他可看的清楚,若不是有人在背後使力,她壓根不會摔下去。

見此情形,他如何還敢走。

這縣裡富貴人家捧高踩低的可多了,上次,他帶她在商會中就見識了一回,如今,他如何也不願別人再這麼對她。

不為其他妄念,就為著她曾經救過他一命,他也應該站出來護着她。

“公子,要不,我們過去跟李娘子打個招呼?”鴛鴦試探着開口說了一句。

她家公子從來就對這些宴會沒什麼興趣,她本還奇怪主子為何要過來,如今想來,應也有李娘子的緣故吧。

“嗯。”吳岐淡淡的應了一聲,就往李曇年走了去。

此刻,花架處的李曇年已經將寒蘭放在花架上,她緩緩鬆了一口氣,轉過了身來。

剛剛,她感覺得清楚,自己背後有一股推力,若是她猜的不錯,定是有人在害她!

目光在人群里掃了一圈,李曇年一臉惱怒不甘的羅嬌嬌,還有她那兩個心虛的不敢抬頭的同伴!

一時間,李曇年心中便有了計較。

在場的人除了羅嬌嬌外,都和自己並無仇怨,李曇年壓根就想不到還有誰會針對她。

她之前警告過羅嬌嬌以後,本也沒想過再為難她,不想,她竟這般不依不饒。

“李娘子,你沒事兒吧?”元若蘭見李曇年不說話,忍不住問了一句。

李曇年搖了搖頭,正琢磨着怎麼回敬羅嬌嬌,就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們為何要推她?”

來人一身素衣,頭戴帷帽,可不就是吳家那位小姐嗎?

兩人目光對上,李曇年朝他笑了笑,用醫者的角度道:“你確實應該出來走動走動了。”

算起來,她已經許久沒見過她這位合伙人了,若是對方再不出來,興許,她也得跟鴛鴦提建議,讓她家主子出來走動走動,鍛煉鍛煉身子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