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景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蘆舉着,另一隻手拿着另一根在唇邊咬了咬。
“是甜的。”
他說。
“酸的。”沈鳶皺眉反駁。
她一瞧見對方把糖葫蘆放入嘴裡,就已經開始牙根泛酸了。
根本不需要她再嘗,糖葫蘆這種東西,無論她不死心的嘗多少次,都是酸的。
易南景無辜的眨了一下貓眼兒,明明甜的。
此刻他們所在正是九天戰城,城尾坐落着的山上便是九天戰宗。
在易南景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沈鳶在山腳下盤了一個院子。
此次出宗,歸期不定。
或許在她找齊了解掉男人咒術的所有靈藥的時候,她才會主動去找對方。
而且,還是以易鳶的身份。
日後除非宗門有難,她斷不會再用沈鳶的身份出現了。
不然她根本沒辦法和男人解釋,他為什麼捕捉不到自己身上的被他落下的神識。
她又為什麼突然躲着他不見。
她希望她和他的師徒關係停留在最好的時候,不要彼此尷尬。
師尊應該會尋她幾天的吧?
沈鳶不確定的想。
尋不到就放棄吧。
不出意外,沒了她這個徒弟,他還會有另一個徒弟。
——
沈鳶在院子門口掛了一個牌匾。
易園。
兩個字下面附了一串小字——
靈階藥師坐鎮,包治百病。
修真界的靈階藥師不多,叫的上名號來的就那幾個,皆是被中域的宗門招攬。
東域修仙世家哪怕再鼎盛,也供養不起一位靈階藥師。
世家留的住高階藥師已經是頂天了。
沈鳶的醫藥境界早已達到了巔峰。
只不過這一世她主修劍道,遂而修為沒有上的去。
易南景站在牌匾下。
他微微仰頭,看着上面的字,心底湧起一陣難言的澎湃。
他總覺得,姐姐似乎是要干大事了。
他始終沒有問她的來歷,更沒有把自己本是要去青雲宗找她的事情透露出來。
那塊刻着“瀟”字的令牌被他完好無損的放回了儲物戒。
如今他就在姐姐身邊,他已經不需要那東西了。
沈鳶這次選擇的院子一點都不偏僻,甚至就在九天戰城坊市旁邊。
九天戰城和青雲城類似。
城內大多都是宗門裡出來的弟子。
一般盤下店鋪的,也多是宗門外門那些,到了一定年紀修為實在突破不了的弟子。
與其在外門浪費時間,不如下山搞搞生意賺些零花。
“南景,你過來一下。”
沈鳶手裡掐着一朵黃色小花。
易南景先是關上了院門,隨後被沈鳶囑咐,“門開着。”
他頓了一下,又把院門拉開。
不遠處的街道很熱鬧,路過他們這邊的人不多,大都是看了牌匾一眼,嬉笑着指點兩下離開。
靈階藥師坐鎮?
哈!
誰不知道修真界的靈階藥師都被大宗門招攬去了。
再說了這裡是哪兒?
是九天戰城!
不遠處就是九天戰宗,那麼大一個宗門會允許自己眼皮子底下留有一個閑散靈階藥師?
笑話,九天戰宗怕不是第一時間把人給拉進自宗門。
易南景微微蹙眉,坐到沈鳶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