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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寧安公主不想多留他們一會,只是,她在明面上是不滿這樁婚事的,為了免遭正宣帝猜忌,她這才不得不匆匆將兩人趕了出去。

拜見完寧安公主,陸湛又領着謝嫵去往定國公所住的褚玉閣。

但好在,寧安公主已貼心地替謝嫵備了軟轎,謝嫵本想再忍一忍,可在聽到陸湛說定國公所在的玉閣離西院還有很長一段路時,她便立刻改變了主意。

不過,為了落人口舌,她便讓人又備了一輛軟轎,逼着陸湛也坐了上去。

有他墊背,想必旁人也不敢多笑話她。

是以,當陸湛和謝嫵坐着軟轎一同出現在褚玉閣時,定國公世子陸晏差點驚掉了下巴。

侄媳婦坐軟轎他能理解,可湛哥兒這是……

陸湛可不管他大伯怎麼想,他領着謝嫵一一與眾人見過禮,然後便開口向他們討要紅包,定國公狠狠的剜了陸湛一眼,隨後摳摳搜搜的拿出一個大紅封,不過,他並沒有遞給陸湛而是遞給謝嫵,“孫媳婦,以後這銀子你可得收好啊!我們家的傳統便是夫人管錢,你可千萬別被某些人三言兩語便將錢財誆騙了去啊!”

“是,祖父,孫媳記下了!”謝嫵笑着應了下來。

聽了謝嫵這話,定國公滿意地朝她點了點頭。

隨後,陸晏和謝敏也各自給了謝嫵一個紅封,再然後是陸深。

定國公府人本就不多,更何況因為謝敏的緣故,謝嫵也算得上是定國公府的

常客,所以,拜見他們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的不適。

謝嫵收下紅封后笑着同他們見了禮,隨後,又拿出早就備好的禮物給了陸容、陸宜和陸從書。

給陸容的禮物是一對牡丹花金鐲,陸宜的則是一對赤金海棠花冠,分量足不說,款式都是當下最時新的,陸宜只瞧了一眼便立刻喜歡上了。

她最喜歡的花便是海棠,謝嫵這份禮物簡直送到她心坎上了。

至於陸從書,謝嫵給他的禮物則是一支白玉製成的筆,那玉通體溫潤,一看就不是凡品。當然,定國公府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家,重要的是這份心意。

“多謝表……不,多謝二嫂嫂。”陸宜笑盈盈向謝嫵道謝道。

被陸宜搶了先,陸容臉微微有些泛紅,不過,她還是依言垂眸朝謝嫵福了福身,“多謝二嫂嫂。”

“多謝二嬸。”陸從書也咧嘴向謝嫵道謝道。

各自寒暄一番後,陸湛便尋了個借口向眾人告退了。

陸湛本意是想帶謝嫵去旁邊的園子里轉轉,只是謝嫵滿臉的倦意,實在提不起興緻來,最後,陸湛只得帶着她重新乘軟轎回了斯來院。

一到斯來院,謝嫵連頭飾都沒來得及脫,一頭就栽進了被褥中。

陸湛瞧着她一臉倦怠的樣子,只得撩起袖擺親自去幫她摘頭上的首飾,不想,他才剛朝她伸出手,謝嫵忽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你想做什麼?”

“我沒想做什麼,我就想幫你把頭上的

釵環卸掉,還是……夫人想我做點什麼呢?”陸湛彎着眼睛笑道。

“陸湛……”

“好了,我開玩笑的,你好好睡一覺吧,我幫你把釵環卸掉,這樣才能睡得舒服點。”陸湛笑着伸出手點了點謝嫵的鼻尖道。

這個動作,陸湛以前好像也做過……

只是,她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似乎也是在她將睡要睡的時候?

謝嫵再度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陸湛小心翼翼地將謝嫵頭上的釵環全都卸了下來,看着謝嫵恬靜又絕美的睡顏,他心口忽地被是被泡在熱水裡似的,他下意識的就俯身忽到了她的額角上。

“陸湛,別鬧了……”睡夢中,謝嫵低軟的聲音嘟嚷着響了起來。

陸湛忍不住一笑,他溫柔地替謝嫵理了理額角的髮絲,隨後才低啞着聲音道,“嗯,我不鬧了,你好好休息吧。”

謝嫵唇角抿了抿,隨後她翻了個身便徹底進入了夢鄉。

陸湛低低笑了一聲,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床幔,最後看了一眼謝嫵後,他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公子。”見陸湛出來,覓月忙朝他福身行了個禮。

陸湛忙抬手制止了她,她小心聲,“少夫人睡了,你讓外邊的人小心些,別將她吵醒了。”

“是。”覓月忙垂眸應了聲是。

陸湛朝她點了點頭,隨後才抬腳才院外走了出去。

而另一邊的廣聚樓里,夏鈺茶都喝到了第七杯,可是,他等的人卻還遲遲沒有來,就在他有些

坐不住的時候,隔壁的暗門終於被人打開了。

“我還以為你今兒個不來了。”看着來人,夏鈺有些埋怨的道。

“怎麼會?錦衣衛指揮使的約怕是沒幾個人敢不來吧!”陸湛一邊落座,一邊笑着對夏鈺道,說完,他抬手拿起茶壺欲給自己添上一杯茶,可不想,壺中卻是空的。

“別倒了,茶都被我喝光了。”夏鈺目光涼涼的看着陸湛道。

陸湛笑了一下,他將茶壺重新放回到了桌上,理了理衣擺,隨後才笑着道,“昨兒個你不是已經送了賀禮么?怎麼,覺得賀禮輕了,想再給我補一份?”

“怎麼?你很缺錢?”夏鈺斜睨了陸湛一眼,隨即涼涼的又開口道。

“缺!當然缺啊!錢這個東西難道還有人嫌多麼?”陸湛笑着反問道。

看着陸湛一臉打趣的樣子,夏鈺忍不住擰眉打斷他道,“行了,我叫你過來是有正事要說的。”

若不是昨日太扎眼了,再加之當時人多眼雜,他也不敢與陸湛有太多焦急,所以,只能將他約到廣聚樓。

看着夏鈺鄭重的樣子,陸湛也瞬間將嘴角玩味的笑意斂了起來,他凝神看着夏鈺道,“是有關端王吧?”

這話一出,夏鈺眼珠子都快要掉到了地上,他一臉震驚的道,“這,這你都能猜到?”

陸湛瞥了夏鈺一眼,隨後,他才淡淡道,“昨晚他特意來攔我了,說了一堆有的沒有,我猜想,他應該已經拿定了什麼主

意。”

若不然,他也不必等到昨日才來質問他。

“端王讓底下的人尋到了一種葯,名情絲繞。”夏鈺平靜的看着陸湛吐出一句話道。

情絲繞。

陸湛眉尖不自覺的輕挑了一下。

這藥名還真是熟悉啊……

當年阿嫵可不就往他酒杯里下了這種葯么,只是,端王讓人尋這葯做什麼?對付太子?可就憑這一瓶情絲繞,他也扳不倒太子啊!

“他想將這藥用在誰身上?”陸湛笑着着夏鈺道。

不想,夏鈺聽了他這話後卻兩手一攤,他道,“這我哪知道,要不,二公子您親自去問問端王?”

聽了夏鈺這話,陸湛眉角一挑,他道,“夏大人,錦衣衛到你手上還真是沒落了!這麼一點小事,您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竟然不知道?”

“你說我也沒用,不知就是不知!”好在,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淬鍊,他早就將臉皮修鍊出來了,所以,陸湛這話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就勞夏大人再幫我盯着端王府吧!”陸湛淡笑着道。

既然葯找到了,那他自然就得用出去。

遲早而以。

而且,他隱隱覺得,這一天應該不遠了,因為,半個月後便是正宣帝的生辰,到時候宮中一定會設宴,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對付太子的機會。

“這個不用陸二公子吩咐我也知道,但我想知道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陸湛挑眉朝夏鈺看了過去。

明明來之前他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可這會當陸湛朝他看過來時,夏鈺忽地就心虛了,他抬手掩着嘴輕咳了幾聲,隨後訕訕的道,“我就想知道,二公子知道端王的謀算會怎麼做了?是阻止他?還是順水推舟?”

看着夏鈺閃躲的眼神,陸湛唇角一勾,他道,“你要問我的就這些?”

“那,那不然呢?”

見夏鈺還在嘴硬,陸湛輕笑一聲,隨後,他撩了撩袍角一下便站了起來。

“陸二公子,你這是……”夏鈺也忙跟着站了起來。

“夏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自然得回去了!我如今可新婚燕爾,你總不能讓我在這裡陪你干坐着吧!”陸湛淡笑着望着夏鈺道。

“別,你別急啊!”一聽陸湛要走,夏鈺一下急了。

看着夏鈺這番模樣,陸湛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他道,“夏兄,你找我來到底想說什麼啊!”

“我,我……”

“我說你何時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好吧!這可是你問我的!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看上你夫人身邊那個丫鬟了。”夏鈺把心一橫直接向陸湛挑明了自己的心思道。

這話一出,陸湛嘴角的笑意瞬間便隱了下去。

他剛剛說啥?

他看上阿嫵身邊的丫鬟呢?碎玉?覓月?還是那個叫羨月的丫鬟?

不對啊!

他跟阿嫵也沒怎麼接觸,怎麼就瞧上阿嫵身旁的丫鬟呢?

“陸賢弟,你看,我比你年紀還大,如今你嬌妻在懷,你總得幫我一把吧!”見陸湛繃著臉

不說話,夏鈺忙道。

得,連賢弟都扯出來了,看來,他還真對這事上心了。

“我夫人身邊的丫鬟有好幾個,不知,夏兄你看上的是……”陸湛半眯着眼睛試探的開口問夏鈺道。

“就,就那個叫覓月的。”

覓月。

陸湛忽地想起臨出門前覓月朝自己行禮的樣子,她模樣確實有幾分標緻,只是……

她可是阿嫵最倚重的人啊!

“陸賢弟,陸賢弟,你在想什麼呢?”見陸湛又不哼聲了,夏鈺忙將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陸湛彎唇朝他輕輕一笑,而後,他抬手朝夏鈺一揖,道,“夏兄,夫人還在府中等我,為弟便先告辭了。”說罷,他轉身抬腳飛似的便朝門口奔了出去。

開玩笑,再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替阿嫵做她身邊丫鬟的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