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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見蘇淺言還是面露難色,羅蓮想了想,問:“怎麼,你還想當公主不成?”

“不,我……”

“那行吧!聽霜月說,她已與你結拜,如今南宮一族沒落,武陵城一事又讓南宮一族委屈,你既是南宮霜月結拜姐妹,本宮便封你為四公主,入南宮宗族。這樣一來,南宮族依然與皇族聯姻,定能安撫南宮一族的心!”

“這……會不會隨意了一點?”蘇淺言扯了扯嘴角。

“的確,口頭之說,實在是隨意。本宮自會挑選良辰吉日,給你受封,並且,讓陛下給你賜婚!這樣,可滿意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好了,蘇淺言,本宮要歇息了!出去吧!”羅蓮厲色道。

蘇淺言還想說點什麼,卻聽到外頭秋詞推門進來,“娘娘,可要奴婢進來為娘娘您掌燈?”

蘇淺言見有人進來,只好吹滅火摺子,跳窗離去。

回到麒麟宮,蘇淺言翻來覆去睡不着。

完了完了,要被封公主,被賜婚,那她豈不是很難死?

她若是真的嫁給了顧承禮,日後她作天作地真死了,顧承禮成了鰥夫,那不是挺慘?

還是將這事兒扼殺在搖籃里,連夜逃跑吧?

想到這,她便從床上跳起,在屋裡翻箱倒櫃,收拾細軟。

麻利地收拾好後,她換上了夜行衣,從窗口跳出。

跳出的一瞬間,她看到顧承禮坐在輪椅上,神色淡然地看着她跳窗。

兩人大眼瞪小眼,令蘇淺言頗為尷尬。

“哎哎哎!”蘇淺言剎車不及,直接撞到了顧承禮身上。

顧承禮扶着她輕柔的腰身,道:“果然,你總是習慣跳西邊窗。”

蘇淺言掙扎着想要從他懷裡逃開,顧承禮往她胸口一戳,蘇淺言渾身酥軟,倒在他身上,包裹掉落在地。

“喂……”蘇淺言沒好氣地說,“顧承禮,你做什麼?”

顧承禮抱着她,推着輪椅進了房間,將她推到床榻上,又轉身去外頭撿她的包裹,進了房間,將門合上,一氣呵成。

“顧承禮,你做什麼呀?快給我解開穴道!”蘇淺言躺在床上喊道。

“蘇淺言,你不是很能耐嗎?”顧承禮饒有興緻地來到她床前,勾着唇,看着蘇淺言。

“我真心待你,你卻截我,還點我穴道?”蘇淺言氣鼓鼓地說。

“我說過,好好地待在我身邊,別想着跑。我答應過你的事,我會做到,可你答應了我的事,卻為何總是食言?”顧承禮問道。

看着他英氣的臉,蘇淺言狡辯道:“我不是要跑,我就是出去透透氣。”

“透氣?連包裹都收拾好了?”

“那出去透氣,不是要花點銀子嗎?去酒樓聽聽曲子喝喝酒,自然要帶銀子啊。”

“去享樂的話,為何換夜行衣?你穿成這樣,哪家酒樓敢接待你?”顧承禮反問。

“我……我這是穿衣自由!我愛穿什麼就穿什麼不行嗎?”

“不行。”

“……顧承禮,我真的是想出去玩。”

“我不信。”顧承禮撐着輪椅起身,坐到了塌邊,低下頭,仔細端詳着蘇淺言的臉,伸出手,勾了勾她耳邊的髮絲。

“你想做什麼?”蘇淺言雙頰微紅,看着近在咫尺的顧承禮,心跳加快。

“你不聽話,我得,想辦法才行。”顧承禮幽幽地說,“你可聽說過,南疆有一種蠱?名為情蠱,中了這種蠱的兩個人,不得分開,否則,就會毒發身亡。”

“什麼鬼東西?”蘇淺言擰眉,“你不會有這種東西吧?”

“我自幼四處奔走,自是見多識廣。”顧承禮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木盒,“早年在南疆替墨靳庭辦事時,得了一盒情蠱,還未用過。”

“喂,顧承禮,有話好好說,下蠱這種事,你三思而後行啊!這萬一有人死了,另一個人可怎麼辦?”

顧承禮眉眼溫柔,道:“放心,我有分寸,我若死了,你還能活。”

說完,他便從小木盒裡放出一隻小蟲子,輕輕放在蘇淺言的脖子上。

此時的蘇淺言,沖開了穴道,反手拍死那隻小蟲子,扣住顧承禮的手,將他反壓在身下。

小木盒掉落在地,從裡頭爬出來幾隻小螞蟻。

蘇淺言瞥了一眼,道:“你拿小螞蟻糊弄我呢?”

顧承禮眸子里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不安。

蘇淺言的內力實在不容小覷,就這麼一點時間,她已沖開了穴道。

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將她留下。

這雙腿,將他禁錮在這沉重的輪椅上,前路未卜,他已無所適從。

蘇淺言彷彿看穿了他眼裡的焦慮,顧承禮是天之驕子,可眼下需要靠輪椅過活,行動萬份不便。

她於心不忍地說道:“你終是不會傷我。你想我留下來,我可以留,但,我這個人喜歡自由,我只能陪你一小段,等你的腿好了,我若是走,你別攔我。”

“非走不可?我答應過你,會……”

“你真的捨得將我打死?”蘇淺言神色凝重地問。

顧承禮若是當真想將她禁錮,有的是辦法,可他沒有。

他甚至都不忍心傷她半分。

“我與你說過,我有任務在身,不管你信不信。我的任務是被亂棍打死,只要我一死,我便會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完成任務。”蘇淺言說道。

她的髮絲垂下,落在顧承禮的耳畔。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顧承禮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說過此事。”

“我有個非救不可的人,我必須完成這個任務才有可能救他。”蘇淺言說道,“你懂我的意思嗎?我不屬於這裡。”

對於顧承禮來說,蘇淺言的話的確是難以理解,但,她既然這麼說了,他就會相信。

“我來來去去很多世界,我被打死了,就能重獲新生。你留我下來,我完成不了任務,你我之間,也只是徒增傷感罷了。”蘇淺言眉心微蹙,認真地說。

“頻死一次,已是絕望,你承受了很多皮肉之苦?”顧承禮抬手撫摸着她的臉頰,頗為心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