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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霜月笑了笑,道:“說句實話,定親時,我還不記事,御南王也還年幼不懂事,幾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他被擄走時生死未卜,按理說這親事就該擱置了,但皇上堅決不信御南王已死,所以婚書未退,命我必須等御南王歸來成婚。他一日未歸,我便一日不可嫁人!”

說到這,南宮霜月哽咽了一下,說道:“你可知我本不是公主,這公主不過是皇上可憐我,又為了拉攏南宮家,給我封的。朝堂之事我不懂,但我自幼便被人嘲笑剋死了丈夫。更有甚者,嘲笑我,說御南王寧願去大魏做平頭百姓,也不願意回來娶我!還罵我是天煞孤星。”

蘇淺言有些訝異地看着南宮霜月,看來,她也活的不易。

“自幼活在這些聲音之中,即便身份再尊貴又如何?尊貴的是我背後的南宮勢力,不是我本人。”南宮霜月冷笑了一聲,“所以御南王這三個字,從小便存在我心裡,我一定要找到他,問一問他,為什麼要讓我被人嘲笑?”

蘇淺言微微一笑,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管。”南宮霜月咬了咬唇,說道,“ 你一定要讓他醒來,我要將他帶回去,告訴所有人,我有丈夫!我的丈夫是我救回來的,我不是什麼天煞孤星!”

“你不是天煞孤星。”蘇淺言安慰道,“你是個好人。”

“你不必安慰我。”南宮霜月倔強地吸了吸鼻子,道,“你只要負責將他救醒就可以了。”

“這個沒有問題。”

南宮霜月看着蘇淺言,說道:“你長得很好看,你自幼跟在他的身邊,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啊……”蘇淺言想了想,說道,“他是個很英勇的人。”

“我就知道,我的丈夫,不會是鼠輩!”南宮霜月驕傲地說。

看着她桃花滿面,蘇淺言淡淡地笑了笑。

此時,馬車顛簸了一下,車隊被人攔截住。

“奉武義王之命,在此處設關卡,請二公主落轎接受檢查!”外頭一個將士舉出令牌喊道。

“好大的膽子,二公主的轎隊都敢攔?!你們是活膩了?!”南宮霜月的護衛隊長生氣地說。

“不敢,武義王命令,卑職也只是按章程辦事,請公主殿下不要為難卑職。”那將士說完,便喊道,“搜!”

南宮霜月來了氣,撩開帘子,怒道:“誰敢搜本公主的轎子?!”

“公主恕罪,今日有魏人混進我大齊,所以需要對各種可以藏人的轎子進行搜查,不可漏掉任何一頂轎子,不可漏掉任何一輛馬車!公主您後面這個馬車這麼大,裡面若是藏了刺客,可就不得了了!”

他們後面的馬車裡,躺着顧承禮,裡頭裝滿了冰塊和鮮花,以此來掩蓋住顧承禮的身體。

蘇淺言正想着下轎周旋,卻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喊叫聲,一支箭“嗖”地射穿那個拿着令牌的將士,血濺當場。

隨後,一個低沉的聲音隨着馬蹄聲一同傳來:“大膽!二公主的轎隊豈是你們搜得的?”

季扶辰騎着馬,手裡握着弓衝到了轎隊最前面。

“參見逐日將軍!”設關卡的將士紛紛跪了一地。

南宮霜月鬆了一口氣,放下帘子,安心地看向蘇淺言。

“有扶辰哥哥在,可以不用擔憂了。”

“嗯。”蘇淺言雖不知這大齊里錯綜複雜的關係,不過,她可以看出來,南宮霜月一個外姓公主的地位,還不及季扶辰。

“告訴武義王,若誰敢攔二公主的儀仗,便是與本將軍為敵,滾!”

外頭的將士急忙將關卡打開,讓南宮霜月的儀仗過去。

轎隊重新動了起來,季扶辰騎在馬上,在轎隊後默默跟了數十里。

南宮霜月撩開帘子,朝遠遠跟着的季扶辰招了招手,季扶辰馬上策馬上前。

“扶辰哥哥,你回去吧,快抵達武陵城了!你若是不回去,萬一魏人來騷擾怎麼辦?”南宮霜月探出腦袋,鄭重其事地說。

季扶辰看了看天色,說道:“也好,我便不送你了。”

他頓了頓,說道,“外人面前,還是叫我季將軍吧!”

“季將軍!”南宮霜月笑道,“多謝將軍相送了!”

“告辭!”季扶辰拱拱手,策馬離去。

蘇淺言看着他倆關係匪淺,便好奇地問道:“二公主,你與這逐日將軍是什麼關係?為何他將你送到這裡?”

“哦,他原是我南宮家的家奴,小時候是我的護衛,我們一起長大,他就像我大哥哥似的。”南宮霜月說道。

“喔!”蘇淺言點點頭。

轎隊進了武陵城,入了南宮霜月的行宮裡,這才算是安全。

蘇淺言替顧承禮行了針,開了張藥方,讓南宮霜月去命人買葯。

葯煎好之後,南宮霜月捧了過來,問道:

“這葯御南王他喝得了嗎?”

“可以,用勺子慢慢喂。”蘇淺言說道,“只要灌得下去,就有救。”

“那我試試。”南宮霜月走到塌邊,拿起勺子,給顧承禮喂葯。

蘇淺言不忍看,背對着他們,然後走了出去,合上門,心裡頭百味陳雜。

蘇淺言你在難受什麼?這顧承禮是書中的人,他們有自己的機遇,自己不好橫插一腳。

南宮霜月不像是壞女人,雖然她看出季扶辰與她之間關係匪淺,但……

但她是個好人,季扶辰也算是個好人。

蘇淺言在台階坐了下來,托着腮,思緒翻飛。

“哎呀!”南宮霜月的聲音傳來,隨後,蘇淺言便聽到她開門的聲音:“玉書,不成,他都吐了出來!”

蘇淺言站起來,跟着南宮霜月走進去,果真看到葯都沒喂進去。

“我來吧。”蘇淺言說道。

“你喂啊?”

“如果公主不介意,我來喂他。”

“不介意,只要讓他活過來就行!”南宮霜月說道。

蘇淺言聽到她這麼說,便拿起剩下的半碗葯坐了下來,將顧承禮的頭墊高一些,勺了一小口,用手微微掐開他的下顎,將葯沿着唇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