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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樣子,我要是承禮,我也不來,三句話不到就開始教訓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暴脾氣啊?”謝梅風擰眉,訓斥道。

“娘,你別老替他說話,他回來看你一眼了沒?”

謝梅風聽了,臉色一僵,怒道:“閉上你的臭嘴!”

膳廳的氣氛,瞬間尷尬萬分,余雨霜如坐針氈,這一家人,整天吵吵鬧鬧,心口不一,她都煩死了!

過了好一會兒,汪嬤嬤領着顧承禮來到膳廳,謝梅風喜出望外,看着自己的孫子一表人才,威風凜凜,心中喜不自勝!

“承禮啊……”

“蘇淺言呢?”顧承禮看向謝梅風。

“這個小狐狸精她根本就配不上你……”謝梅風脫口而出。

聽到這話,顧承禮冷色看了一眼謝梅風,然後便轉身離去了。

“這混小子!還有沒有禮數了?”顧泰和掄起胳膊衝出去。

余雨霜忙跑上前攔住顧泰和:“侯爺,侯爺!您別說了!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啊!”

“和氣生財?!你若是肚子爭氣,他會這麼囂張?他以為老子只有他一個兒子所以敢如此狂妄!”

余雨霜一聽,氣呼呼地推開顧泰和離開了。

顧承禮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顧泰和,說道:“五年前,我與你在我母親靈位前斷絕父子關係。是你愛面子,恐聖上責怪、被同僚恥笑,故而求我繼續住在聽雪閣,你我本就是互不干擾。顧侯怕不是年紀大了,忘了這樁事?”

“哎呀!”謝梅風一聽,忙站起身,走出膳廳,對着顧泰和說道,“你收斂着點!別一口一個混小子,承禮多好一個孩子……”

“他好?他好什麼好?整日里不學無術,只知道忤逆長輩!”

顧承禮眸子里閃過一絲冷意,轉身離去,背後傳來顧泰和陣陣謾罵聲。

出了侯府,和風牽來馬,說道,“主子,靈玉縣主不知道會去何處?這京都她無親無故,又人生地不熟的……”

顧承禮接過韁繩,上了馬,說道:“我知道她去哪裡,你們不必跟了。”

“是!”

顧承禮騎着馬往東柳巷奔去。

之前太子給了蘇塵羽一封推薦信,讓他進國子監念書。

蘇塵羽為了念書方便,在東柳巷租賃了一套小院子。

若他沒有猜錯,蘇淺言或許是去尋她兄長了。

不過,顧承禮抵達蘇塵羽住處後,發現蘇淺言根本就沒有在裡面。

若沒有來找蘇塵羽,她能去哪裡?

該不會,去找任恬澄了吧?

顧承禮猶記得任我行說過那個地址,便憑着印象找到了臨近城郊的大宅子。

此時,蘇淺言正與任恬澄在裡頭烤肉吃。

“姑奶奶,您烤的肉真好吃!”任恬澄一邊吃,一邊誇讚,“比我爹烤的還要好吃。”

“那是,我烤肉是一絕,沒幾個人能吃到我烤的肉,你可算是有口福了。”

“我可太幸福了!”任恬澄抱着蘇淺言一陣蹭。

蘇淺言笑吟吟地將她推開,“好啦好啦,別撒嬌了,你別光顧着吃,給姑奶奶烤一串。”

“好嘞!”任恬澄認真地拿起肉串往火上放,極為小心地撒了些鹽,“這鹽好貴的。”

“沒事,又不要錢。”蘇淺言瞥了一眼鹽罐上的“顧”字,從袖子里又掏出來幾個鹽罐子和糖罐子。

這是她從寧遠侯府的小廚房順出來的。

總歸不能白受氣不是?

顧承禮趴在屋頂上,看着蘇淺言手裡的罐子,嘴角微微扯了扯。

他餓肚子尋她,蘇淺言卻在大快朵頤,她腳邊腌好的紅燒肉,也是從寧遠侯府里順出來的吧?!

蘇淺言被“咕咕”聲吸引了注意,她回頭,看向屋頂,瞥見了一襲黑影。

“姑奶奶,是什麼聲音啊?”任恬澄問道。

“是癩蛤蟆的聲音。”蘇淺言不以為意地說,“快吃吧,小孩子不能太晚睡,吃飽了就去睡覺。”

“噢!姑奶奶今夜陪我嗎?”任恬澄拉了拉蘇淺言的衣角。

這些年來,她還沒和爹爹分開過呢。

“行,我陪着你。”蘇淺言摸了摸任恬澄的小腦袋。

任恬澄一聽,高高興興地站起來,“那我去鋪床!給姑奶奶鋪個最軟最舒服的床!”

說完,她便將手裡的肉串遞給蘇淺言。

蘇淺言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遠,不見了蹤影,便將手裡的肉串往屋頂扔去。

顧承禮抬手接過肉串,跳了下來,落在蘇淺言的面前;“打發狗呢?”

“打發癩蛤蟆。不過你非要說自己是狗,我也沒什麼意見。”蘇淺言挑了挑眉。

顧承禮拿着肉串,坐到了方才任恬澄坐的地方。

“抱歉。”

聽到這聲抱歉,蘇淺言抬眼看向顧承禮,他深邃的目光在她臉上打轉,表情十分認真嚴肅。

“幹嘛這麼認真?”蘇淺言微微一笑,塞了一串生肉串到顧承禮的手中,說道:“顧承禮,你不必與我道歉,烤肉吧。”

“喜歡吃烤肉?”顧承禮歪着腦袋問道。

“嗯。”

“還喜歡吃什麼?”

“那可多了,珍珠奶茶。”

珍珠奶茶?顧承禮是頭一回聽到這個東西。

“珍珠我認識,奶茶我也認識,但,珍珠奶茶是什麼?”顧承禮好奇地問。

“就是一種叫珍珠的丸子,放在奶茶里,製成的飲品。”蘇淺言解釋道,“不過,你們這兒怕是沒有。”

顧承禮點點頭,記下了。

“還喜歡吃什麼?”

“芒果千層。”蘇淺言道。

芒果千層?

芒果他知道,千層?疊一千層嗎?

顧承禮繼續問:“還有嗎?”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你會做啊?”蘇淺言拿着肉串敲了敲他手裡的竹籤。

“我不會做,只是問一問罷了。遊船喜歡嗎?”顧承禮問道。

“遊船?”

“京都有一條千禧河,河上有樂船,看歌舞品美酒賞月色。”顧承禮湊了上來,詢問道,“可有興緻?”

蘇淺言眼前一亮:“有美男子嗎?我的意思是……那種以色侍人的美男子?”

看着她亮閃閃的眼睛,顧承禮臉色一沉:“蘇淺言,你腦子裡到底裝着什麼?”

“沒有就沒有嘛,凶什麼凶。”蘇淺言嘟起小嘴,“我以前看書,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我想看看美男子彈琵琶,跳舞,喝酒不成嗎?”

“我會彈琵琶!”顧承禮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