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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京城了,對嗎?”

湯少臣臉上噙着一抹邪笑,看着很是危險。

“是,是。”

羅朝顏緊張的都要哭了。

這人一靠近,那些不好的記憶就席捲而來,讓她無比的害怕。

“哎,緊張什麼?”

小姑娘把心思都寫在了臉上,他是真想裝作看不到,可是這明晃晃的目光實在是讓人無法忽視。

“沒,我沒有緊張。”

“嘖。”

“想回就回去唄,我又不會攔着你。”

哆嗦的人聽到這話頓了一下,她懷疑自己聽錯了,這禽獸怎麼會忽然願意放自己回去呢?

眨着大眼睛,獃獃的望着人。

似乎在等着他的回應。

對此湯少臣十分無奈,好歹他們二人也算是有過肌膚之親的,為何這麼默契卻這樣的差。

不僅是在這事,那檔子事上也是。

“我說想回去便回去吧,不過你是想自己回去還是我護送你回去?”

說完,他又勾了勾唇,露出了自己的虎牙,看着甚是無害。

羅朝顏不敢輕易應答,這人才不會這麼好心呢,這裡面一定有陷阱!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

她緊張的說著,把自己的無措暴露無遺。

“嘖,真是個笨蛋,怎麼連自己的家都找不到啊!”

這本是去緩解情緒的話,但羅朝顏聽到這話直接哭了。

她的確是個笨蛋。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小姑娘一哭他直接慌了,快步幾下坐在了床榻上,“別哭了。”

他的聲音算不上溫柔,常年在軍中操練的漢子就算是在哄,也是在命令。這讓小姑娘哭得更加凶了。

湯少臣聽着心都跟着疼了起來,經過了上一次,他是最聽不得這人哭的。

這一哭,直接讓他繳械投降。

“只要你不哭,我帶你回京城。”

“真的可以嗎?”

“吸溜。”

羅朝顏止住的哭聲,但眼尾含着淚水,睫毛上也沾着幾滴,十分可憐。

他頂了頂後牙槽,站起了身子,遠離了幾步。

真懷疑這丫頭給自己下了蠱,一靠近,便總想着風月的事。

偏巧就是現在最不能提的。

見人止住的哭聲,他說著後面的話:

“但是我有幾個條件。”

羅朝顏眸中的星辰瞬間暗沉了,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這人還不見得提多少要求。

指不定怎麼蹉跎自己呢!

湯少臣確實想了很多過分的要求,但小姑娘低下了頭,可憐巴巴的。

到嘴的話又止住了。

着重比輕的說:“回到京城之後不許不理我,更加不許裝作不認識我。”

“我若是想見你,你必須要出來見我。”

羅朝顏抬起了頭,眼中寫着不可置信。

回到京城,他們還要維持這種不正當的關係……

還隨叫隨到,這把自己當成了什麼!

“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出來找你坐坐。”

見她不信這話,湯少臣又說:“以後我絕對不會主動碰你。”

“本將說到做到,若做不到就讓我打不了勝仗。”

這算得上是毒誓了,羅朝顏勉強的信了。

“將軍不用發毒誓,我自是信你的。”

之前的事情算是揭過,兩人之間的關係又回到了當初,但終究是不太一樣。

人走了,羅朝顏很開心。

這誓言倒是能讓她輕鬆一段時間,每天也不用提心弔膽地防着人了。

“父親哥哥,我們終於要見面了!”

湯少臣決定回京城了,既是擔心主子也不全是,這複雜的情緒讓他也不是很清楚。

望着漠北的月色,他在屋檐上吹着涼風。

“呆了幾日竟讓自己也習慣了,嘖,這可真是臭毛病。”

“這次回去,也得把親事定下來。”

武將的壽命很短,保不齊明兒個就會遇到什麼事,所以若是看中了,也沒有太多的耐心,直接強取豪奪。

但,這些時候的生存下來,讓他學會了等待。

對待姑娘得軟一些。

盛合走的時候,特地只會了一聲張太傅。

“京城風雲詭異,先生多加註意。”

禁軍一走,山谷中的軍隊也整頓待發,準備大展雄圖。

斷崖上,武夢樓的人暗衛也行動了。

茯苓看着嚴肅的人們,心裡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她身在內宅,從未見過這樣的畫面。

“武,武大哥你們是要忙去了嗎?”

“我可不可以去看下娘親,這裡面沒有人了,我一個人待着害怕。”

武夢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想着一個小姑娘也翻不了什麼天,放出去也無妨。

“也好。”

“和你娘待上幾天,等我來接你!”

末了他又威脅道:“小茯苓應該也知道我的手段吧。”

“嗯,我會乖的。”

此時聽到可以回家,茯苓什麼要求都是願意答應的。

武夢揉了揉她的頭,把人送了回去。

行宮。

春菊看着不高興的主子,一直在猶豫着要怎麼說這件事。

她旁敲側擊的問:“主子,您說您懷不上孩子會不會是因為吃了什麼不對的東西?”

“就比如,有人暗中算計咱們。”

“嘖。”

姜離努了努嘴,嘲笑地說道:“春菊啊,太醫的話你姑且聽聽就可以了,不要當真。”

“畢竟他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府中的禁軍這麼多,這批人也都是從內務府新撥上來的,誰會這麼不長眼來陷害我呢?”

“是太后還是馮家?亦或者是庶家?”

“他們的手夠不到這麼長。”

春菊沉默,公主心中都門清,“那王爺呢?”

“您說王爺會不會也不想要子嗣?”

“噗呲,春菊你是被嚇傻了嗎?”

“陸錚可是不止一次的和我說過想要孩子,何況政局穩固,這最大的受益人是他。”

“你就算是懷疑本宮也,也不能懷疑他呀。”

姜離說著,嘴角帶着笑意,此事雖說是鬱悶,可也知道這是天意。

還是得想開些!

春菊拍了拍自己的腦瓜,懊惱地說:“都是奴婢糊塗了,還能想到這歪門神道。”

瞥了身後人一眼,春菊抿了口茶水,旁敲側擊地說:“陸錚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有時你寧可信他,也不要信本宮。”

“他謀權的是天下,萬事都應該以江山社稷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