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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觀潮看向松林,無數針葉簌簌而動:“是起風了嗎?”“沒有,你們看附近的草木,沒有被吹動的跡象,如果峽谷里沒有風,那松樹的針葉不是被外力擾動,而是……自己在動。”“不對,我們退後。”岳觀潮大聲呵斥後,所有匠人開始後退,等他們徒松樹遠處,只見針葉好像從樹葉變作尖刺匕首,迅速把靠近它的動物捲起半空,用針葉將動物給刺了個透心涼。那蒼翠松針之上,很快沾染起血紅薄霧,使得這股詭異香氣更添奇詭味道。毫無疑問,這片松林能這麼茂盛,明顯是嗜血活物滋養出來的,他們見此一幕,慶幸停下來等了一陣,若是直接闖過去,多半也跟這些動物一樣,被戳了個透心涼。“嘖嘖嘖,這麼大的巨型松樹,到底吃了多少血肉,才能變成現在這樣。”孫大喬掀開帘子,仰起頭都看不到松樹的頂,只見華蓋擎蒼、蔥蘢茂盛,甚至,現在還多了一絲危險意味。宋思媛得見眼前一幕,反倒恍然大悟:“我剛才還在好奇,這森林中的植物沒有動物怎麼繁衍,現在來看,它們已經適應了峽谷的環境,又或者,是它們的基因也被改變,從中出現了捕食活物的植物基因,這種見了活物才下狠手捕獵的風格,分明是豬籠草、捕蠅草才有的習性。”到這裡,宋思媛眼神嚴肅起來:“他們能驅使的動物,大多是這些已經異化的動物,或是直接食用或是用來傳粉移種,這才能讓峽谷里的植被越來越茂盛。”“如果這些植物都是食肉的,那為什麼不見我們的馬被纏住?”徐俠客看了眼地上的苔蘚和藤蔓,要是這些植物全都可以捕獵活物,那馬走動那麼長時間,不見任何動靜那就太奇怪。宋思媛低頭看了眼地面,馬停在原地,有些細藤蔓已經攀附上馬蹄和車輪,似乎是意識到什麼,臉色難看起來:“不是不想纏,剛才只是沒反應過來,我感覺是這些金屬的噪音,讓他們感覺到了懼怕,我們不能讓馬停下,要不斷發出噪音。”罷,眾多匠人開始用鞭子抽打馬背,這些駿馬被抽打,嘶鳴着搖動腦袋,連帶着銅盆也開始繼續噹啷悲鳴。岳觀潮低頭看向車輪,噪聲變大後,這些細藤蔓果真在不斷後退,陸續從馬蹄和車輪上退出:“奇了,這些植物難道也怕次聲波?那他們怎麼在這裡生存。”宋思媛搖搖頭反駁道:“他們怕的不是聲波,而是擾動,更科學的解釋,他們是懼怕那些尖銳噪音,這些植物縱然是可以食肉捕獵,但畢竟是植物,他們想挪動身體基本不太可能,如果被什麼動物給發現,在不能動的情況下,很容易被這些動物當做敵人而受到攻擊。”“面對這樣的困境,這裡的植物就只能往兩方面進化,一種方向是高大恐怖的,就像巨松和巨樹一樣,靠着高大強壯的恐怖外表,嚇得這些動物老老實實,就是知道他們是活的植物,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又或者,是往細無害的方向發展,主打一個不起眼,但是如果動物沒發現,他們就會像絞殺藤一樣,將動物神不知鬼不覺給麻痹絞死。”“無論是哪種植物,都對噪聲很敏感,只要出現了噪聲,就證明周圍有能釋放大量噪聲的動物或者活物,他們為了隱藏自己,會偽裝成普通植物,剛才我們製造出噪聲後,這些動物也就應激退縮了。”她低頭看了眼藤蔓,剛才還像絞殺藤似的攀附車輪,這會兒已經老老實實,感慨道:“我還以為神農峰能吸引人面蝽的樹木已經足夠恐怖了,越是往裡走,奇花異草反倒更怪異了。”譚雁邱打開輿圖,指着輿圖道:“知道這些也好,那我們就能防備着這些松林,出了峽谷就到了異獸地,估計奇怪動物還會變多,大家心裡也的有個防備。”他們搞清楚狀態,見松樹在噪音下已經恢復安定,架着馬車穿過巨松樹腔,來到峽谷外的世界。出峽谷後,高大山脈已經消失,眼前出現了無數綠色田螺似的低矮山包,山包間是低緩平原和河流,各處河流牽連水網,分割起山包間的平原。馬車行走平原間,總算沒那麼顛簸了,隨着遠離峽谷,異獸地的野獸也多了起來。水中遊盪着鴨嘴蟾蜍,這些東西大如雞鴨,渾身灰白斑駁,手腳細長分指,前後肢爪可見蹼狀膜,利爪凸出在水中肆意滑動,而本該是蛤蟆的的嘴部,卻長着鴨嘴,馬車駛過時,探出腦袋冒着水泡。至於遠處,更有渾身雪白的白熊,帶着白熊悠閑在溪水邊河水,那草叢中可間碗口粗的白蛇、紅眼金鱗,蛇須颯颯,纏着高大樹冠,貪婪瞅着樹梢之間的白毛松鼠。除此以外,譚眼邱所的什麼不死蛇、紅毛馬、紅毛豬、紅蝙蝠、紅青蛙、白猴、白獐、白喜鵲、紅大鯢、紅蛇、紅狐狸、紅毛金絲猴、白蛤蟆、白麒麟、白烏鴉、白黃鼠狼……幾乎全在能在這些異獸地目睹真物。甚至,還有很多融合了怪異基因的野獸,出現在異獸地。比如,有些狐狸不僅覆蓋著雪白毛髮,還見尾巴處多出幾條尾巴,數數竟有五六條之多,那額頭也出現了牛角似的巨大枝杈,只要見到人,必定發出嬰兒的叫聲;又比如有些水桶粗的黑鱗蛇,明顯能見到鱷魚爪子,還能見到鬍鬚和鹿角,看起來,就好像是某些已經要化龍的蛟龍。如此重重,不計其數,叫人根本看都看不過來。幸好,這些異獸也對噪聲很是敏感,只敢在遠處盯着車隊,不敢隨便上前。“這些動物出現的怪異,我能理解,但是為什麼會出現蛟龍啊多尾狐這種東西,這不是傳里的精怪嗎?”岳觀潮趁着掀開帘子,眼神奇怪問道。宋思媛解釋道:“或許,是因為這些動物被改變了基因,才會變成這樣,只是和我們理解的精怪很像,又或者,傳中的精怪也是因為基因出了問題,發會出現多條尾巴,又或者是化蛟的狀態。”“甚至,我還想到了另外一種情況。”她頓了頓,明顯是發現了什麼東西,她壓低了聲音道:“剛才,我們趕路時,我在水裡看見過鴨嘴蟾蜍。”岳觀潮回想起方才,確實也注意到了鴨嘴蟾蜍,本該是水鴨和蟾蜍兩種東西,貿然組合在一起,形成了很奇特的觀感,就好像一個四肢伸展的蛙盯着鴨頭,叫人怎麼看怎麼奇怪。等他再仔細看時,發覺就連像蟾蜍都是錯覺,那灰白斑駁的皮膚只是因為毛髮浸水才油光發亮,實際上,這種水獸渾身都覆蓋著灰白毛髮,同時,也可以區分出類似於四肢,實際上比較接近水貂和水獺的爪子。準確來,是個鴨嘴水獺,只是因為毛色原因和爪子較細,看起來才跟蟾蜍類似。宋思媛見他注意到了這東西,繼續道:“我感覺,這些鴨嘴蟾蜍的形態類似蟾蜍卻並不是蟾蜍,身後的尾巴準確來比較像水獺,和我印象中的一個遠古物種有點像。”“什麼?”眾人都好奇起來。“鴨嘴獸。”宋思媛知道眾人好奇,也不想賣關子,解釋起她所知道的鴨嘴獸:“1799年,自然科學雜誌刊登過南美洲神秘物種圖冊,這是國際冒險家十幾年的勘探成果,其中一種動物,就和我們見到的鴨嘴蟾蜍很像。”“這種動物俗稱鴨嘴獸,是鴨嘴獸科鴨嘴獸屬的一種哺乳動物,一開始,這些探險家還以為是有人惡作劇,他們懷疑,是當地人把鴕鳥的嘴和水獺縫補在一起……”當時,南美洲對西洋人來就好似新大陸,不斷有探險家、冒險家帶着車馬隊伍,前往南美洲尋找財寶、金礦、神秘動物、瑪雅文明,都想在廣闊的南美洲找到些什麼,好在西洋一舉揚名。當地的土着,為了賺錢確實會人為造很多神秘動物的屍體,來騙這些探險家的錢財,等他們拿回去的時候一解剖,才發現是兩種動物的屍體。比如,他們會把猴子的上本身保留,同時保留大魚的尾巴,兩者縫合起來就成了美人魚的屍體,再比如,把普通的孩童屍體身上插滿火雞羽毛當做野人來賣,他們瞅准了這些來自西洋的貴客的脾氣,無所不用其極。這匹探險家一開始也以為是當地土着故意造出的什麼人造品,直到土着帶他們捉到活的鴨嘴獸,他們才確信,這玩意的確是真實存在的物種。經探險家觀察,這些鴨嘴獸的身體背腹呈扁平化,側扁修長呈流線型身材,背面為深褐色體毛,腹面為灰白色到黃色的淺色體毛,毛髮防水又鬆散,尾巴跟河狸高度類似,四肢粗短,眼,幼體長有牙齒,成年後,牙齒會被角質磨墊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