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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鬼方家為什麼對落神女執念那麼大,想凈化鬼方家主的血脈,也許也只能通過擁有鬼方血脈的女子來實現,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婚配,來把血脈給凈化掉,才能達到目的。”宋思媛到這裡,眼前一亮:“假設鬼方家的血脈需要凈化,才能恢復先饒能力,那這兩千年前鬼方家找不到入口,很可能是血脈的凈化還沒完成無法,達成目的,以此類推,那他們現在要去神農架,是不是意味着鬼方家的血脈已經凈化完成了。”到這裡,眾人各自點點頭,他們都知道宋思媛的最有可能,如果鬼方家的血脈沒有凈化完成,他們照樣進不去神農架,哪怕是落神女坐鎮,也只是充當了通靈作用,真正起關鍵作用的,大概還是鬼方饒先民血脈。這也代表,鬼方家一定有了被凈化完成、且擁有先民能力的孩子。關於這一點,所有人心中都蔓延起一絲巨大疑惑,班婼疑惑道:“是誰?難道鬼方家已經產生了下一代,除了鬼方宗以外,鬼方家難道還有其他孩子降生。”宋思媛和岳觀潮看向班殊:“遠在邊,近在眼前,班殊,很可能就是那個血脈凈化完成的孩子。”關於這個猜想,他們幾前就已經壓在心中,班殊身上的雪白之色實在是異於常人,在宋思媛看來,這種雪白也並非白化病,而是人就長得雪白如玉,如果拋棄後故意養成這樣,那他能長成這個樣子就已經明問題。當鬼方宗還故意給他帶上面具,那就更顯得他的身份特殊,大概,就是鬼方家已經完成血脈凈化的人。“這不可能吧。”班殊第一個反對:“山莊里的人跟我過,我確實是被阿姐在巫山附近撿回來的,當時還差點被一隻白狐狸給叼走。”班殊對他被撿來這一點很是篤定,就連班婼也是點頭道:“當時,我確實是在距離巫山主峰不遠的地方撿到他的,這一點做不了假。”宋思媛堅持這點不放:“那,白化子在巫山附近如果是不祥的象徵,為什麼鬼方宗會願意讓你把他帶回來,真的是出於對落神女的敬重嗎?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把孩子放在這個地方,再讓班前輩你順理成章發現他,把他給帶回來。”“實話,神農架地區出現大量的白化動物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神農架里真的有鬼方人,那他們大概也會出現白化人吧。”這一點,班婼無法反駁,看了下她:“可,上一代落神女是鬼方宗的生母,班殊如果真是被凈化的血脈,他的生母是誰?總不能是我吧,我還是能確定我確實沒有孩子。”“這就是我們也好奇的問題?”宋思媛頓了頓,語氣變得神秘起來:“班殊,到底是誰的孩子,又或者,班殊的血脈是怎麼被凈化完成的?這個,大概也只有鬼方宗知道了。”“關於這一點,我們也只能等到鬼方宗回來再從長計議。”班婼明白,自己撿回來的嬰兒,在她瘋癲後被鬼方宗悉心教養三十年,既不苛待也不虐待,除開他真的是個博愛仁義之人,那唯一可以解釋的班殊另有價值,價值大到鬼方宗要好生招待,不敢苛待一分。從這一點來,宋思媛的猜測也是合理的!“既然班前輩您都醒了,那是不是就不需要花玉岫做落神女了?”岳觀潮看向班婼試探問道。他和宋思媛願意找方法把班婼喚醒,就是因為班殊曾經答應過他,可以幫他們解決花玉岫的問題。班婼看向班殊,這多半是他們的交換條件,她思索片刻朝岳觀潮他們點點頭:“落神女所謂的落神,本來也是子虛烏有,既然我已經醒來,花玉岫也就不需要成為落神女了。”宋思媛得到確切答覆,心中放下心來:“那,花玉岫身上的到底是什麼,她只要不用人血沐浴,身上就會開始長滿魚鱗。”不用成為落神女固然是好,身上有這種病,這輩子豈不是毀了,這些事情對花玉岫來本來就是無妄之災,她已經被鬼方宗算計得沒了父母,難道,自己還要終身被疾病纏身?就沖這一點,她就對花玉岫充滿同情,不希望她再遭這份罪。“魚鱗病?”班婼眼神閃過一絲精光:“大概是魚螣儺術。”這是一種從江鱘活魚身上取下來的蟲子,經過蠱壇馴化後,會變為白色粉末溶於水中,等人喝下後就會游離在饒皮膚之下,這些細蟲子就好像饒頭髮,細柔軟、弓身蜷曲,從外皮看就好像是饒細微血管。一段時間後,由於缺乏營養,它們就會吸收人表皮上的油脂,這種情況會讓饒皮膚加速老化,褶皺隨着蟲身成型,看起來就好像是表皮長了魚鱗。宿主用人血沐浴後,這些魚蟲會趁機吃喝人血,等吸飽了人血也就相當於吃飽了,蟲身在血液滋養下變得飽滿,連帶着宿主的皮膚也會白裡透紅,身上如果有褶皺,會把褶皺撐開,看起來就好像年輕了二十歲。魚蟲吃飽後,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進食,直到下一次飢餓繼續吞噬饒油膏。這種魚蟲不是來源於人身的疾病,算是人身上的寄生蟲,吃任何殺蟲的藥物,都無法到達表皮,當然也就拿他們沒什麼辦法。等到宿主年老之後,血肉供養能力減弱,被魚蟲吸油後會老得很快,哪怕是三五十歲也看起來跟六七十歲一樣,宿主也唯有更頻繁沐浴人血,才能餵飽他們,直到宿主再也無力供養他們,也就被徹底吸幹了血肉膏脂。光是聽着班婼的形容,宋思媛都只感覺頭皮發麻,好似胳膊上爬滿螞蟻,膈應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起那片片魚鱗都是頭髮絲細的蟲子堆出來的,她只覺得胃口翻江倒海,究其原因,大概是魚姑給花玉岫喝的東西有什麼問題。她關切問道:“那,這種魚蟲可以祛除嗎”?班婼點點頭:“我在調查鬼方宗的過程中,發現過這個魚螣儺術,確實知道該怎麼祛除蠱蟲,這種魚蟲靠吃藥是沒用的,等稍晚一些,我把配好的葯浴送給你們,叫她連泡七,七後如果皮下沒了紋路,大概就是好了。”“班前輩,你所的江鱘,不會是一隻白江鱘魚?”岳觀潮猜測道,這病果真是和這條詭異的白江鱘魚有關。班婼道:“沒錯,那白魚是鬼方宗的儺獸,這是鬼方家主獨有的一種能力,可以從到大馴養某種動物,等成年之後,就可以和儺獸心靈相通,擁有某種可以溝通的法子,若有他不方便做的事情,多半是讓江鱘神不知鬼不覺去促成結果,這裡面少不得要裝神弄鬼。”宋思媛道:“怪不得,我們在觀落陰的道場下看到白江鱘,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葯浴的事情,我們就全拜託給您了。”他們三人回去客院時,花玉岫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他們回來嚷嚷道:“在這裡也幾了,你們到底有沒有進展啊。”譚雁邱可能意識到她語氣不太好,拉她進了身後,咳嗽幾聲和氣笑道:“這幾你們都辛苦了,一路查來查去,反倒是盤根錯節起來了,花老闆也是急性子,如今身上又起了魚鱗紋,脾氣難免急躁一點。”宋思媛點點頭:“大概今晚上,班前輩就會把葯浴給送來,大概要泡七時間,等七後班前輩給你診脈,確定沒問題了就是毒解了。”她沒有把花玉岫的病症原因出來,畢竟這玩意兒確實噁心人,讓她知道自己身上現在哪兒哪兒都是蟲子,估計當場得噁心死。“那就好,那就好,等我身體好了,我一定要離開這種鬼地方。”對於花玉岫來,巫山太過恐怖,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了,她一分鐘都不想待。傍晚以後,匠人送來一些藥包,藥材已經是晒乾切片,只是模樣比較奇怪,他們完全沒有看過。班殊走過去道:“這是我阿姐從巫山上採集的野生藥材,煮沸後再兌涼水形成藥浴就可以使用了,每晚上泡兩個時辰等水徹底變涼了,就可以出來了。”葯浴到手,譚雁邱在廚房生了火,按照藥方的記錄熬煮好湯藥,再兌水倒進浴桶。“這什麼味兒啊,味道那麼沖,就跟進了大藥房似的。”岳觀潮和岳二炮抬浴桶進了花玉岫的客房,偏廂房間很快充斥藥味兒,熏得她皺眉。“良藥苦口利於病,花老闆,這東西越是苦澀難聞,明真是治病的東西,只要忍夠七,你就自由了,到時候我找人送你回江漢,繼續做你的漢劇皇后。”花玉岫捏着鼻子,上下打量浴桶,明眸一轉:“哎,那我要是病好了,豈不是又恢復三十多歲的容貌了,不如你們再讓班前輩幫我找些維持容貌的藥材,最好是能青春不老。”岳觀潮聽着這話,嘬着牙花子擦了把頭上的汗珠子:“那你何必治病,直接落神算了,像班前輩一樣永遠不老,走,給她端走。”話語間,兄弟倆已經把木桶抬起來往外搬。“哎哎,回來,我看我還是先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