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瞧，這才是我心目中的‘梁清影’。”

薛溪往眼前一站，成導就更看不上羅琳琳了。

“她都不用演，她活脫脫就是從我腦子裡走出來的！”

這話算是在當眾打羅琳琳的臉了。

她哪裡能受得了這種赤裸裸的羞辱，氣得直接甩手走人，神情傲慢，態度囂張。

副導演想追過去，被成導眼神定住。

“你說，我最開始想定薛溪來演‘梁清影’，有沒有道理？”

副導演略帶尷尬地點了點頭。

他們當時其實是迫於各種壓力，才退而求其次選了外形還不錯的花瓶羅琳琳。

大家都以為拍攝現場手把手教，怎麼也能磨出不錯的效果。

誰想到，這羅琳琳教都教不會！

頭一天就把成導急的滿嘴燎泡，之後更是頻頻把他氣得破口大罵。

“我當時還特意問了檔期。”成導一肚子怨氣。

他憤憤一指薛溪，“我一早就是奔着她去的……”

不過說到這裡他消了音。

劇組其他人相互對視幾眼，都不約而同想到了“錄音泄露”那件事。

成導自然也想起來了。

他心裡的火氣不由更旺上幾分。

但氣到深處，他反倒生出來一點委屈。

“薛溪，我不說我的電影多好多牛，但也不至於爛到下水道里吧？你怎麼就能看不上呢？”

他是性情中人，對藝術有追求，對自己的作品有要求。

他就是想不明白，薛溪為什麼加價都不願意來幫他完成作品。

“成導，首先我要向你表達歉意。”

薛溪誠懇俯身。

“那段錄音里的話確實是我說的，但我沒有詆毀你作品的意思，我當時情緒失控了。”

“和錄音的意思相反，我當時其實很想參演您的電影。”

成導臉一板，嘴裡一直沒好的燎泡隱隱作痛。

“我真搞不懂你。”

薛溪垂下眼睛，第一次和人解釋起那件事。

“當時我男朋友母親突然病危，他一直孤零零守在醫院裡，狀態差極了，我實在沒辦法丟下他去忙工作。”

“後來沒多久，他母親就去世了。”

成導臉色一緩，“原來是這樣。”

跟着又緊緊皺起眉頭，“可你怎麼不說呢？網上把你罵成那樣，你不知道吭聲？”

薛溪沒說話，神情無奈中透出些微苦澀。

在場多數人都明白，當時解釋，只會越描越黑，除了粉絲沒多少人會信。

過了一會兒，成導又生起氣來，語帶可惜，“我還不如當初多等一等你。”

他背着手原地走了兩步，沒好氣回頭：“用那個羅琳琳，我得拍到猴年馬月去！”

薛溪也不好幫着他罵，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站了一會兒，她準備告辭。

“你站住。”

成導突然出聲，像是在心裡下了什麼決定。

薛溪不明所以回身。

成導虎着臉，眸光里含着幾分期待，幾分嚴肅，“你現在總能進我劇組吧？”

心頭一動，薛溪有點受寵若驚，“您的意思是……”

副導演一激靈，忙道：“這不好吧，各方壓力都不小啊。”

“你別說話。”成導不看他，只盯着薛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