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激將？”

墨奕寒別開眼，避開他往台階下走。

午飯的時候這人已經用過一次激將法，他還以為他多少會有點別的手段。

實在無趣。

“你是覺得我不配和你比？”王明澤無端端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即便墨奕寒臉上除了冷漠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戲少點，很煩人。”墨奕寒冷淡出聲，同時和王明澤擦肩而過。

後者一把拉住他，執着半點不減，“你願意怎麼說都行，但前提是先和我一決高下。”

墨奕寒腳步頓住，但並不回頭。

“然後呢？”

王明澤不回答，忽然話鋒一轉開始勸他。

“我不相信你完全沒有聽說過我。所有人都好奇你和我誰頭腦更強，你自己難道就不好奇？”

墨奕寒不為所動。

“圈內應該沒人比我更有資格做你的對手吧？都是男人，好勝心想必都不缺，大家痛快點怎麼樣？”

“比一場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你就當是日行一善，幫我給自己一個正確定位不行嗎？”

墨奕寒轉身，好整以暇地看着神色緩和、眼底帶點無奈和央求的人。

“不然這樣，”王明澤稍微想了一下，暗自揣度他在意的點，“項目你定，誰輸誰贏我不對外公布，只你和我知道，怎麼樣？”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另外的盤算。

——現在就是要用盡辦法先讓墨奕寒答應和他比試。

等他設計贏了他，再迅速把結果公布出去，他不就成了那個獨佔鰲頭的天才？

到時候，連番拒絕他的那個姓高的老男人，說不定得跪下來哭着求着他進實驗室！

想想就覺得爽！

“你進不了實驗室。”墨奕寒總算出聲，點破了他的心思。

“你說什麼？”王明澤臉色重新難看起來。

“如果你沒有糾纏過高主任，而是先來找我，我說不定真的會被你這些話迷惑。”墨奕寒繼續道。

他眼底慢慢浮現一抹諷刺，難得勸了一句：“省點力氣，把心思用在正道上。”

他記得高主任當時和他說起王明澤，語氣是惋惜的。

——“在你們這一代里，王明澤頭腦和專業水平僅次於你，也有心為國家科研做貢獻，可惜，他心術不正。”

“什麼是正道，我進實驗室為國效力就是正道！”王明澤拔高聲音，眼裡全是不服氣。

他從沒懷疑過自己，所以就算在高主任和墨奕寒面前接連碰壁，也根本不會去思考自身原因。

他心裡想的，永遠是必須達到最終目的。

墨奕寒心裡難得升起的那點惜才之情瞬間消散。

他沒再多看他，直接抬腳離開。

“所以你和那個人，到底誰頭腦更好？”薛溪忍了半天，終於能出聲了。

墨奕寒不想作這種比較：“別鬧。”

不過說完還是把王明澤的事情說給她聽，解了她大部分好奇。

薛溪此前從沒聽說過這號人物，這會兒就是聽個新鮮。

加上墨奕寒說得隨意，她也就沒太把人放在心上。

“你去交流這麼久，也該回來了吧？”

她心思全用來期盼自己和他能早點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