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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他知得比這些家丁還多些。

他家夫人找少爺談話,談的是想讓他家少爺遠離那農女,免得令人說是非。

他未娶,那位姑娘卻是嫁了人的。

若是走太近,對他、對那位姑娘都不好。

但那夜,他家少爺卻是第一次違抗他家夫人,只留下一句恕難從命便離開,當夜鬧得是不歡而散,而他家夫人也命他去查一查那農女是誰,家住何方,準備會一會那位農女。

但這幾日都忙於生辰宴,將此事推後了些,不曾想…

表小姐說的竟是林箐箐。

不過…

表小姐對他家夫人說的是這農女城府深,心機也深,假意接近他家少爺是不懷好意,那農女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他家少爺迷得團團轉,總之,所有的壞話都說盡了。

因此,才令的他家夫人那麼好|性子的人都對這素未謀面的農女印象不好。

但他家表小姐說的那位農女真是林箐箐的話,那對於他家表小姐說的話,恐怕要掂量掂量。

他看人眼光准,林箐箐倒不像是他家表小姐說的那般。

家丁們請着林箐箐與江溪二人入席,在兩人入席後,便見桌上坐着的那幾個人正打量着他們,似在好奇這是哪一家的,怎他們沒見過。

“我家夫人說了,林姑娘是貴客,要好生招待,若是姑娘與公子有什麼事要吩咐,儘管差小的。”

家丁也識時務,大聲道。

此話,說是說給林箐箐與江溪聽,倒不如說是說給席上其他人聽。

那些人一聽這兩人是白家的貴客時,那疑惑的眼神旋即消散。

能當白家貴客的,這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不過…

就是這穿着的衣服有些…

有些樸素。

還有這身上,什麼珠寶首飾都沒戴,只有幾根簪子插在頭上。

然,那些人只思考了一會,便沒在這問題上糾結下去,指不定是哪戶有錢人家的主兒過慣了衣來伸手的日子,想過一過粗人過的日子也說不定。

“多謝。”

林箐箐點頭,朝家丁溫柔地道了句謝謝。

江溪餘光掃向周圍,周圍席子密密麻麻,人也眾多,那些人端着酒杯互相碰撞,開心談着話。

而賓客們陸續進府,入席坐着,等着白家人到場。

而人群中,不見陸時。

江溪掃視一圈後,又將視線落在林箐箐身上,見得林箐箐正認真小酌品嘗着酒時,嫣然一笑,眼底儘是寵溺。

今日來的除了一些長輩之外,還有許多打扮得漂亮的女眷…

恐怕,今日不止是生辰宴那麼簡單。

白元已到娶妻的年紀卻還不曾娶,今夜恐怕逃不過一劫啊。

白府外。

那兩親眼看着林箐箐進白府的男人不由得啐了一口。

“這娘們真是厲害,白顧兩家都與她關係好。”

從林箐箐上鎮後,他們便一直跟着林箐箐,原是想趁機下手,誰知道林箐箐來白府走的是大路,人多熱鬧那種,令他們沒機會下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林箐箐入白府。

“這你就不知了,上次那娘們救的便是白夫人,這娘們是白家夫人的救命恩人,關係能不好嗎?就是不知,她是何時與顧家關係那麼好的,好到連顧博都願親自出面保她,與咱大哥硬碰硬的。”

另一人摩挲着下顎,思索道。

“現在怎麼辦?難不成我們要再這守幾個時辰?”

另一人抬頭問。

“當然是守着,若是人從白府出來,咱還可以去給大哥們通風報信。”

“現在咱大哥該在他們家裡頭了,聽聞這娘們近來在溪東村內買了個大屋,那裡頭肯定藏着不少銀子,這搜起來肯定要些時間。”

另一人縮着脖子吹着冷氣,雙目盯着白府方向道。

“也是,若是搜出銀子,大哥指不定看在咱在這辛苦盯梢,給我們打賞些。”

另一人點頭,也跟着另一人一起盯着白府。

然,就在兩人盯着時,一隻手悄然地伸到兩人腦袋旁,按住兩人的腦袋一撞,碰地聲,兩人頭冒金星,兩眼一翻,暈倒在地上。

身後,兩道穿着黑衣矇著臉的暗衛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兩人,彎腰,提起兩人的衣領,如拖着沙包一樣往巷子內去。

白家廂房內。

趙素靈看着眼前的紙,面露難色,她原以為這是什麼稀世名畫,打開一看,竟是寫着密密麻麻看又看不懂的字,這東西莫說值錢,倒貼給人都不要。

她姑媽的生辰宴竟有人敷衍送這東西,那人也太不將白家放眼中了。

“這,這是誰送的?”

趙素靈蹙眉,不禁問。

“這是林姑娘送來的。”

家丁不明趙素靈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實回答。

“林姑娘?”

趙素靈挑眉,她對林這個字很是敏感,一提及林,想到的便只有林箐箐那陰魂不散的。

不過,林箐箐只是白元的朋友,又不是她姑媽的朋友,今兒個不可能出現在生辰宴上。

“是箐箐姑娘。”

家丁回想了下,回答。

“什麼?林箐箐?我表哥將她請來了?”

趙素靈在聽到林箐箐二字時,整張臉垮下來,握着筆的手啪地聲,將筆放在桌上,墨水濺落在桌上與素白的紙上,墨暈染開來。

“這個賤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嘴上說著只與我表哥是朋友,呵,簡直鬼扯!”

趙素靈咬牙切齒,惡狠狠道。

林箐箐不認識她姑媽,她會出現在生辰宴上,定是找了她表哥開口,叫他表哥請她來。

這司馬昭之心,是路人皆知。

不就是想趁這機會接近她姑媽,想博她姑媽好感,為自己日後能甩了自家相公,嫁入白家當少奶奶做準備。

真是個會算計又不要臉的賤人!

趙素靈心裡,一股氣油然而生,越發恨林箐箐。

“表小姐,這林姑娘是…”

家丁見得趙素靈誤會,開口想與趙素靈道林箐箐是夫人請來的客人,哪知話還沒說完,便被趙素靈打斷。

趙素靈瞪了眼家丁,氣鼓鼓道:“不要在本小姐面前提及林這個字,若是再提,當心本小姐把你嘴縫起來!”

“我姑媽生辰宴便送這麼張鬼畫符來糊弄人,哼,真當我白家的人好糊弄!”

趙素靈低頭看着眼前的寫滿密密麻麻字兒的紙,冷哼一聲道。

話一落,不知趙素靈是想到什麼,雙眸泛起一抹精光。

她先前與她姑媽說了後,她姑媽還說想見一見林箐箐,這會林箐箐主動送上門來。

這麼說來,豈不是個好機會?

就讓她姑媽看一看,林箐箐這賤人有多賤!

趙素靈想着,提着裙子從家丁身邊繞過。

家丁看着趙素靈丟筆離開,為難喊道:“表小姐,這,這些東西要怎麼辦?”

然,趙素靈的身影早消失在面前。

“那,那只能請賬房先生來記了。”

另一個家丁為難道。

“這,這沒事先交代,那賬房先生今日上別處收賬去了。”

“那,那便都先放這,待表小姐回來好做打算吧,後頭也沒幾個賓客了,該來的也都入席了。”

另一個家丁出主意道,反正送來了也是堆積在這裡,只是這中間少了一個登記的環節罷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這記送禮的是趙素靈,趙素靈是表小姐,她離開,他們也攔不住,到時就是怪罪起來,那也不關他們事。

說著,兩人將後面送來的禮物都往一旁放,而房內,禮物早堆積成了山。

至於林箐箐送的那一幅字,那些家丁們倒不覺得這東西便宜,雖看不懂這上面寫着是什麼,但這一看就知是自己親手寫的,能再一張兩米長的大紙上寫這麼多字,且字跡娟秀,工整整齊,一看就知是下了心思的。

若是一般人,哪有這麼大的耐心啊。

家丁們將紙捲起,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就怕被人不小心弄皺了。

席上,林箐箐小酌幾杯後,便見穿着一身素色衣,頭上又挽着簪花的白夫人,縱是穿的素雅,可也掩蓋不住白夫人身上的氣質以及她出水芙蓉般的樣貌。

而挽着白夫人手的,一看便知是白家當家的,白均。

雖白均上了年紀,但卻不見老,五官俊朗,看着白夫人時那眼中布滿寵溺。

兩人站在一起,天造地設一對。

“今日是我家夫人生辰大喜之日,諸位該吃吃,該喝喝,莫要與我們客氣。”

白老爺見得那些坐在席上的人舉着酒杯站起身來,不由得揮手道,言語之間儘是喜悅。

“白夫人,我們敬你一杯,祝你生辰吉樂。”

那些人說完,不等白夫人回答,只見白老爺端起酒杯。

“我家娘子身體不適,這酒便由我替我家娘子喝了。”

“諸位,乾杯。”

白老爺舉起酒杯,開心道。

一笑,臉上皺紋堆疊。

那些人聽得這話,也未說什麼。

畢竟白夫人是個藥罐子一事,人盡皆知,若是強迫要她喝酒,反成他們的不是。

“乾杯,乾杯。”

一陣陣的乾杯聲清脆響亮傳入耳中,隨後只見那些人飲下。

“少爺呢?”

白老爺掃了周圍一圈,不見自家兒子,不由得蹙眉詢問。

今日這生辰宴可有一半原因是因他而辦的,若是白元不來,這還怎麼繼續?

“呃,少爺,少爺說酒庄那邊有事,要遲些來。”

一旁的家丁為難道。

白老爺一聽,臉一沉,呵斥道:“胡鬧,今日最大的事便是生辰宴,你們快派人請少爺回來。”

“老爺。”

一旁的白夫人緊拉着白老爺的手,柔聲道。

話一落,便聽得外面家丁聲音響起:“老爺、夫人,少爺回來了!